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情跌起,一段緣更生;份份情實芸,段段緣無衣。
月三蓉未顧好友要做什麼,叔父分派清風、六依及拂晚、暮曉的事。
這段路上,誰都不會平靜到哪里去。往後的諸事,還有得磨的。至少現在為安。
月族即為此生歸來的依托,務必要保存、發展,心之所依為此地。
更有時間琉璃宮的人,前來住過。人不相信玲瓏祈祀、繞芷柔紅只留下四位姑娘。
上面的意思,讓四位姑娘照顧自己。卻未料,重生歸來的路,會出那麼多的岔子。
遁帝在離開時,所盤算的就不是,他們能看到的什麼,而為跟著自己來轉動。
人的思緒又去了,花居的菩提枯枝下面。
那並無異樣,一個似清似淡的笑意上揚,知足常足,或許就是想要的太多才煩惱。
月三蓉的雙眸,有一刻想念那人。隨之搖搖頭,不合時宜的念頭壓下。
月族好不容易有一兩件紅事。雪仙玉骨及同骷心七術,都需要時間來鞏固。
這些方才為,自己要面對的所有,從前會的術法與靈決,現在生疏了。
竹劍被暮曉打怕了,鼻青臉腫的回來,一把撲進了人胸口︰「小姐要為我作主啊?」
「那頭母老虎會吃人的,您看看我都被她打成什麼樣了,我不活了。」
四少之首的青年,猛撲在人心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月滄海在小妹的身邊,見到竹劍,樂子難消。望暮曉姑娘掄起袖子。
很不想多管事兒的,只好將竹劍丟開︰「小蓉,暮曉來了,你要偏幫嘛?」
月三蓉望眼小姑娘未盡興,頗覺得無語,這位姑娘的性子,到底是隨了誰?
自己會這樣來嘛?完全忘了,在那人懷里撒嬌的貓性,恨不得咬那人出氣時的模樣。
活生生于暮曉沒兩樣。
「啊?」竹劍拉住人的袖子沒有松說︰「小姐我不要她,真的,她太厲害了。」
暮曉嘟著嘴,盯著精練如瘦猴的家伙說︰「月姑娘把他交給我來吧。」
月三蓉輕「嗯」聲,隨後說︰「暮曉,竹劍為月族四少之首,滄桑樓主的順位繼承者。」
小姑娘兩手插腰,點頭之後又搖頭說︰「我就覺得無論他是誰,都不能隨意的污蔑姑娘。」
「你所言沒錯。」人輕點螓首道︰「竹劍知曉自己錯在哪了嘛?」
竹劍鼻青臉腫說︰「小姐,她太能打了,還得理不饒人,明明我所說的也沒錯啊?」
月三蓉含笑,望向小姑娘。
暮曉手一指,「那你為什麼要一見面就要把我賣進青樓去,我得罪你了嘛?」
「我?」竹劍被打了也老實道︰「我那不是說你別亂點鴛鴦譜嘛?」
暮曉率直說︰「我說你不錯,就要把我賣了嘛,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竹劍無話可說,不由又是陣無措,為什麼剛剛的自己就沒有意識到呢?
暮曉快速的熟悉了所有,又說︰「月老先生已經為你我定婚,你這麼不情願是不想嘛?」
「你若真的是這樣想的,嘿嘿。」粉色的拳頭搖了搖,就有股要倒追的模樣。
竹劍又是「我」了許久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小姑娘向前挪了步,來到兩人的面前,對月三蓉巧笑倩兮,拉著四少之首。
拎鴨子似的,將竹劍從月三蓉身旁拽開。
「你敢信口雌黃,我把你耳朵擰下來,讓竹空炒來吃了,哼。」
竹空立刻上前,「小姐,竹劍在劫難逃,不如我去炖耳朵?」
賊似的青年笑的燦爛又耀眼,立刻站到暮曉嫂子這邊,給小姑娘撐場子。
竹劍哪時,遇上這麼個坑貨兄弟,難言之隱啊。
哈,和稀泥的不止一個。
「蓉蓉」稽天涯就是個來亂的道︰「滄桑樓舉辦婚禮,不會全是饅頭白粥吧?竹劍一雙耳朵夠嘛,要不我去打些野味湊湊?」
「我也去。」竹雨、竹騰雙眼發光,恨不得立刻前往。
「你們膽肥了嘛?」竹劍雙目噴火瞪著這群貨︰「月族禁酒禁腥葷。」
三少覺數坐大山還在場,禁聲不語。
稽天涯攬著他不讓姑娘亂︰「竹劍是願意是反對暮曉?莫非要與月老先生對質?」
不斷向萬年寒冰使臉色,四少臉皮薄,你見好就收啊,鬧的讓我來就行。
月三蓉與月滄海相視,又望向叔父,沒有異議,兩人需要磨合。
竹劍心性不如夜明的沉穩。自從當年的大變之後,月族四少還存,其他的人卻失去泰半。
即然有這個機會,身為滄桑樓的四少,還有選擇的機會。
月三蓉淡淡的問︰「竹劍的意思為何呢?」
「你不喜歡暮曉,還是心有所屬,在意滄桑樓的誰?月長老等人當年死于睿山的戰亂。」
「月族四少的位置不會改變,你們的年紀也不小了,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滄桑樓有必要為你們每一個人找一份好歸宿。竹劍老實說暮曉好不好,能否入了眼?」
小姑娘不說話了,月三蓉還是主人呢,雖然人不願這麼稱呼,但是話還要听。
竹劍仔細的打量,火辣的姑娘,很靈動;又有小姐的身影。
看是好看,就不知相處會怎麼樣,過了頭腦發熱期,被追著暴打了頓的青年。
終于正視起了,感情的事兒來了。「小姐,我?」
月三蓉點頭說︰「你其實也看好暮曉的吧?三日後你們成婚再來相處如何?」
竹劍反應過來,就這樣把自己賣了。還有個霜打的步夜明相同不是滋味。
「拂晚快快來。」暮曉雙眼發光,兩人齊聲︰「我等多謝月姑娘做主。」
月三蓉輕嗯說︰「你們的婚事為叔父主辦,更有兄長的周旋。」
「我等多謝月先生,挽商君成全。」竹劍、步夜明再怎麼不甘心,也知上前行禮。
月半了卻心頭的大事兒,更好了些心情。
月三蓉含笑應下,會在三日後,參加兩人的婚禮,夜暮來臨時。回到棲月居。
稽天涯很想多看熱鬧的。月半防賊似的,防著他要把剩下的兩姑娘拐走。
千交代、萬囑附月雙別讓六依與清風出來,有什麼事等兩姑娘熟悉之後再來。
月雙得到了老先生的命令,刻不容緩應下,照顧兩位姑娘的起居。
諸事暫告,夜風清涼,棲月居月影迷迭,月三蓉在樹底,此地為居所。
除開當年听學時,熱鬧外,其他時間隨主人開放。人清涼入骨,隨風搖曳,仙姿娑婆。
稽天涯吊兒郎當,在月半那踫了滿鼻子灰,來到人那兒,樂道︰「嘿嘿,蓉蓉還沒睡?」
月三蓉未轉身,等待他來了,輕應聲︰「嗯。」
二貨稽樂呵的,從懷中模索陣,拿出塊玉簡,獻寶似的︰「你要的哦,不看看?」
人接過玉簡,扣印的月族絕禁術,一字不差在上面,揚笑說︰「不錯。」
稽天涯不以為意︰「你對這個感興趣,此物雖精湛,但很邪門。斷情禁欲六親不認,別說滄桑樓的心玉會被遺忘,連自己也會迷失方向,月族的高人真神奇,這都能創出。」
月三蓉邊看邊說︰「叔父知曉嘛?」
「切」不以為意,率性而為︰「你覺得我做事能留下馬腳嘛,保證滴水不漏,神出鬼沒。」
月三蓉輕輕一笑︰「竹劍……」
「他們只知我找,並不知我留了手。」稽天涯來勁了︰「蓉蓉不會真要修練這個吧?」
「你修練無非要停止心玉的運轉,此術偏邪,你這樣修不怎麼行,我讓流灕改改」
「只需要封印全身的靈元,不往一處走動則可,至于接下來的則靠你來了?」
月三蓉記著原先的內容,絕禁術交給他說︰「嗯。」
哈哈,改完的稽天涯守著人修煉。月三蓉卻不著急,三日後還有一場婚禮呢。
待過完,人才進入靈脈,修行術法。
二貨稽變成了從前百無寥賴的家伙,守著人在靈脈深處修練。
一過將近大半年,來回走過無數遭的地兒。去山門弟子處,拿回江湖的情報。
他終于忍不住,喚醒閉關的人別再繼續下去了。
武林都變了數變好嘛,還閉關,都會錯過更好的戲呢?
月三蓉趁這段時間,將雪仙玉骨之體的凝練之法重聚,穩定了同骷七術。
意外的收獲就是絕禁術。
緩緩睜開雙眸,望向不著調的好友,依然如常沒兩樣,不由問︰「發生何事了?」
「哎呀蓉蓉真是被你急死了。」稽天涯無可奈何道︰「一個術法需要你那麼長的時間?」
「你不會佔著這個期間,又去做別的事了吧,我還以為你最多一個月能出關,你倒好。」
「江湖風起雲涌,黜鱗台的君羽音誕生一子,名為朱川流,字不息。」
「朱宮主大喜過望,廣邀天下能人異士,給朱不息慶生,這麼大的陣仗,你能不去?」
「君無悔來來回回在雷霆山,睿山往返,只能找到一絲孟斷腸的行蹤,無法見人。」
「四大世家都覺得此事詭譎的成份頗多,就他與墨炫每回有行蹤都會前往找尋。」
「江湖盛事,我料必有許多變故,蓉蓉這是要錯過嘛?」
月三蓉眉頭微動,一股淒楚上臉,若可以,不願與那人相見的。
相見則注定會有意外的變故發生。逃避並非解決的辦法,人只好起身︰「什麼時候?」
稽天涯撫頭額,一副斗敗公雞的模樣︰「當然是滿月的時候啊,二十來天左右吧?」
人再思此事的確很大,道︰「消息傳來滄桑樓了?」
「你不會修煉絕禁術有毛病了吧……」見人剮來的大白眼,不再多提此事,接續道︰
「黜鱗宮家大業大,更有無數的家私資源,能支撐邪境的對戰兩年半。」
「他要大辦滿月宴席,為孫子慶祝,試問誰不給面子去參加,幾乎在朱川流生下來時。」
「中原武林都炸鍋了好嘛,這可謂當年除睿山後的盛事呢,誰不會前往?」
「抓鬮都轟動一時,朱川流什麼都不要,硬是抓著他老子的怒殺劍不放。」
「黜鱗台那群二世主,樂的開懷,我都有感錯過,黃金豬的好戲了。」
「二十來天後,肯定比這個更熱鬧,更有意想不到的事發生。我正想著要快快去呢?」
稽天涯雙眼發亮。月三蓉來回于靈洞,問︰「君公子可有其他的消息?」
「你怎麼擔心起他來了?」二貨想起後說︰「他除開照顧馮鶯姐弟,收攏太若山的馮族外氏,就是與墨炫滿江湖找尋孟斷腸。應該在雷霆山吧?」
「雷霆山?」月三蓉回想起,當初參加願遂山遺址前,自己曾昏迷過一段時間,遇見過護泉老者。
那時一心赴遺址,忽略不再多提,諸多事襲身,有個不怎麼明確的念頭。
「先去雷霆山,與君公子墨炫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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