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與君別,傾听寒江雪;共赴此生,征程滿天下;再回首,雪埋、霧掩風流。
月三蓉坐回熟悉的公子身邊,吃著合口的食物,圓滿遺憾的從前。
才發現,汲汲營營追求的,真的只為曇花一現,即不會有過多的祈盼,更沒有一刻安心。
鑽牛角尖,過不去這道坎;心心心,難尋覓,寬時遍法界,窄時難容針。
月三蓉就是對那人在,因果河畔將自己的回憶抽離而惱。
更對他還與荒帝妃藕斷絲連而視若無睹。
這一別只為三年,若是三十年,滄桑樓是否會跟著自己掉落四大世家的排名呢?
強勢的做為,極端的沒有丁點商討。明明一肩扛不了,為什麼還要讓擔子壓下來?
墨炫細心的夾起菜,往碗里放去,人所想的是什麼,又怎麼會不知呢?
那是帝與妃的矛盾,他只願守著她,任何的苦痛、難關,都在身邊罷了。
遇刀山,他先上;遇火海,他先跳;遇油鍋,要燃的也是他在前。
同骷天的征程,黑衣公子只會走在最前面,更會在力所能及之際,護持人一份周全。
這是誓言,為堅持,也為生命的軌跡;丟了不如死去,活著沒意義。
正當眾人都坐下,剛剛動筷子。小丫頭也從後面,滿臉輕松的來到。
月三蓉留心打量,她與汐若找不到相同的地方,就連靈魂都不一樣,默默沒有反對。
「姐姐」月瑩莎開心道︰「我剛剛去教訓了頓馮鶯,她不敢出現人前了,哈哈。」
「你是不知她近段時間有多麼的,粘膩在君公子的身邊,我還不是她的對手,真氣人。」
「哼哼,姐姐回來了,就可以為我做主了,往後她還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揚威。」
「我必要她好看。這種鑽空檔的狐媚子,明明不是她的還要強行的拉君公子一起。」
「我看的都討厭。」
君義奧微眺眼,又分心感知外面,筷子往桌上放︰「小丫頭罵馮鶯做什麼?」
「我替姐姐出氣。」月瑩莎一臉天真無邪︰「誰讓她總是霸佔你身邊的位置讓人誤會?」
馮鶯從外進翡翠原,未到聲音先傳來︰「月瑩莎,說什麼之前還請仔細說出的後果。」
小丫頭高興了,注定她不好過。圓潤的面色鐵青,更有懊惱,身後還跟著君鶯蕊。
顯然,數個女人在一起,從來沒有平靜過一天。而在那些女人里。
馮鶯是獨佔鰲頭的那一個。月三蓉歸來,小丫頭訓了頓馮鶯,哪會不讓她找回場子來?
君鶯蕊單純的只為,見馮鶯氣不過,才會搭把手扶來的。
君玄離不斷的示意,君義奧回去鏡南宗的地盤,別來此地瞎胡鬧使月姑娘生氣。
君義奧坐于此地,並未離開過。「馮鶯受傷了嘛?」
君鶯蕊、君玄離對視,兩人同心,意思相同︰「無悔,這為鏡南宗的事,不如回去說?」
墨炫在人的耳邊,低低的說︰「他們為一對,他合成的。」指向鏡南宗主及君鶯蕊。
月三蓉眸子微動,點頭一笑,能成一對圓滿姻緣,好過他們漂泊四海為家。
稽天涯坐在墨炫的下首位,與秦一琯兩難兄難弟還在,述說數年來,君義奧的糊涂事。
並未留心飯局上的矛盾,都一套,听的膩了,她們那些個唱的,沒有多少的變化。
圍繞君大流氓爭風吃醋、驕縱無度、顯擺討歡。
月滄海、秦懷安、紫寧雨、朱常余大抵不用參與他們的分波,又是支持月三蓉的。
人不必他們關心,有什麼只會先按下。
鏡南宗自從有了,那些女人的存在,就沒安靜過一天,麻木了。
馮鶯自動忽略了,諸人的面相,望眼月三蓉緩緩上前問︰「你恢復了?」
月三蓉冰藍色的雙眸,並無多余的情意。回答之前,被墨炫按在身邊。
「商蓉的事與你無關,你要做什麼別在我的面前晃。」黑衣公子絲毫不給余地︰「滾。」
馮鶯面色淒慘,一笑後點頭︰「你會回來,必有天道在運轉,月姑娘,我把他還給你了。雷霆山隨時等你到來。我要走了,還望往後我們有再見面的機會。」
「當初,我曾說過黜鱗宮的事,為我自食其果的重要原因。月姑娘是幸運的。」
「他愛的始終是你。我也將他的荒蕪,控制在了一定的階段,算是完成我們之間的約定。」
「後會有期,再會。」
說完轉身,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仿佛再多看下去,會舍不得離開。
君鶯蕊連忙攔住︰「馮鶯別沖動,無悔會給你一個交代,這樣離開讓鏡南宗的面子里子往哪擱?」
君義奧灰發張狂,眉頭微皺︰「小蕊退下,馮鶯發生何事?為何面色那麼難看?」
很自然的順起一壇酒,也沒顧他人,有一口沒一口的下肚。
馮鶯在君玄離兩人要開口前說︰「沒什麼,你也知小丫頭的嘴巴厲害,我會有什麼?」
下定決心往外走,這個地方始終就沒容身的地方,再呆下去,又能得到什麼呢?
已經賠上了三生三世,不必在沉溺下去。
走的決絕,步出翡翠原之時,又倒地不起,陣陣撕心裂肺的痛苦傳來,啊。
君義奧眼微跳,並未起身、也未多理會,任諸事于眼前過、而沒有留下痕跡。
「馮鶯沒事吧?」君鶯蕊又看向君義奧心痛道︰「你干的好事,無悔還不快過來扶一把?」
君義奧有感在場的人怪怪的,干脆飲了口酒︰「小蕊,說什麼注意分寸啊」
「馮鶯懷孕了。」君玄離重重道︰「你糊涂,明明有月姑娘還要讓她受孕幾個意思?」
,君義奧的酒壇往地上掉,狂傲的眉眼望向人那里。
人開始有些兒刺,听了這話反倒安靜許多,即未多纏著,也沒有多顧。
「不可能。」君義奧快速上前探脈,圓滑而寬韌,是喜脈的象征道︰「馮鶯,怎麼回事?」
這一句深沉而不容置疑,更有狂怒于深邃無波的海底,揚起漫天風暴。
若有誰人敢挑戰,面臨的絕對為徹查到底。光明磊落者自信無敵,作賊心虛者無地自容。
稽天涯、秦一琯就要來亂。血骷髏在前一擋,任誰要鬧都得過這一關。
月瑩莎瞪大眼,當場要吵鬧出聲。墨炫揮手,月寒術將她冰封沒過多的鬧騰。
君鶯蕊望眼,三年來無論馮鶯、月瑩莎鬧的有多麼的嚴重,墨炫都不理會、不關心。
毫不猶豫的為月三蓉擋住所有的風雨,她長嘆了聲,人確實集萬千榮寵。
可馮鶯有喜,此事又該如何處理呢?與君玄離相對。他們一致認為是君義奧干的。
君義奧、馮鶯太清楚彼此的堅持為何了。從前天作之合、意識狂亂時,都沒在一起。
此翻更不會有那些事。可馮鶯懷孕了。
來自彼端的沉壓,不斷的涌來。馮鶯如看到了,末日的來臨就在眼前。
她低低的笑,淚也跟著流,只說︰「君無悔相信我是愛你的嘛?」
嗯?君義奧眉頭微動,回答︰「愛與你有孕是兩回事。讓我不明白這是誰的?」
即使淚流,聲音依然不變,女人的堅持與柔韌,無論愛恨情仇,有意想不到的堅強。
問世事蒼黃,且不與誰是誰非,缺口來到,他們之間需要一個了結。
看向另一邊,粉衫亮麗的通透,人幽柔的坐著,還在斯理慢條的吃食物。
分毫不為外物所動,沉靜如處子,動如狡兔,使他人愛慕之余又沉迷。
馮鶯有一刻,很想讓人動怒。人的不語只為相信,君無悔不會、沒有做出愧對的事。
為什麼?他們難道真的信任無間?
月三蓉眉頭微動,有感目光里的探究,微頓了筷子沒有夾菜。
墨炫一直陪伴人,低聲問︰「如何了?」
「豆芽好吃。」人回答︰「還要。」
哈,墨炫寵溺,再起筷子,為人夾了豆芽、雪豆、菜花,及近手處拾起個饃,放人手中。
月三蓉輕咬了口白饃,配著小菜,再度慢慢下咽。
從始至終就沒有,回應馮鶯的目光。
秦懷安從後對月滄海說︰「小蓉八風吹不動,到底是好是壞,為什麼我看到的為漠視?」
月族族長挽商君低低搖頭回答︰「懷安兄,滄桑樓里從來如此。」
「竹劍四少小時,小蓉從來沒放他們入眼,可小妹要反制他們,張口就能吐出他們的罪過。」
「這與現在有關系?」秦懷安暴躁道︰「像不像小三找上門?」
咳,月滄海拾起酒杯,與左右望眼才說︰「剛開始呢懷安兄,我們不急,小妹不會出事的。」
「見了鬼了。」秦大宮主沉悶的道︰「君無悔不是個東西,馮鶯肚里的種是誰的?」
「還有得磨。」月滄海不解道︰「無悔不是花心的人,對戰荒族時間夠久,我們靜觀真相大白。」
秦懷安一大杯酒下肚,回到人身上說︰「子樓,小蓉的性子真需要改改了。」
「換做別的姑娘,哪會像她這樣沉得住氣的,早就鬧的君無悔要分開了。她倒好,還專門在等待結果似的。呵呵。」
月滄海模模鼻子苦笑︰「懷安兄也可以理解為,剛剛會面時,小蓉已經將無悔打了頓。」
「哦?」宮主來興致,飲酒時問︰「你之意,小蓉肚里乾坤安靜了才沒多管?」
「也許吧?」月滄海夾起菜嘗了口說︰「更有可能這頓食物特別,小蓉不願讓別人破壞。」
秦懷安拾起筷子嘗口,油而不膩、味道清香、口感上品,那為從前不曾吃過的。
苦笑的搖頭,他們之間的事,真的只有他們才能解決啊。
君義奧對這幕有解,只是當前的事還需要處理︰「馮鶯?」
有沒有干過那事,彼此清楚,來邪境只為對戰,去雷霆山也為有事,平時的他們同進同出。
無非為壓制荒蕪,更甚者掩人耳目,只為讓荒蕪之主沒有可趁之機。
更讓其不能把目光放在他人的身上。
卻未料身處風暴圈的馮鶯會被盯上。
君義奧隱隱有感,此事與誰有關系,始終沒有證據。
猜測會使人心變成最厲害的雙面刃,即得不到好,也不能善終。發現、解決才為本質。
馮鶯起身,一步步走向桌邊。所有人對她的到來皺眉。
唯獨月三蓉小口吃食未改變。
馮鶯來了人面前︰「你似乎一點都沒有負擔?」
月三蓉依舊沒有理會,連動作都沒減緩。
馮鶯氣的鼻子發酸。
君鶯蕊立刻來中間︰「馮鶯,月姑娘從來都是清冷的,她這些年來困睡稽仲府,你若有什麼委屈與不甘還請別隨便胡鬧好嘛?無悔會」
「我不需要你來勸慰。」馮鶯始終在,失去理智的邊沿,大聲的將君鶯蕊斥退。
君義奧皺眉︰「小蕊回玄離那去吧。」
「小蕊沒事吧?」君玄離上前接過佳人,重重在君義奧腳上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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