第二百五十五章 梅長蘇乃齊國大才!

魯仲連和錞于衍瞪大了眼楮,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君王後,可是看到君王後的眼神後,他們二人知道,君王後是認真的。

「太後又上頭了?」

他們可是知道,別看君王後年歲大了,喝酒誰都不虛的!

他們眼中的梅長蘇反而一臉淡定。

但是,君王後嘴里的兒子可是齊王啊,梅長蘇不知道啊。

但是這個問題,有潛台詞,不好回答!

而且很難回答,因為這是君王後怎麼去教導兒子,也就是齊王,一國之君,是誰都能教導和闡說的嗎?

蘇劫道︰「祖母所慮的原因,到很容易解答,無非是因為,祖母過于勢盛,你的兒子沒有時勢罷了!」

其余幾人心中一個咯 。

這是當面指責君王後了啊。

你的意思是說,君王後搶了兒子的時勢!大逆不道!

君王後不動聲色,道︰「還請請教你的道理!」

蘇劫道︰「祖母教授自己的兒子,想必自然會嚴格按照教化德行,做人,行事,考量學問來要求,只有這樣做,才能端正你的兒子的內心!」

此話到是中規中矩,老太太道︰「難道這樣也是錯的嗎?」

蘇劫道︰「若是我所言不錯的話,祖母應該是年歲大了一些才有此一子?平日大多時候,都是自己在教導不成?」

蘇劫的話讓知道的人頓時驚異不已。

君王後愣神道︰「你又從何得知?」

齊王建是他三十歲才生的兒子,自然是愛護有加,那時候,齊國還未復國,更加不可能有人來教導,所以,從小,都是她自己教導。

即便到了後來,齊襄王繼位,卻依舊沒有給田建找一個老師,即便有也是僅僅是讀書的老師,其他道理,都是自己親自教。

蘇劫搖了搖頭,道︰「此事,也不難猜出啊,世人哪個家中的幼子不會頗為頑劣,不僅頑劣,還會將父母之言置之于不顧,這並不會因為家中富庶和貧賤而有所區別,這這兩點加起來,自然會惹得祖母心中不快,一旦祖母心中不快,那必然,讓你的兒子從學生變成了對手,表面服從,實則內心則頗為抗拒!」

君王後內心震動。

齊王建就是這樣抗拒君王後,但是卻不敢明著說,但是背後卻一直都在抵抗,這一點,她非常清楚。

君王後喃喃道︰「變成了對手?」

蘇劫點點頭道︰「實則,您一直在教導兒子內心端正,卻因為他的頑劣而動了怒火,其實,這個時候您的兒子其實早就用行動問了你一句話!」

「什麼話?」

「你的兒子用行動問你,你不是一直多年來都在教導我端正自己的內心嗎,怎麼我一點事情都沒有,到時您先發起了脾氣,那請問母親,您的這股怒火,是出自您多年來端正的內心嗎?」

「逆子!!」

君王後大怒。

蘇劫笑道︰「祖母不必動氣,相反,應該高興,證明您的兒子听取了您的教導,如果您不明白這個道理的話,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啊!」

君王後驚異的問道︰「你說,到底會怎麼樣。」

魯仲連看向蘇劫。

蘇劫繼續道︰「如果您的兒子,真將這句話說了出來,那您和兒子之間,不就真成了對手嗎?如果是這樣話,您以後就沒有辦法去教導他了,在教就會從對手,變成仇人,難道您希望和自己最親的人成為仇人嗎?所以,在下認為,應該易子而教,您和您的兒子之間只需要去相互贊揚,讓其他人去教,如果您一味的去批評,對祖母的家業,那可是不祥之兆啊。」

君王後終于動容了。

從蘇劫的話中,她再次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老邁的眼中,遺憾痛苦之色一閃而逝。

作為齊國最有權勢的人,這一點,她已經忍受了不知多少年了。

父親到死,都不願意認她。

片刻後,君王後站起身來,道︰「老身受教了!」

說完,便在司馬官的攙扶下走向了閣樓。

蘇劫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道︰「您的兒子想做什麼,不妨就大膽的讓他去做,如果一直在祖母的庇護下,他如何能夠展翅翱翔呢。」

君王後停頓了片刻,只能點了點頭。

魯連仲從袖子中,拿出一塊金子,放在桌上!道︰「小兄弟所言,連我等也受益匪淺,這點金銀就算今日的酒錢。」

蘇劫看了看,這還真是黃金,不是銅,很難見,富庶的齊國才敢去鑄這樣的黃金。

幾人剛出,酒樓!

君王後情緒復雜,所以幾個臣子都識趣沒說話,但是君王後的目光幾經閃爍,就知道,君王後的內心並不平靜。

君王後看了看淄河的喧鬧,道︰「大王,好樂,還好錢財,所以百姓就去,好樂,好錢財,蘊含的道理不一般了,老身都現在還沒有體會完了。」

魯仲連撫須道︰「他的意思是,大王與民同樂!」

司馬官也道︰「蘊含的是一種治世的王道。」

君王後點了點頭道︰「人不錯,酒也不錯,話亦不錯!」

群臣相互點了點頭。

就在眾人準備回王宮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道︰「祖母,請留步!」

眾人本就未走多遠,听到聲音後,便轉過身,看到蘇劫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手中持著一把帛傘!

君王後笑道︰「小兄弟,可是還有何話要和老身說嗎。」

蘇劫笑著搖了搖頭道︰「在下看祖母似乎要回臨淄,這一路還有十里路,祖母年歲大了,身子骨弱,受不起風寒,天有不測風雲,或許祖母用的上此物!」

說完,蘇劫便將手中的帛傘遞了過去。

眾人不解,君王後笑道︰「老身謝謝你的好意了,過幾日,老身有空,在來喝你的酒。」

蘇劫稽首送別了諸人!

君王後這一次率眾到淄河,為了隱蔽身份,視察民情,也沒有乘坐車馬。

幾人在淄河河畔行走了一段,君王後忽然問道︰「你們說,梅長蘇為何送給老身一把蓋傘?」

幾人面面相覷。

此時天上月明高懸,繁星薈聚,清風四溢,人聲鼎沸!

魯仲連笑道︰「祖母,民間所言,喜事送傘,意思是祖母有喜事了,此人的意思應該就是認為祖母和兒子之間誤會和間隙,應該可以平復了。」

君王後笑道︰「真是個有趣年輕人,你們說,此人如何啊。」

司馬官道︰「從此人的對道理的闡述和對國家的治理態度上來看,是一個難得的人才,此人才學和品行毋庸置疑,至于治世之才,或許祖母後日便能知道。」

「哦?你的意思是?」

司馬官道︰「以此人的才能,一定會出現在稷下學會,到時我等大可看看,此人在學會上于魯師的辯論,以及對各國的看法,還有對各國合縱,能否闡述出不錯的道理,或許,對我齊國的決定還有啟示之用,若是梅長蘇真有治世之才,臣以為,可以破格重用此人。」

忽然間。

一陣大風吹過,原本晴朗無垠的星空片刻間便布滿了烏雲。

幾聲悶雷之後,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

讓淄河喧鬧的人聲,頓時沸騰了起來。

誰也沒有想到,好端端的晴朗星空,一場大雨不期而至,讓淄河的男男女女措手不及。

偌大的淄河河畔,秀船,河水,亂成了一鍋粥,哪些原本在秀船上三三兩兩聚集在一團,談笑風聲的士子們,哪里顧得上什麼風度儀表。

紛紛舉起袖子擋在頭頂,一窩蜂的往秀船里跑去。

豆大的雨滴低落在君王後,錞于衍等人的身上,幾個人大驚失色,君王後可不能病啊。

忽然,大家這才注意到魯仲連手中的蓋傘!

起先,大家都將這蓋傘給忘記了。

此時還真用上了。

魯仲連立刻撐起傘,護住了君王後,其余幾個臣子只能忍著大雨,加快了步伐往臨淄城跑去,此時,大家滿目驚駭,好不容易跑到了臨淄城的甬道處,此時,這里已經擠滿了人。

此刻,眾人才意識到了了不得的是!

一個個紛紛開向其他的人,最終,魯仲連難以置信的嘆道︰「莫非,這梅長蘇早就知道了?」

眾人看了看手里的傘,若非不知,如何給好巧不巧的給他們一把傘呢?

若不是梅長蘇給了這一把傘,那今天君王後勢必要生病不可。

那可是大事了啊。

君王後目光如炬,盯著淄河的方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這樣的能人,數百年才出一個啊,當年的孫臏,後來的鄒衍,以及如今的大秦武侯,相傳都有這樣的才能,君王後道︰「難道,上天要給我齊國一個這樣的人才嗎。」

錞于衍最為震驚,顧不上什麼禮儀,道︰「祖母,此人,一定要留在齊國啊,若是此人真有這般才能,那在戰場上,可謂不弱那蘇劫啊。」

錞于衍可是大司馬,掌管著齊國的軍務。

對這樣的人才,也是最為渴求的。

君王後沉默半刻,出聲道︰「老身早該想到,能寫出鳳求凰這樣的佳句的士子,如何可能是普通人,回宮吧!」

此時,君王後不平靜了,大臣們也不平靜了。

這一場突入起來的大雨,仿佛給齊國送來了一個不世大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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