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劫跟著盧生去了丹房,留下一臉震驚的河封以及盧生。
二人推開一扇閣樓的門。
頓時一股刺鼻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
片刻之後,蘇劫看了看手里的丹藥,臉上露出極度的心喜之色!
盧生笑著道︰「武侯,此藥若服下,除了能滿足武侯的需要,還有諸般妙用,武侯到時可自行體會。」
蘇劫點了點道︰「如此美人,若無此藥相助,本侯也是力不從心啊,本侯都不知該如何感謝盧兄。」
盧生連忙道︰「我黎族能得武侯相幫,已是大恩,這等小小藥丸,微不足道。」
蘇劫忽然道︰「這等本事真讓本侯心中向往不已,不知這煉丹的本領是黎山厲害呢?還是三苗厲害?」
盧生一听,頓時解釋道︰「武侯有所不知,我黎山和三苗所都善煉丹,但各有側重,我黎山善煉制補藥,而三苗族的文王廟,武王廟,泰王廟等善于煉制毒藥,所以怎麼來分辨,自然看武侯需要了,武侯此問可是有何疑慮?」
蘇劫忽然神色一閃道︰「多謝盧兄解惑,這毒藥本侯肯定是不需要的,既然如此,那本侯有一個不情之請,想听听盧兄的想法。」
盧生一听道︰「武侯有言直說無妨。」
蘇劫岔岔道︰「本侯的封地有六縣,本侯準備將侯府設在涇陽,本侯想讓你們九黎就在涇陽落戶,一來呢,涇陽有百姓三萬戶,更和咸陽一水之隔,利于你們傳教,二來呢,你們落戶在涇陽靠近本侯的府邸,你也可以幫本侯煉補藥,你覺得本侯這麼做如何?」
盧生一听,汗毛都豎起來了。
驚喜啊。
二族若是來關中扎根,肯定是涇陽好啊。
到咸陽也就半日,路途平坦,取了涇陽,就擋住了其他五縣想要進入秦嶺的道路。
在盧生看來,兩族誰能都呆在涇陽的話,誰就能獲得秦嶺啊。
雲陽也好,池陽也好,但是要去秦嶺就要經過涇陽。
盧生吞了吞口水,道︰「好,武侯此舉極好!武侯大義!我黎族誓死不忘!」
盧生也能猜到,一旦兩族進入關中,肯定要搶地盤。
蘇劫的封地雖然都好,但是對他們而言,涇陽最好!
蘇劫道︰「盧兄不要這般客氣,你我都是自己人,主要是昨日本侯抓的這女子,實在太過誘人,一踫便勾了本侯的魂,到時若是沒有了盧兄,本侯可就難了啊,你我互相幫助,乃是兄弟之情,于大義無關,否則就生分了。」
盧生大笑道︰「是在下生分了!蘇兄這般惦記湘夫人,也不是不無道理,我煉氣士中的女子可非尋常男子可以消受,不過蘇兄放心,有我在,必讓武侯盡興!」
盧生眼珠一轉,忽然又道︰「蘇兄你可切記,這補藥雖好,但也不可多用,還有最重要的是不能用三苗的補藥。」
蘇劫疑惑的問道︰「為何?」
盧生看了看屋外,小聲道︰「補藥毒藥我兩族雖都可煉制,但是三苗的補藥藥方遠如我九黎,雖然可以滿足武侯目前的需要,但是也有毒性,對武侯身體不益。」
盧生這麼說,蘇劫自然清楚為什麼。
不過內心冷冷一笑。
這般想就對了。
蘇劫嚇了一跳,道︰「毒性?你,你有何憑證!」
盧生一听看蘇劫不信。
此時,蘇劫可是他黎族的大恩人。
頓時道︰「武侯也別不信,三苗族的補藥雖有助用,但往往也有其他功能,容易成癮,切記切記啊。」
「還有這等事?」
盧生點點頭︰「你以為他文王廟是怎麼滲透進楚國的朝堂?武侯听沒听過李環?」
蘇劫內心一震,他自然知道,春申君黃歇的女人,懷孕之後獻給了楚王熊完。
蘇劫點頭道︰「在下如何不知李嫣嫣之名,李環是如今楚國的王後,並且幫熊完懷上了一子,此事並非絕密,難道你是說,李環是煉氣士?」
盧生搖了搖頭道︰「李環是文王夫人的門徒,他能懷上熊完的兒子,便是因為服用了文王夫人給補藥!」
「嘶……」
文王廟在江夏,文王夫人就是文王廟的首領。
李嫣嫣和春生君的兒子是熊悍,也就是後來的楚幽王。
而李嫣嫣和考烈王的兒子是熊猶,也就是楚哀王。
蘇劫也想不到,這中間還有這等復雜的事,作為後世者,他知道熊完是怎麼死,不就是太過于勞累,虛月兌死的嗎。
也終于明白,為什麼歷史上楚考烈王至從得了李嫣嫣後,簡直是萬千寵愛加之于一身,不顧體弱多病,依舊和李嫣嫣日日歡好。
正常男子耕耘日久也會疲憊,何況這虛弱多兵的楚考烈王?
蘇劫喃喃道︰「想不到她是文王廟的人,那春生君和文王廟有關系?」
盧生點了點頭,又搖頭。
最後才道︰「這可是文王廟的辛秘,我本不該告訴武侯,但我擔心武侯你若不查,中了文王廟的毒就不好了,因為,春生君就是例子!」
蘇劫渾身一震,也不敢表露太多。
只是定眼看著盧生。
蘇劫自然是清楚盧生告訴他的用意,不就是是怕三苗人給他獻丹,然後來搶涇陽,這盧生很顯然是在背刺啊。
當然,這也正是蘇劫樂于見到的!
盧生繼續道︰「黃歇的結發夫人,武侯可知?」
蘇劫點點頭︰「申玉鳳,女中豪杰啊,不過已過世多年了。」
盧生點了點頭,道︰「當年,黃歇的結發夫人死後,此人痛不欲生,便在當地的廟宇求神禱告,這個廟宇便是江夏的文王廟。」
蘇劫道︰「世人都知黃歇每年三月三都會去文王廟上香拜祭,原來是祭奠夫人啊。」
盧生冷笑道︰「哼,自然不是,此人是惦記文王夫人罷了!」
「什麼?如此大膽?」
盧生心道︰「你不一樣,煉氣士中女子多誘人,你自己不清楚?」
不過盧生口里卻說︰「當年,黃歇祭拜她的結發夫人之時便在文王廟外擺了宴席,可能是當時此人太過悲泣,喝多了,酒醉之後,無意中闖入了文王夫人的廂房。」
「嘶……黃歇好膽啊!」
蘇劫對楚地的大巫不了解,可看河封都是文王夫人座下,便知其厲害。
這黃歇比他膽子還大,自己也就是口里花花而已。
盧生道︰「當年文王夫人才二十出頭,正當貌美至極,黃歇闖入夫人廂房,一眼便被吸引,言出不遜,說文王夫人長得像他的發妻。」
蘇劫心道︰「黃歇,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比本侯還厲害。」
蘇劫吞了吞口水,試著問道︰「然後?黃歇把文王夫人給糟蹋了?」
盧生嚇了一跳,道︰「武侯切莫小心言談,這等話萬萬說不得,自然沒有,但是文王夫人也被氣得厲害,當場就要把黃歇給殺了,若不是二人的爭吵被其他人發現,並被河封告知說黃歇乃是楚國的令尹,否則黃歇安有命在!」
蘇劫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問道︰「然後呢?這和補藥有什麼關系。」
盧生道︰「文王夫人可是江夏百姓的信仰,被黃歇褻瀆自然是怒不可竭,但當時黃歇醉得七暈八素,口中胡言亂語,文王夫人若非河封阻止早將其殺了,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文王夫人立刻味了黃歇一顆補藥,示意懲處,不過,後來來看,這或許就是文王夫人的打算。」
盧生之言,讓蘇劫頓時震動。
打算?什麼打算?
要知道黃歇之死雖非李嫣嫣直接動手,但是李嫣嫣和李園是兄妹啊。
李園現在不正是黃歇的門客嗎。
那麼黃歇的死還真和文王廟有關不成?
蘇劫不敢多問,文王夫人的打算,但是卻問道︰「這補藥有問題?」
盧生點點頭道︰「這補藥中參雜了一種叫蟾寶的藥,此藥武侯可听過?」
蘇劫渾身一動,頓時搖頭道,「從未听聞。」
盧生道︰「此物只有楚地有,我黎山都不曾有,此物用的好,就是大補,用的不好,可越江湖。」
蘇劫問道︰「莫非,這春生君被下了致幻的藥?」
盧生點了點頭道︰「隨後,文王夫人讓他的弟子李嫣嫣服侍黃歇,黃歇半醉半藥之間,硬是將李嫣嫣給辦了,可是就連文王夫人都沒想到,這黃歇致幻是致幻了,但……」
「但是啥?你到是說完啊!」
盧生面目不自然,道︰「次日,這黃歇清醒了過來,硬是闖到了文王夫人面前,說文王夫人昨日失身于他,要將文王夫人帶走。」
蘇劫都被嚇壞了,盧生這是何意啊!
致幻是致幻了,明明是李嫣嫣,怎麼他硬說是文王夫人?李嫣嫣難道就不香?
蘇劫道︰「莫非,這黃歇致幻之後,是將李嫣嫣幻成了文王夫人?」
盧生點了點頭!
「此事成了我煉氣界的笑柄,文王夫人若非被河封等三個掌事攔住,黃歇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直到今日,黃歇都認為,文王夫人和他有夫妻之實,所以每年三月三都會去文王廟,但是文王夫人以大局為重,每年黃歇所來之時,便會離開文王廟,避開黃歇。」
蘇劫喃喃道︰「黃歇你好膽啊,本侯都沒料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盧生道︰「武侯,此事你切莫外傳,此乃是文王廟的恥辱,在下這般提醒你,就是希望你能明白,三苗的詭術太多,萬萬不能上了當,黃歇乃是楚國重臣,武侯乃是秦國重臣,萬一文王廟故技重施,大事不妙啊,不過只要我盧生和黎族在,必會保你。」
蘇劫一個機靈,一時間,腦海飛快的轉動。
很快,一股濃濃的喜悅襲上心頭,心道︰「黃歇啊黃歇,你來合縱吧,看本侯怎麼治你!」
蘇劫頓時道︰「盧兄,你放心,本侯也給承諾,你黎族來關中,有本侯在,就不會讓你等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