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花冷笑︰「的確,決斗是這樣的,可問題是,這位先生說的決斗,是有生死仇恨的決斗,更多的決斗不過是為了比試武技一下罷了,說好點到為止的情況亦多得是吧?」
蕭美娘也說︰「正是,便如這君前比武,大家又沒仇恨,又都是趙國要用的人才,非要死一個?什麼意思?認為趙國人才太多了?」
鬼娘笑了︰「是呢,這位先生確定不是秦國的奸細麼?」
岳鎮山大怒,儒雅盡失,冷笑道︰「大膽!你等罪女也敢胡言亂語!哪日老夫當了你們的長官,好好操練你們幾百個姿勢,讓爾等也學會男尊女德。」
而這話,听似說的是操練軍陣,但其真正含義,自不用說。
儒人便是如此,滿口建立在邪道上的仁義道德,盡管這些仁義道德很多都險惡無比,其道,艮本不是天道,而是邪道,但表面上卻可惑人,至少可遮掩一下其惡毒,甚至讓其看似很清高,就如出淤泥而不染,可很多時候也會控制不住流露本性,特別是一些囂張慣了的儒人。
「不用多言!」趙王丹一揮手,只眼光落在了張靜濤臉上,露出一絲殘忍地笑,道︰「張正認為呢?」
這樣說,等若是表明要兩人生死相搏。
廳內各人的興奮感又被帶動了起來,都是議論紛紛。
張靜濤看去,只見正拉了苗茶花在一邊說話趙敏給了自己一個很奇怪的眼神,做了一個三點的手勢,又示意了一下蕭狂風。
這三點,當然是說夜晚三點。
看到這一幕,張靜濤心中就更有底了。
蕭狂風竟然比他想得還過分,居然沒管次日可能決斗,玩得極晚,都玩到了晚上三點。
這應該是最近蕭狂風諸事不順,亦很需要發泄的緣故。
這諸事不順當然就是因為他張正的存在。
趙敏那似笑非笑看他的古怪神色,就是為此。
在趙敏想來,至少這蕭狂風這麼一鬧後,或者體力還不如他張正。
盡管即便如此,張正或許仍非蕭狂風的對手,但至少,應該可以勉強一拼。
畢竟趙敏試過他的武藝,知道亦有可取之處。
蕭狂風不知道張靜濤在想什麼,眼中都是嘲笑,他對自己晚些睡卻不認為有問題,他一向是有這個自信的。
只要在決斗中說出強上了苗茶花的事,必然會讓這張正因憤怒而亂掉方寸吧?
或者至少在決斗中听到這事,心神會受到一定的沖擊吧?
畢竟這張正昨日在花園里對苗茶花叫了好多聲︰「你是我的。」那項圈帶上的句字,亦是有這種心態。
今日這個老給自己搗亂的小螞蚱會死在自己手里了吧?
蕭狂風嘴角的笑意更多了。
張靜濤也看了眼蕭狂風,對此事早有預料,對蕭狂風的威脅也從未少了敵對怒意,一抱拳道︰「可一戰!」
「好!」趙王丹把一只酒杯啪的砸碎在地上,氣勢洶洶道︰「壯哉!我趙國勇士的確就該如此!」
張靜濤便深吸了口氣,和蕭狂風都要下場。
然而,金光上人卻說︰「我看,此戰該在決斗校場進行,不要把這宴會廳都毀了。」
而這話,雖有點夸張,但的確,宴會廳本可不是打打殺殺的地方。
「本該如此!」趙王丹點頭,眾人便移身校場。
校場很大,四周都有高起樓台坐席,但並不會太多,蕭狂風搶著要進校場,卻被金光上人拉住了說話。
張靜濤便搶了進去,佔居了西邊。
他站定後,蕭狂風自然只能站到他對面去,否則,就是膽怯了,而此刻時值下午,蕭狂風就只能對著那刺眼的陽光。
蕭狂風大怒,狠狠瞪了金光上人一眼。
金光上人似乎知道錯了,便帶著七名弟子坐在了蕭狂風後面的坐席上。
而其余人,去的都是南北台,因如此才能看清二人的動作,盡管隨著戰斗開始,之後很可能二人錯位。
決斗全都準備好後,趙王丹道︰「比試開始!」
全場寂靜無聲,默候殺戮開始。
月兔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靠到蕭美娘身上,顫聲道︰「他不會輸吧?」
「他佔了有利的位置,應該不會輸吧。」蕭美娘的手捏得緊緊的。
敢死營的眾人都是一臉糾結,可他們必須看下去。
場中,蕭狂風頭發隨意披散,眼眸微微眯起,緩緩拔出直刀,氣勢沉凝,男人味道十足,更有濃濃的雄性的壓迫力,如狂風將至。
張靜濤出來時,刻意套了一件外坎。
此刻,他長身而立,一手把外坎掀掉,隨便拋在一旁,一身青白武士服,身姿挺拔,英偉不凡,偏書生發吉,氣勢中透著清雅疏淡,似乎身邊有清風流雲。
因在他看來,氣勢很重要,這個動作雖小,卻也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氣勢。
台上那些士女都是大嘆可惜,因二人都足以讓少女傾心。
蕭狂風嘴角勾起。
清風流雲?
別身體虛到了被風兒吹走。
兩人雖未動手,但眾人都強烈感到了動靜的對比,形成了使人透不過氣來的緊張壓力。
蕭狂風只覺張靜濤應該是腳步虛伐,只能以靜制動,他動了,拔劍式,向前急沖。
張靜濤看著那身形,躍步中,每一次肩膀的晃動都不同,肩膀晃過,看到的是對方凌厲的邪笑。
卻已然不知對方的刀勢在哪里!
張靜濤心中大凜,此刻放知道蕭狂風絕非浪得虛名的。
拔刀,聖師道鬼步,旋身而起,猛然出刀,一招力挽狂瀾。
這一招,旋轉之力盡顯,若是蕭狂風是一股四虐而來的狂風,那張靜濤便是一道貫穿天地的龍卷颶風。
二人都是在如此急動中,才急速拔刀。
寒芒電閃,快至誰都沒看清楚,二人交錯而過。
場中便是轟然叫好,那些女士小姐更是驚得驚叫出聲,只為了二名令人心動的男人都似要玉損當場而糾結欲狂,可這決斗不由她們停止,她們只有逼著自己看下去。
而陳佳琪卻俏臉無比嚴肅。
因這一刀,實則是張靜濤不敢鎮定打防守反擊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