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出這麼大動靜,自然驚動了在屋里給小孩做衣服的韓翠英,「三郎,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大事!」
正說話間,薛蟬從屋里走了出來,原來她穿的是道袍,現在變成了天藍色的榴仙裙,立時讓她顯得更加嬌艷,若不是頭發焦了,美麗指數有所下降,那真是堪比天仙下凡!
韓翠英眼神古怪的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忽然噗嗤一笑,「小叔也真是,帶著小娘子回來也不說一聲,這是打算金屋藏嬌呢?」
薛蟬急忙解釋,「夫人誤會了,我和陳道友只是好友!」
「原來是好友啊,你看…我都誤會了!」韓翠英嘴上說的好听,那神情分明是說︰我信你才怪。
薛蟬給陳季平使眼色,意思是,你也解釋解釋啊。
「嫂子,我和薛蟬的關系,比兩界山的泉水還清澈,你千萬不要亂想!」
韓翠英眼楮眨了眨,這是小叔子還沒得手啊,心是盤算怎樣才能推一把,也好讓婆婆放心!
「那個…薛姑娘,時間不早了,就在刺史府住一夜,我去做飯了,你們聊!」
陳季平這才有時間問薛蟬是怎麼回事。
「我要去羅浮派參加一個交流會,中途遇到了號稱五鬼天王的邪修尚和陽,此獠的白骨鎖心錘甚是邪門,我一不小心中了招,正好離昆州很近,想到你可能在這里,于是…就過來了!」
「你倒是對我挺有信心啊!」
是啊,為什麼就認定找他就能得救呢?
薛蟬忽然心緒有點亂,這是人家第三次救自己了,正所謂事不過三,這欠的人情未免也太大了,以後該怎麼還?
「哈哈,跟你開玩笑呢,你能想到我,就是把我當朋友,我弄了幾只螃蟹,你沒吃過吧,讓你嘗嘗鮮!」陳季平感覺到了氣氛尷尬,找了個話題叉開了。
螃蟹做的很美味,陳大郎夫妻倆配合默契的將薛蟬的底細掏了個差不多,除了年紀讓他們不滿意,其它都覺得和三郎相配,于是打算回兩界山後,問問老娘的想法。
吃完晚飯,陳季平領著薛蟬去了昆州的「步行街」。
「天這麼晚了,大街上怎會有這麼多人?」
「呵呵,步行街有夜市,晚上可以在這里娛樂消遣!」
「這都是你弄出來的?」
「只是提供一個思路而已!」陳季平拿出幾文錢,從攤位上買了兩個糖人。
薛蟬接過一個,思緒不知飄到了哪里,遲遲沒有動口。
「怎麼了?」
「我自小隨師父修行,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
「那就嘗嘗,人生一世,如果該享受的沒享受到,豈不是白活一回?」
薛蟬被觸動了心弦,品了品糖人,感覺很甜蜜很甜蜜……
次日,薛蟬邀請陳季平共同參加羅浮交流會,「這次參加交流會來的都是各派精英,或許能見到太始真符經的下半部,同時你也能擴展一下人脈!」
「也好!」太始真符經是一方面,陳季平擔心的是那個叫尚和陽的家伙不死心。
薛蟬習慣御劍飛行,于是他也御劍,只不過歪歪斜斜起伏不定。
「你這御劍水平有待提高啊!」
「初學乍練,見笑了!」
薛蟬想想這位的實際年歲,也就釋然了,修行除了天賦和資源,還需要日積月累,自己像他這個年紀,好像還只能在地上跑呢。
她忽然有種「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的感覺。
御劍飛行比之騰雲駕霧和遁光術都要慢,飛行兩天才到達羅孚山。
羅孚山也有洞天,絲毫不比峨嵋差,凡人找不到,如果沒人指引,陳季平也進不了這洞天。
在一棵古槐之下,薛蟬擊掌三聲,一個門戶浮現,一男一女兩名青年走出,「原來是薛仙子駕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江道友、金道友客氣了,這位是在下好友陳季平,在兩界山修行!」
陳季平打了個稽手,「幸會!」
「明日方是交流會的日子,請二位去客舍小住!」
進入結界,里邊果然又是一副仙家景象,有童子將二人引到一片木制的建築前,還沒等分配住處,不少人走出來打招呼,找的自然都是薛蟬。
薛蟬也沒有冷落陳季平,一一給介紹,有王屋派的,有昆侖、有青城的,還有海外來的。
從他們散發的氣息判斷,普遍都是人仙境,大家修為相當,自然不存在誰看不起誰的問題。
不過有人卻是不怎麼友好,「陳道友,你的燒火棍可曾帶來,讓大家也見識見識?」
眾修立即來了興趣,以燒火棍為兵器的,修行者中堪稱絕無僅有。
薛蟬知道鐘無涯這是有意讓陳季平難堪,「鐘道友,兵器是來防身的,不是用來觀賞的!」
「哦,那不如讓某來領教一下陳道友燒火棍的厲害如何?」
陳季平是看出來了,薛蟬越是袒護他,這家伙越來勁,「某不喜歡打架,不過如果你能找個讓我出手的理由,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莫非你想要什麼彩頭不成?」
「這麼說也行!」
「你想要什麼?」
「太始真符經下卷!」
鐘無涯搖搖頭,「沒听說過,你換一樣!」
「地煞七十二變!」
「哼,我也想要,莫要再獅子大開口!」
「那就要個簡單的,玉米百斤!」
「玉米?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凡人食用的糧食,你什麼都沒有,那不能怪我不奉陪了!」陳季平一攤手,表示跟你這樣的窮人沒話說。
卻在這時有人說道︰「你說的玉米,可是長有半尺,成熟後顆粒為金黃色的東西?」
「道友手上有?」陳季平不由看向了這位長像頗為不俗的少年。
「我手上沒有,不過我知道哪里有?」
「道友能否告知…」
「不能~」
陳季平感覺對方故意吊自己的胃口,也就不再糾纏,這少年卻又道︰「如果你肯與鐘前輩打一場,我便告訴你!」
「算了,我又不想知道了!」
「我看你是打不過鐘前輩,膽怯了吧?」
這少年太討厭!
陳季平給對方打上一個「非好人」的標簽。
區區激將法,他是不會上當的,不過薛蟬卻是露出厭惡之色,「你是哪家的弟子,如此不懂禮數!」
「薛仙子勿要生氣,犬子頑劣,鄧某回去後一定會嚴加管束!」一名中年男子拱手道。
「原來是烈影神宗的鄧長老,須知言多必失,你這兒子在此挑撥,實乃取禍之道!」
「是是是!」鄧姓男子見兒子猶自不服氣的樣子,急忙將其拉到了身後,小小的烈影神宗,可是惹不起峨嵋這樣的龐然大物。
鐘無涯不甘心就此罷手,「鄧兄,玉米出產之地可否告知,我願意用沖霄劍訣來換!」
鄧姓男子似乎對所謂的沖霄劍訣很動心,猶豫片刻,與鐘無涯完成了交易。
「陳道友,若是肯與某打一場,玉米產地便可告訴你!」
「好吧,你非要如此,我也只好勉為其難了,大家給做個見證,一局定勝負!」
「等等!」
「你有何話講!」
「我拿出彩頭了,陳道友也該拿出彩頭吧?」
「我除了錢,什麼都拿不出來!」
「不需要你的錢,只要你以後離薛仙子遠一些!」
陳季平搖搖頭,「這個沒法答應你,既然交易不成,那就算了!」
薛蟬听了此言,不知為何,心里十分慰貼。
鐘無涯仍然不願意放棄,「那就用你的燒火棍作為彩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