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八章 唇槍舌劍,亦能殺人!

張允都沒有想到,蔡瑁這里居然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居然會將對方,所釋放過來的俘虜,就地斬殺!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這樣斬殺了!

這讓他的面色,一下子變的難看起來。

同時,一顆心也忍不住的往下沉。

雖然他也一樣被對方的這種惡心人的手段,弄的有急躁。

可是在這個時候,就算是再急躁,也絕對不能夠如此這樣做啊!

就算是再懷疑對方,將俘虜放回來,不懷好意,想要擾亂軍心。

可以先將這些人給迎接回來,然後再暗中解決。

何必當眾做出此事?

蔡瑁此時這樣行事,豈不是一下子就坐實了,剛才益州那些該死之人,所說的話了嗎?

張允心中沉重,沒有想到蔡瑁這個一向顯得比較聰明的家伙,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如此不明智的舉動!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畢竟對方這幾天,用出來的這些手段,確實是太過于惡心人了。

容易擾亂人的心智。

而這些戰敗被俘虜,又放回來的兵卒,又是蔡瑁的部下。

他先前敗了一場,折損了銳氣,如今又被這樣對待,對于蔡瑁而言,確實是讓人覺得難受。

張允想要派人去說上一些話,可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也就只好作罷。

而蔡瑁的這些舉動,也直接領著他手下的這眾多的荊州水師,給看的有些呆愣。

雖然他們也不好說什麼話。

但是此時此刻,許多人的心里面,都顯得有些不舒服。

覺得蔡瑁這些做法,過于冷血無情!

其實,若是沒有益州這些宣傳之人,之前所喊出來那些話,蔡瑁截了當的,將這些被送回來的俘虜給殺掉,倒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可是,益州那邊,喊了這麼多的話,早就已經是令得他們中的不少人,有些心神動搖了,心中有了許多的想法。

結果在這個時候,蔡瑁卻下令做出了這等事情。

這對于他們而言,自然會產生諸多震動。

此時,對面的益州那里,拿著喇叭,胳膊上面綁著紅布條的宣教之人,見此立刻就痛心疾首的對著蔡瑁大罵了起來。

「你等這些黑心之人!

他們只是被我們俘虜了而已,什麼任務都沒有交給他們做!

覺得他們都是都是大漢之人,所以就給他們放回去。

而你,居然將他們都給下令殺死了?

他們沒有死在我們的手上,卻死在你們自己人的手上!

可真的是冷血無情!

就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就不是不是誰的兒子,誰的丈夫,誰的阿爺?!

他們之前,可都是為你這些荊州高貴人賣的命!

而你們卻拿他們當草芥一般!

看到了沒有?

荊州的兄弟們,這就是你們所為之賣命的人!

這樣的人,你們還為他賣什麼命?

到時間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樣的人,你真的相信到時間你們死後,他會好好的照顧你們的家小?

怎麼可能!

只會將你們家小,為奴為婢而已!

田產將會被他們侵奪。

這樣的人,真不值得為他們賣命!」

益州這里,抓住機會,火力全開。

荊州那里,很快就變得有些人心浮動。

蔡瑁的一張臉,變得更加的難看。

之前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對面的這些人益州之人無恥了。

卻沒有想到,還能更無恥!

同時也有一些後悔自己方才的作為了。

自己之前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

只想著將這些人都給斬首,用來震懾軍心。

讓自家這里浮躁的人心。變得重新安定下來。

也是想要通過這樣的辦法,出口胸中悶氣。

原本,這些事情做起來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結果誰能想到,在對方那些人不斷的喊話之中,事情一下子就變了味兒。

起到了反效果!

這讓他的一張臉,變得很是陰沉。

該死的家伙們,是來打仗的嗎?

不打仗在這里唧唧歪歪的,一直在這里喊。

喊個屁啊喊!!!

「給我上前,用弓箭將這些家伙們都給射死!

有可能的話,把他們的嘴都給釘穿!

讓他們再也說不成話!!」

蔡瑁暴跳如雷,如此怒喝!

很快,就有軍隊之中善射之人,乘著船,靠近鐵索那里。

然而令他覺得難受的是,在他們這邊有所行動之後,那邊的那些人,根本就無視他們這邊的罵陣,直接就劃著船往後面退,來到安全位置。

並且在身前,豎起了巨大的盾牌。

然後繼續在那里,拎著奇形怪狀的東西,在江面上出聲呼喝。

蔡瑁以往只覺得夏日里的蒼蠅,就足夠令人厭煩的了。

但是此時此刻,見識到了這些益州之人的喊話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以往的時候,有些冤枉蒼蠅了。

看著眼前這橫江的鐵索,蔡瑁心里面只覺得分外憋屈。

之前還覺得這攔江鐵鎖,起到的效果,特別的明顯,為之沾沾自喜。

可到了此時,這鐵索完完全全成了阻礙他們這邊行動的障礙了!

他有心想要派遣戰船,越過鐵索竹筏組成的防線。

繼續對這些人進行追擊,將這些人都給砍死。

結果卻被阻攔在了這里。

蔡瑁整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憋悶。

打又打不到,罵也罵不過。

關鍵是,那些人也不全是罵。

只是在那里給你各種喊話。

若是對方在這里罵陣,一切都還好說。

罵陣不僅不能瓦解自己這邊的軍心,相反還能夠讓自己這里的人,變得憤怒,而後團結起來。

力往一處使。

可是這些該死的家伙們,也不罵人,就在那里給你講歪理。

在那里鼓動唇舌,來擾亂人心!

這種以往的時候,所不曾遇到的陣仗,直接就將蔡瑁給弄得心煩意亂,打的有些懵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張遼,甘寧以及太史慈這些人,在見識到了皇叔那里所派來的,宣傳隊伍的威力之後,先原本的一些作戰計劃,也很快就改變了。

之前,他們只想著盡可能快的準備好火船這些,而後對蔡瑁張允那里進行沖鋒。

並且將之給一鼓作氣的拿下。

可是在此時此刻,見到了皇叔所派遣來的宣傳隊伍的威力之後,他們心中的許多想法,都發生了改變。

此時,自己等人倒是不用著急了。

在這種情況之下,著急的應該是蔡瑁和張允這些人。

自己等人,只需要這里做好準備,在這里不斷的進行喊話,擾亂對方的軍心就好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瓦解之後,這些人,打起來將會更加的順手!

張遼還有甘寧兩人,倒還好些。

畢竟之前的時候,就曾經听過一些皇叔手下宣傳之人的威力。

卻不知道放在軍隊之中,也這樣的有用。

但心里面,多少還是有些底兒的。

但是太史慈就不行了。

太史慈來到劉成這里,對于不少的事情,都沒有了解。

這幾天見識了劉成所培養出來的,宣傳隊伍的威力之後,直接就目瞪口呆起來。

覺得腦子里面暈暈的,有些鬧不明白。

同時有種小刀拉,開了眼的感覺。

原來打仗,還可以這樣打!

打仗的時候不靠兵馬,只靠唇槍舌劍,就能夠產生這麼大的效果!

「皇叔,果然神機妙算,有鬼神莫測之能!

與其做對手,可當真是一件極其痛苦的事情!

荊州這些人,可要好好的頭疼了,要好好的喝上一壺了!」

太史慈遠遠的看著鐵索橫江附近的動靜,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聲音之中,帶著敬佩,同時也顯得愉悅。

張遼還有甘寧二人,也一樣如此。

心情很好。

在沒有開戰之前,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真的和荊州這里的兵馬相遇了,居然會出現這樣一副奇景!

對于太史慈所說的這些話,他們也都是從心眼里認同。

覺得太史慈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我們這里不用著急了。

著急的人,應該是他們。

如此發展下去,我覺得用不了太長時間,說不定對方便會主動將攔江的鐵鎖給主動除掉。

不要慌,且等一個十天半個月再說。」

張遼笑著開口,如此說道。

原本的時候,非常急迫不及待的想要進攻荊州這里兵馬,開始大殺四方的甘寧,到了此時,也顯得比較淡然了起來。

听到張遼所說這話,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表示對張遼所言的贊同。

「對,可以試試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最好是這些人忍不住,自己將這鐵索給弄掉。

這樣的話,倒是能夠省下我們不少的事。

不過這一次,就算他們不將鐵索給弄掉,到時間我們打起來,也要省上好大的力氣。

果然打仗這些,還是攻心為上!

人心散了,那麼便是做出再精妙絕倫的安排,也一樣不行。」

原本的時候,最喜歡猛打猛殺的甘寧,在此時,也說出了自己的一些感悟。

心中的一些想法,有了改變。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張遼和甘寧等人,就這樣的行動了起來。

日子一下子,就變得比較悠閑起來。

他們這里悠閑了,但是蔡瑁還有張允那里,卻被張遼他們這樣的手段,給弄的一個頭兩個大。

只覺得滿心都是難受。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人!

這是打仗嗎?

打仗哪有這樣打的?!」

蔡瑁在這里發著脾氣,恨不得將天捅一個大窟窿出來。

整個人煩躁的厲害。

此時听到上游那些人喊話,他就覺得腦袋瓜子嗡嗡作響。

頭痛欲裂,同時氣血也忍不住的上涌。

真的是太可惡了!!

「不要讓我抓到這些人,如果是讓我抓到,必定一個個將他們綁在柱子上活剮了他!!」

蔡瑁狠毒的說道。

隨後又派出人,來到那鐵索下面,對著上游的那些益州人進行大罵。

只是,是他們這里沒有對方所拎著的,那種看起來比較古怪的東西。

聲音沒有對方大。

而且,在罵的時候,也沒有對方的人能說會道。

自己這邊,罵的再狠,對方的人也不與自己這邊對罵。

只是在那里,和自己這邊講道理。

說他們的歪理邪說。

一般一陣兒訴說下來之後,他們這邊,被他派去罵陣的人,居然被帶偏了。

有不少人,罵著罵著聲音就變得低了下來。

甚至于有一些人回來之後,還和身邊的人說上一些益州,以及劉皇叔那里的好……

這讓蔡瑁變得,更加的惱羞成怒了。

心中怒火高漲。

連續砍了十多個人!

然而,這樣的震懾手法,在以往的時候還特別的有用。

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以往所熟悉的這些震懾手法,完全都沒有了效果。

相反,一旦用出之後,還容易出現反效果。

對面那些該死的益州之人,明明是過來想要攻打他們這里的。

可是在他們口中,卻從來听不到攻打這些。

只是說過來,對他們荊州這里,進行幫助種種。

這種打又打不到,罵又罵不過的感覺,極為不好受。

蔡瑁張允只覺得內心之中,極度的憤恨。

憋屈的難受!

他們也是荊州的頭面人物,對于劉成兵馬的攻伐,也想了許多應對之法。

但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這些人來到這里之後,居然會用出這等卑鄙無恥的手段!

如此連續了一段時間之後,蔡瑁,張允這里,干脆就為了不在理會了。

每一次益州水師,耀武揚威的在江面上來回演練,並且還在那里各種喊話的時候。

他們這里,就直接下令,除了少數負責警戒的人之外,其余的人,都窩在水寨之中,不許出去。

想要用這種辦法,來讓上面的那些人,感到無聊,不再使用這種手段。

然而上游的那些人,仿佛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是認準了這種辦法一樣。

根本就不派兵馬前來進行硬戰。

就是一直在這里用這種惡心的辦法,來惡心人。

這種無恥手段,讓人極其憤怒,卻偏偏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這些人便是不來攻打我們,到時間我們這里的人心,也要散了!」

晚上的時候,蔡瑁來到張允這里,望著張允,面色凝重地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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