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陳季平沒把賣酒鋪當回事,燒刀子最重要的就是蒸餾,但是用酒糟制醋和用廢料搞養殖,這兩項加起來值五百兩,因此他沒覺的佔了多大便宜。

當他接到旨意,被征調去隋州去當什麼錄事參軍,他有點懵圈,于是找來了李大力。

李大力也不明所以,「二殿下應該不知道此事,我即刻去一趟長安打听消息!」

「不用了,旨意上要求我七日內趕到隋州,否則以軍法處置!」

「七日?此地距離隋州路途遙遠,就算日夜趕路,也未必來的及!」

「你說我要是不理會這道聖旨會如何?」

「這個…」李大力撓了撓後腦勺,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陳季平也不再難為他,「看來某些人能量不小,竟然連唐王都能左右,你告訴二殿下,世道尚未定局,未來的江山可以姓李,也可以姓王!」

李大力被李世民留在青石鎮,自然不是個沒有心機的莽夫,陳三郎最後那句雖然不是擲地有聲的豪言,但是他听出了殺氣。

如果是一般人說出這話,他只當是發泄一下怒火,但是這位號稱小神仙,他可是親自見過陳三郎施展神通的。

李大力放下手上的事務,急急去找他的主子了。

他離開不過一日,一隊人馬簇擁著一名華服青年來到了長壽村。

「陳三郎何在?」

听到有人大呼小叫,陳元禮走了出來,「何方來人,找我佷兒何事?」

華服青年飄身下馬,有人立即湊過來給扇風,「本公子乃太原王玉清,此來為救你那佷兒一命,還不快讓他出來迎接!」

太原來的?陳元禮還是搞不清對方是什麼滴干活,不過看對方這氣度,就不是好惹的,于是拱手道︰「我家三郎去了飛來山,恐怕要到黃昏時才能回來!」

「那你去把他叫來就是!」

「非是某不願,那飛來山一般人進不去!」

「哦,莫非你佷子不是一般人?」

「三郎乃神猴弟子,自然不是一般人!」

「神猴弟子?」

陳元禮挺了挺胸脯,「沒錯,神猴法力無邊,無所不能!」

他說出這話,源于陳季平經常把所知所會都推到那孫猴身上的緣故。

青年不由來了興趣,「本公子也想見見那神猴,不知身在何處?」

「正是壓在那飛來山下!」

「被壓在山下,竟然沒死?那得去看看!」

陳元禮不知這位究竟與陳季平是何關系,出于好心又提醒了一句,「飛來山不是凡夫俗子能進的,若出了事,可不能怪某沒告知你們!」

「呵呵,說不定是陳三郎怕死,躲入了深山,我等且去看看!」

陳元禮見一群人不听勸告,只得搖搖頭回了家。

一行十幾人去往五行山,剛開始還能騎馬,而後只能牽馬而行,王玉清身嬌肉貴,走一會就受不了了,若不是對神猴的好奇心驅使,早就放棄了。

山拗中,正在進行野餐會,陳季平全程當「服務員」,以猴子為代表的一方,和以五方揭諦代表的一方,正在爭論是注重「修武」好,還是注重「修法」好。

「有人進山了,是一群凡人!」四值功曹中的一位說道。

「三郎,是不是你招來的!」猴子問。

陳季平神念外放,片刻後搖搖頭,「這些人我都不認識,是不是沖我來的難說!」

「待我施個障眼法,若他們是找你的,就領他們出去,若不是,就餓他們三天,全當一場教訓!」

陳季平點點頭。

隨著幾位仙家施法,草木山石都發生了變化,原本的山路也消失無蹤。

這些當然難不倒他,此種障眼法的原理和隱身術如出一轍,他已然從孫悟空那里學會了這種簡單的禁陣。

正在艱難前行的一群人,發現前方沒了路,如果繼續進山,只能放棄馬匹爬山而過。

「不去了,這什麼鬼地方,咱們回去!」王玉清想到陳元禮的告誡,終于還是放棄了。

「公子,你看後邊!」一個僕從指了指剛過路過的地方,小路不見了,變成了荊棘密布,亂石橫生的陡坡。

「這…這怎麼搞的?」

「可能是…鬼打牆!」有人不確定的說道。

「這大白天的,怎會有鬼打牆?」王玉清好歹是大家族子弟,多少有一點見識。

一名膽大的武士抽出長刀,對著一塊石頭劈去,石頭頓時如泡影般消失了。

「是幻象,都是假的!」

眾人不由松了口氣,既然是幻象,那就是說原來的路還在,只要模索著返回就行了。

一群人試探著原路返回,走了一柱香時間,按理說應該出山了,但是前方依然是亂石密布,而且越走越難感覺好像一直在爬山。

卻在這時,有個少年迎面走來,「諸位,天快黑了,這是要進山去嘛?」

「你是陳三郎?」

「是我,你們認識我?」

王玉清听說找到了正主,頓時一喜,「陳三郎,你可知自己大禍臨頭了?」

「怎麼個大禍臨頭?」陳季平裝作懵懂的問道。

「抗旨不遵,又違反軍令,這可是殺頭的罪名!」

「你們是何人,怎知我違反軍令!」

王玉清坐在了僕從清理過的石頭上,揉揉腿笑道︰「不才,太原王玉清,恰好在軍中和朝中都有些人脈,獲知消息後,知你是個人才,特意來救你!」

听到自報太原王某某,一般的鄉下人自然不明白這其中的味道,但是陳季平對隋唐時期的五姓七宗有所了解,知道這些世家能量極大,且互相合縱連橫,可以說,隋朝滅亡,有一半原因要歸結在他們這些人身上。

「原來是太原王氏的公子,不知你要如何才能救我?」

「救你不難,但是打通關節少不了花費,你我素昧平生,總不能讓我替你掏腰包吧?」

「那王公子開個價!」

王玉清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五百兩銀子?」

王玉清搖搖頭,「是五百兩金子!」

陳季平不由倒退了一步,「我的命這麼值錢?」

「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命,你兄長陳季長的命,還有你們全家的人命都在里邊!」

「可是,我一個鄉下人,哪有這麼多錢?」

「沒有錢,可以用其它東西來抵賬啊!」

陳季平知道息戲肉來了,「不知什麼東西值五百兩?」

「听說你有純化酒液的方子,可抵四百五十兩黃金,你只需再拿五百兩紋銀即可!」

「看來王公子與安刺史家的二公子很熟啊,竟知我那酒坊賣了五百兩?」

王玉清大笑,「看來你並不蠢,沒錯,安懷義乃是本公子的妹夫,今天既是來救你,也是來替他討還一個公道!」

陳季平被氣笑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面這麼不要臉的,「如果我不同意,會有什麼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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