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飛天火球

彼岸山上,尹飛瑤看著半山腰的兵卒,不由得十分揪心,她也非鐵石心腸之人,這仗何時才能結束,誰也不知道。

她也不想大唐自己人殺著自己人,總之這是一場沒有喜悅的戰斗。

「夫人!敵人又來了。」黎雨慕對著尹飛瑤喊說道,剛說完又奇怪道:「咦!不對,他們這次好像有準備,夫人你看……」

尹飛瑤順著黎雨慕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來人口鼻都蒙著汗巾,大叫不好:「左統領!」

「屬下在!」

「趕快命人去剛才的道路上倒上火油,另外通知右統領組織天煞準備投石車,再把草球澆灌上火油,其余人全都撤上山牆,架好機關弩準備阻擊。」

大概在一千五百步的時候,田啟德命令停止前行,看著山門前的噬魂香哈哈大笑。

「好你個許敬宗!不愧是本將軍的福將,這方法果然有用。」說著一腳踢開地上的泥沙,下面全是火油。

霸氣的對著旁邊的軍曹說:「拿火把來!」

接過火把,對著眾人道:「看到沒有,彼岸山的人就會這點雕蟲小技,現在本將軍就把地上的火油點燃,看他能奈何。」

接著又吩咐道:「等會等火勢停止,你們立馬以盾牌擋箭,弓箭手與盾牌配合前行,一舉攻下彼岸山。」

看到道路上的火油被田啟德點燃,黎雨慕焦急的看著尹飛瑤:「夫人!他們已經把道路上火油點燃了,現在怎麼辦。」

「相公!不礙事!我早就料到了,你看他們也都個個蒙面,已然是知道了噬魂香的奧秘。」

黎雨慕不削的道:「也好!那這樣,我就能和他們正面戰斗了,要不我帶人先殺下去。」

「美得你!」尹飛瑤笑著說,「等會我要讓你看看仙女散花。」

這話听的黎雨慕有些疑惑,只見尹飛瑤吩咐道:「右統領。」

「屬下在!」

「草球都澆灌上了火油嗎?」

右統領忙躬身道:「回門主夫人話,已經全部澆灌火油。」

「草球都是按諸葛結打結的嗎?」

「是的!我們塞在球里的草木全都已經砍成碎屑,火油澆進去,全部都已滲透,就等夫人進一步吩咐。」

尹飛瑤滿意的點點頭道:「看見下方的敵人了嗎,對著他們分五次投射,每次二十個草球。我要讓他們嘗嘗天降怒火的滋味。」

說著又看向被田啟德點燃的火油,「去吧!等會下面的火熄了,他們就該沖上來了。」

田啟德看著熊熊烈火,本就六月天,隔得老遠,熱浪依然襲人,不覺汗珠已經滲透了全身。若不是打仗,早就想吧盔甲月兌掉了,一身甲冑少說也有幾十斤實在不舒服。

想著大火慢慢就要熄滅,終于可以攻進去了,這算眼下唯一值得驕傲的喜事。

就在此時,突然山門里「呼呼!」飛出數個火球,抬頭望去已飛到頭頂。

「轟!」突然炸裂開來,無數火點如同下雨般,飛流直下。掉在士卒身上「吱、吱」作響,全是肉香。

士卒痛得抱頭哇哇大叫,四處逃竄。拿著盾牌的士兵,趕快架著盾傘,頂在頭上保護著田啟德。

城樓上,黎雨慕笑著對尹飛瑤說:「好個仙女散花,可是他們好像並不喜歡這花!」

尹飛瑤不好意思的說:「那就在給他們多散點,直到他們喜歡為止。」

接著又對天煞說:「右統領!加大投射量,燒到他們怕為止。」

尹飛瑤依偎在黎雨慕懷里,一起看著火球射出,飛到天空在炸裂,散落開來,日近黃昏,此景好不美麗。

驚嘆之余,黎雨慕還是忍不住的問:「夫人!這火球你是怎麼做到飛到天空炸裂開來的?」

「太簡單了!」尹飛瑤得意的道。

听她這麼說,黎雨慕更是糊涂了,「有那麼簡單嗎?」

「當然有!你只是沒懂得其中奧秘,所以覺得不可思議。」

接著又道:「我讓他們把草球用諸葛結結球,而這個諸葛結只要用力就會全部散開。球里面我讓他們事先裝入碎屑,灌上火油,只要遇熱球內就會膨脹,諸葛結就會自動裂開,火球在空中自然解體。」

黎雨慕搖搖頭,感嘆道:「原來如此簡單,也只有夫人這般聰慧之人才想得到!」

面對漫天落下的火花,眼見士卒四處潰散,軍心已亂,田啟德心一橫,不就是個死嗎。

對著士兵鼓舞道:「眾將士,這火球攻擊有限,只能遠攻,只要我們用盾牌開路,快速攻入山門下,他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

接著大喊:「兄弟們!沖呀……」

士卒們覺得後退也在火球攻擊範圍,橫豎也是死,還不如沖去山門,攻下山門,踏平彼岸山莊,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也許這就叫破釜沉舟背水一戰吧,深知退無可退,在盾牌的掩護下,士卒瘋狂的朝山門奔來,輪番向山牆上亂射著箭。無奈距離太遠,射出的箭還沒有飛到山牆就掉落了下來。

而山牆上的機關弩,經過尹飛瑤改進後,射程已經超過四百步距離,不僅殺傷力強,而且準心又高,一番連射後,山門前已經死傷一大片。

本來還想依托盾牌的優勢,結果根本擋不住,盾牌在這種機關弩面前,根本不堪一擊,如同破紙蠟片一般。

田啟德已然殺紅了眼,氣急敗壞的命令道︰「前面的人躲在尸體底下,移動尸體,向前推進。」

這招確實管用,三人一組,兩個人推尸體,弓箭手躲在中間,不停的向牆上的人射箭,愈戰愈勇,一會功夫就快到移動到山牆之下。

山牆上一些地煞成員躲避不急略有受傷,雖有傷亡,但比起田啟德他們,簡直不值得一提。

「停止射擊!放他們過來。」尹飛瑤突然喊到,接著說:「趕快準備火油,等他們靠近了就把火油往人群里面扔。」

這話听的黎雨慕咋舌,雖然血腥,但是這已經關系到京兆門的生死存亡,作為劍客,只要亮了劍,哪有不見血的道理。

田啟德看到牆上停止了射箭,正在納悶,不過自己人已經靠近牆下,正在暗暗竊喜,突然看到從山牆上面丟了不少罐子下來,砸碎後液體四濺。

「不好!是火油,趕快撤退!」畢竟是戰長上模爬滾打這麼多年的,醒悟過來後,田啟德馬上對著前面的士兵大喊。

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支火箭插入人群,就如熱油里面加了滴水,瞬間炸開了鍋。火光四起,一時間,山門外簡直成了人間煉獄。

田啟德看著活著的人所剩無幾,已無斗志,心灰意冷,山門久攻不破,天色漸晚。

灰溜溜的讓士卒都退了下來,怕黎雨慕帶人殺出來,殺自己個措手不及,接著又趕忙帶著殘部迅速下山。一切事物只有等晚上休息好了,明天在從長計議。

晚上黎雨慕和尹飛瑤回到家里,這幾天莊里不太平,太忙都忽略了黎影,而黎影此時還被罰在瀑花台學習呢,便一起去接他回家。

黎影老遠看著爸媽,高興的跑了過去,眨巴著眼問:「爹!娘!文琪哥哥怎麼沒有來呀!」

「文琪?」二人這才想起他來。

「對呀!怎麼沒有看到文琪呢?」換了以往,莊里這麼大的陣仗肯定少不了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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