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盛唐集團的巨變,戶籍改革革了世家的命

一轉眼間,過了十天的時間,距離長樂公主大婚之日也是越來越近。

整個皇宮開始忙碌起來了。

距離上次關于長樂公主大婚的忙碌已經過了半年多時間了。這次顯然更加忙碌。

這一次大家都希望可以安然。不要像上次一般!

李麗質天天處于開心之中。還時不時的試探著要去找薛仁貴。但是都被拒絕了。

和她的興奮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李世民,他卻是有煩心事要處理。

這一件事,如果不處理的話,對于接下來的大婚,他是不會開心的。

此時,太極宮中,李世民皺著眉頭。

底下是為文武百官。

侯君集上奏一本。

李世民看了大為震驚。

手中拿著折子,這折子是盛唐集團供應的紙張所造。

「關于長安周邊挖掘出大量無主頭骨一事,眾愛卿可有辦法解決?」

他問。

還來近幾年來,長安附近天天都有人遇害,這些遇害的人被埋在了長安周邊。

可是經過幾次人口普查,卻是沒有查出長安城內有少人,相反的,每年都有多的人口產生。

這明顯不合,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統治之下,很不可思議。也體現出他們制度的弊端。

關于這一點,讓李世民的頭痛不已。

所謂殺人償命,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死的是誰,也查不到他們的一切信息!更不知道人是誰殺的,那怎麼償?找誰賠啊?

其實這事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是沒有辦法去解決的。

也沒有引起過重視。

久而久之,這事就沒有人去處理,更沒有人敢去報。

這一次侯君集主動上報。

看起來似乎重視大唐發展。

實則只有他自己知道。具體情況是為什麼!

李世民見文武百官不能提出一個完美的解決之道。甚至沒有人說一句話。

不由得大怒。

「你們都在干什麼?朕問你們話,你們啞巴了嗎?嗯?」

大家還是不說話,侯君集笑了笑道︰「陛下此事還得戶部來處理!他們義不容辭!」

戶部?

關戶部什麼事?

李世民完全不解。

「愛卿,你說說看,為何?」

侯君集接著說︰「此事的源頭便是戶籍關系,這一切都是戶部的失職,他們不能拿出更好的方案來統計大唐人口,讓得一些人不能被統計進去,就算是人口失蹤,他們也不能立即查出來,那些人就在于戶籍之外,也查無可查,因此,這次戶部得擔責!」

此時,時為戶部尚書的戴冑臉色變得極為不好。怎麼就自己擋責任呢?這是制度問題,他們想改也得皇帝點頭,而且這是前朝留下來的制度,他們本也沒有進行巨大改革!

戴冑,初仕隋朝,明經入仕,起家吏部雲騎尉,遷門下錄事。反對鄭王王世充篡位,出鎮虎牢關。歸順秦王李世民,授士曹參軍,遷兵部郎中、武昌縣男。唐太宗即位後,遷大理少卿、太子左庶子。生性忠直,犯言直諫,遷尚書左丞。貞觀三年(629年),代理吏部尚書,主持選官。轉戶部尚書、武昌郡公,參預朝政,位列宰相。

此人頗有治理能力,才能當上戶部尚書這個職位,但這次看來不妙。

他上前道︰「陛下,這戶籍實行由來已久,早些年來,也未見得有什麼不了的地方。這次發生這種問題,也不是我們想看到的,怎麼就要戶部來擔責?當時我也提出過,大家也沒有去解決過,當初我也曾提請奏折,最後也是不了了之,為什麼今天卻要讓我戶部來擔這個責任?」

戴冑也是一個剛烈之士。

面對著一些無端指責,他站了出來。

是的,憑什麼。

有些事不是他戶部提出解決就可以的。

還得李世民同意。

可是這李世民與文武百官都沒有提出解決的方法。

他們也只能沿用之前的戶籍。

房玄齡出來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要改,得改徹底。不是一個戶部可以搞定的!」

程咬金則道︰「這一切問問六皇子不就好了嗎?有幾次,他能都讓我們安然,這一次一定是可以的。有什麼事問他,一定可以有辦法!」

現在大家都有一個慣性,凡是有問題解決不了的,就去問李愔。

似乎只有他可以完美解決。

侯君集這時竟然也說︰

「臣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問問六皇子!」

這讓李世民與眾人有些納悶了。

這人不是與李愔關系不好的嗎?

怎麼就要讓李愔幫著解決呢?

那不是給李愔又立一功嗎?

李世民卻是覺得欣慰,人就是要就事論事,不好一直針對人。

可是他還是很生氣。

「你們這些人,必要時,卻個個不行,朕要你們何用?!」

其實這也不是不能用,大家都有提過解決的方法,但是以古人的思維,怎麼可能提出最佳的解決之道呢?

而且這戶籍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十分之廣。

可是李世民覺得,再不去處理,怕是會影響到未來。

因為,那是可怕的。

這麼多人死了,卻查不到誰殺的,為什麼被殺的。

這些可都是勞動力啊,大唐要發展的話,就得依靠這些人的努力啊。

文武百官頭低低,他們不敢說話。

「混賬!都退下吧!讓朕來處理!」

李世民突然這麼說道。

文武百官只得退了出去。

「戴冑你留下!」

李世民突然說道。

大家不解,為什麼要讓戴冑留下來。

但也沒有敢多問,多問就是會被罵。

「是!陛下!」

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

李世民走到了戴冑面前。

「現在大唐有多少人?」

戴冑大驚,怎麼就問起這個了?

「大概有三千萬人!」

前隋鼎盛的時候,人口有八百九十余萬戶,四千六百萬以上人口。

但是大隋出了隋煬帝這樣的敗家子,讓人口急劇減少,到武德年間就只有兩百余萬戶了,即使算上隱藏人口私戶,也是兩千萬人上下的局面。這個數字基本接近西漢初年和西晉初年的數字。

李淵在位期間,人口並沒有太大的增長,甚至貞觀前兩三年都沒有太大的改善。

最後李世民這幾年的努力之下,人口才慢慢的上來。

加上這半年時間內,盛唐集團的一些藥出來,救了不少人。

可是應該不止這個數,還有一些人沒有被統計在內!

「這數據是真的嗎?」

「陛下,這個數據臣只敢說是包含在籍的人,至于一些賤民卻是不能被包括在內。」

關于戶籍,李世民不敢大改,也不知道怎麼改。

否則早改了。

突然,他說了一句話。

「戴冑,你陪朕去一趟盛唐集團!」

戴冑一听,大驚。

「陛下您也要一起?」

「朕喬裝一下前往,朕想听听那逆子有什麼高見,要親耳听听!」

「可是臣與之並無太多瓜葛!」

「那當時錢審批給盛唐集團時,不就是你戶部的事嗎?你沒點頭,誰能拿到錢︰」

李世民反問。

「這……那好吧!我們何時出發?」

「現在!」

「啊!」

戴冑不解,為什麼李世民這麼著急。

難道他看到了一些自己看不到的點。

一定要解決掉這個戶籍人口的大事?

「朕去換件衣服,我們就出發!」

李世民十分匆忙的換上了衣服。

這便往著盛唐集團而去。

此去與戴冑一同前往。

他們進入盛唐集團之中,十分順利。

由朱山帶領之下,他們往著唐樓而去。

二人在路上行走著,看著四周的環境,十分美麗,李世民也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上次來的時候還是晚上時候。

他每一次來都不敢亮出身份前來。

因為面子問題。

可是又想來這里見一個人。讓他上心的一個人!

並且想知道李愔要怎麼處理這一件事。

因此,他又來了。

他喃喃道︰「想不到才過了多久,這里又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真讓人感覺到震驚啊。」

在李世民的眼中,眼前的一切都是新鮮的。

上次他來的時候,這里到處都在施工。

而這一次,施工完了。

到處都是美景。

他抬著看著唐樓。

那一座高高的大樓。

又想起了自己的宮殿,大明宮。

因為天氣關系,他的大明宮這一段時間停止了建造。

用閻立德的話來說,要到來年二月才能造好。

並且還要裝修,那可能得五六月才能入住。

相比之下,李愔的唐樓就快速得多了。

僅用三個多月就完成了建築。

這一點,他是比不上李愔的。

有時候,他想了想,如此精簡的造型也不是不可以。

但又想回來,作為帝王的辦公場所,沒有雕刻沒有流金,那說不過去吧?

雖然當時閻立德有提過按著唐樓的樣子造一座。

但還是被他否決了。晚點就晚點,沒有關系的!

「前方便是水梯了,戴尚書慢點!」

朱山道。

便引得戴冑進入了水梯之中。

戴冑十分小心的上了水梯。

至于李世民則在後方看著。

忘記了進來。

「那誰,你快點,別到處看了,一會兒子立先生可沒有時間接見你們了!」

李世民︰……

戴冑︰……

現在李愔都這麼忙了嗎?

見人還要時間安排的。

「子立先生很忙?」

戴冑問。

「戴尚書可能不知道,子立先生一直是很忙的,現在他可要管六萬來人的生計問題,一點都不能懈怠,他說過,如果他停下來了,那麼將有人吃不上飯。所以,一會兒有話可以直接說,節省點時間,不要誤了六萬人的生計問題。」

「六萬人……」

戴冑倒吸一口冷氣。

李世民也是頗為震驚。

近來一段時間,李愔在做什麼,他也沒有去關注。

據他上次來的時候,不過萬來人,這才多久,就到了六萬之數。

「可不是,這個數字還要上升!听說還要整到十萬人,到那時,一定會改善百姓生活,這些人可是高收入人群哪!」

朱山頗為自豪的說道。

是的,盛唐集團給長安城創造了許多職位。

這些人的收入十分的高。

以盛唐集團這中心,向外輻射,影響到的將是數十萬,甚至于百萬人,有許多人都是依靠著盛唐集團吃飯呢,特別是一些讀書人,以前常听到窮書生窮書生,現在不一樣了,在長安城內的書生可值錢了。

戴冑多問了一句。

「不知子立先生還招人嗎?」

「招,怎麼不招?袁天罡每天都要招募一千多人,只不過,現在招人十分嚴格了,一些不忠誠的人,就算他再優秀也不會被招募的,這是子立先生招人的原則,也是底限!」

朱山說嗨了。

讓兩人听了不住的點頭。

看來李愔十分有一套啊。

李世民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在思考著以後怎麼仿效李愔的做法。

「和你們說太多了,那誰,你上不上啊?不上,我可要關門了!」

朱山見李世民還不上來,又問了一句。

「上上上!」

李世民慌忙的上了水梯。

這水梯三面竟然是玻璃的,當它緩緩上升的時候,可以看到四周的風景。

特別是遠處的風景格外美麗。

不僅是風景,他們每上一層,都會看到那一層內滿滿當當的人們,這些人各司其職,工種十分繁多。

看得李世民都驚呆了。

這里儼然就是一個小國家一般的存在。

只不過是商業為主,而非政治。

朱山今天的話很多。

不斷的介紹著一切。

一行三人,很快的到了頂樓。

這里的風景更好。

在他們眼前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里面可以看到李愔正在研究著。

而他的身邊是四個美女,在他左右走來走去的。

李世民一眼就看到了紀如雪,此時看著李愔滿滿的愛意,讓人羨慕不已。

「你們只有半炷香的時間,好好把握好時間,別超過太多了,雖然子立先生肯接見你們,但如果你們浪費太多時間的話,對于他的研究怕是有影響,只會讓他晚睡的。」

「明白!」

戴冑表示道。

而他又看了一眼李世民。

李世民沒有特別的表示。

兩人接著進入了房間中。

李愔便放下了手中的活。

十分熱情的迎了過來。

「是戴尚書啊!快快請坐!」

他示意道。

而後便在一處沙發坐了下來。

這個沙發十分軟。

戴冑一坐下大驚。

「這是何物?怎麼坐著這麼舒服?」

「沙發,真皮所造的,里面是填充物!」

李愔這里的東西,到處都是讓人感覺到奇妙的東西。

就拿沙發來說,確實有別于現在的椅子,戴冑坐下去之後,再也不想起來了。

李世民只是站在邊上,他也想坐,但是目前他的身份卻不能坐。

這時,紀如雪送上了女乃茶等物。

當她從李世民身邊走過的時候,不由得眉頭一皺,似乎認出了李世民。

嚇得李世民將臉別了過去。

「請用茶!」

紀如雪狐疑,之後也沒有想太多,離開了。

李愔看了兩人一眼,並沒有發現李世民的存在。

「戴尚書,不知此事前來,所為何事?」

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戴冑便將剛才說的事說了一遍。

李愔笑道︰「這還不簡單,直接對戶籍制度進行改革!一切問題直接解決了。」

他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

「所以,您有何高見?」

大唐的戶籍制度有兩個最重要的功能︰一是保障征稅征役,二是實現社會控制。

歷代王朝建政之後,首先必做的事情之一便是統計、登記全國人口。唐代戶籍制度形成了「編戶」與「非編戶」兩個不平等的階級,編戶為良民(自由民),非編戶為賤民(非自由民)。

換言之,國家的編戶齊民只覆蓋一部分人——良民,另一部分人則屬于賤民,沒有資格編戶,只能附籍于主家。唐代的賤民主要包括給官府服役的官賤民,如工戶、樂戶、雜戶﹔以及依附于門閥世族的私賤民,即部曲、奴婢,他們是屬于私人的財產,可以像貨物畜產一樣交易。

「首先只分農村戶口與城市戶口,並且對這兩類人進行分別管理,同時不再分等級,取消良賤之分,提高工匠等賤民的社會地位!讓奴婢也有自己的戶籍!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都應該有戶籍……」

李愔綜合了未來的戶籍制度,加上現有的制度一起。

這話听得有些逆著門閥而行,如果真的這麼做的話,那一定是動了門閥的大蛋糕。

因為奴婢等不再是他們的財產,相當于將他們給解放出來了。

如此一來,勢必會造成一次巨大的震動。

這次李愔的改革可謂是十分之大。

如果真的實行的話,那大唐的經濟將再次提升,而受益處的不止是李愔自己,李世民也是受到了巨大的好處。

至于那些無名尸體的事,也就這樣了。

因為查不到了,此時管好以後的事就可以了。

如此說詞,讓在一邊的李世民都感覺到後背發涼。

這簡直就是在革世家的命啊。

以前李愔與世家斗爭的時候,更多的是讓他們的生意版圖變小。

而這一次,直接讓他們的‘財產’化為烏有。

戴冑有些不可思議。

這種變一實行的話,怕是會引發反噬!

「子立先生,這麼一做的話怕是會引發大震動啊!特別是不分良賤時!」

「戴尚書,良賤之分不僅是百姓身上的枷鎖,也束縛著大唐的發展,一旦打破,遭致的反對固然是猛烈的,但大唐而言則是百利無一害。就拿一件顯而易見的事來說,在征稅征役上,那絕對是可以很快的實行,您大概知道,現在大唐在籍的人口並不多,那稅呢?是不是得從有戶籍的人之中征,如果人征兵呢?那不也是一樣?

若是不分良賤,那人口我敢說,可以直接暴漲一倍,那可是能夠為國庫再加大量的稅收,對于戍邊的士兵來說,可以再招募到最多的人進行保衛邊疆!」

李愔的話十分有道理。

這讓戴冑沉吟了許久,他還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的李世民。

此時李世民不敢看他,可能還在想象之中。

「戴尚書,這種改變將是史無前例的!其實,我之所以主張改革,對于盛唐集團而言,也是有好事的,畢竟我要擴張的話,有戶籍的人都招了不少,但合格的卻不多,一些沒有戶籍的,都被世家牢牢掌握在手中,我們根本就招不到,所以,我倒希望能夠快一點,當然,若是踫到阻礙,你隨時可以找我。」

戴冑有些感動了。

「如此,那太好了!我這就同陛下說起這事,希望他能夠通過!」

「他?那個頑固,你單說是沒有用的!」

李愔卻是笑道。

這讓李世民十分生氣。

被李愔當著面指著罵,誰也不好受啊。

「子立先生,這……這話可不能亂講!」

「怕什麼?這里就你我二人,我說的也是事實,你還怕什麼?如果他不是頑固,怕早點找上我了,何必等到這時才讓你過來?」

李愔說得戴冑直接無言以對。

說是也不好,就不是也不是。

他現在兩難。

「你說不是嗎?」

「這個……」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多說了,我可以擬一份文書,你交由他,如果他不想實行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有勞了!」

戴冑擦去額頭上的汗。

整個大唐敢在李世民面前罵他的沒有幾人,他李愔絕對是第一個。

而且還罵得李世民連屁都不敢放。

同時戴冑都有些懷疑,李愔早就知道李世民過來了。

「對了,子立先生,為什麼幫我?」

「為什麼?」

李愔笑了笑。

「兩方面,第一,我看你這人不錯,如此謙虛,讓人看了很舒服。第二,也是為了我盛唐集團招人的困境。」

其實他這是在滲透,讓更多的官員受了自己的恩。

讓他們受了自己的恩惠之後,那麼往後就讓他們幫忙的時候,他們怎麼敢不答應?

「好了,廢話我也不多說,你等我一會兒!」

接著李愔便往著書桌而去。

他拿起了筆開始書寫了起來。

戴冑自然也是跟了過去。

這一過去,便看到了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這令他大驚。

原來世上還有這種東西啊。

于是,他走到了李愔身邊。

「子立先生這是?」

不止是他,李世民也是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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