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天涯平時,能逃過月寒術。這會嘛,腦袋發傻樂的開懷,沖天狂喜找不到北。
被月寒術冰封後,才咧咧嘴兒動手破開,還一味的盯著人,痴痴笑的灰不溜湫兒。
月三蓉頭一個念是,哪來的毛猴?待發現是那家伙,邋遢胡子、沒修邊幅、衣裳不整。
好似從難民堆里走出來的失魂、落魄戶,更如被丟在旮旯角落的臭老頭、小頑童。
剛平復的心緒,陣陣的起伏,百忙里回想荒行河九星的話兒,木訥盯好友,臉微黑。
啊哈?稽天涯想起,三年來,只照顧人忘了顧自己,說了聲什麼飛身往東壬府去。
一陣雞飛狗跳、滿院狼籍後,翩翩公子帶著數分,邪里邪氣的樣兒,出現人前。
臉色還有絲白,佝僂的形態不在,生機印于欠抽又不帶正逕的身上,如蒼龍臨世。
崢嶸猶存,萬物的生機,以他為中心,緩緩的組成靈元的漩渦。
東壬府蒼龍境,可隱藏著一條靈脈。
月三蓉過往回歸,更能見到好友周身,萬物新生的靈元、靈動有加的徘徊、橫亙。
人默默的任,好友念叨,十句九在外,還有一句有進耳、沒進心。
因果河畔之行,許多後事未過來,君義奧等人,是怎麼于孟斷腸打過來的?
那段時間離現在又過了多久?這些都要尋問,那人才知曉吧?
稽天涯不滿人的忽視,念完一堆,滿臉都是苦色的︰「蓉蓉到底有听我說什麼嘛?」
「嗯,天涯三年來辛苦了。」人數年來不曾開口,一說話口吐朱紅,呃。
「蓉蓉?」稽天涯連點人周身的穴位道︰「就不能別急,還沒復元起來做什麼?」
又將人往榻上帶︰「先休息,三年都過來了,天大的事有君無悔去扛著呢?」
「近段時間,我得來的消息,君無悔在連番打壓邪境呢,你先省點心,天榻不下。」
「中原江湖清靜不少,黜鱗宮大張旗鼓招兵買馬,君羽音與黃金豬成一對。」
「去年秋成婚,有大半年了吧。君無悔時不時的會前來關心你。每次從同骷仙境下來。」
「他呆的地方就是雷霆山。蓉蓉,他這些年來越發變的快,我告訴個不好的消息給你。」
「荒蕪伴身,他長出滿頭的灰發了。你一睡沒知覺,我明白他對你的倦戀。」
「他與馮鶯或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荒蕪橫行,無論做什麼都會帶上她了。」
「你要有心理準備。若不願他與馮鶯在一起,大不了我去把他滅了。」
「我是不是太沒用了,搞的你要睡那麼久,還讓他越變越不像樣?」
月三蓉仔細的听,好友說的話大致有解,問︰「滄桑樓近來好嘛?」
「竹劍竹雨等四少堪當大任,夜明更能成為子樓兄的左膀右臂,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老先生,近些年听到你昏睡稽嘯州,每月中都會前來看望。他抱恙在身又理滄桑樓諸事。」
「蓉蓉,要有心理準備,月先生也變了許多,不再有從前的威嚴四溢了。」
「擔心我所致嘛?」人良心難安,對滄桑樓依賴道︰「我面見叔父再離開吧。」
稽天涯撓頭毛,直覺人的變化,比自己更大,以言語試探是否知曉了,有關雙劍的事兒。
月三蓉橫眼過去,並不知好友所言何意。後者尷尬一笑,沒有多解釋其他的。
人牽心者為因果河畔的後續,那塊坤宮玉在哪里,玄澤宗的遺址在何方?
那人當時以靈元互換法,將自己的回憶抽離;是否能掌握同骷天七術?
裴鶯為荒帝妃。離凡廣場時,馮鶯親口承認是荒帝妃。兩為同一人。汐若又是誰?
荒蕪的人馬,又有多少從因果河畔過來的,他們都有回憶吧。
月三蓉驚出身冷汗,回想當時,去願遂山時,荒蕪說的話,頓時有個不怎麼好的感覺。
腦海轉過陳垢武,再念起,深邃古河何氏的何悵、何忖、何忉。
君義奧曾說過,三人的魂識,被荒蕪之主留一道,合歸一人過了因果渡口。未料轉世歸來,竟為陳垢武。
人的彎彎繞繞,再一回將稽天涯落下了。
後者頭毛亂掉,這個家伙到底去哪里?為什麼這會兒,還能分神與魂不守舍,也太不把自己放眼里吧。
忙把人拽回正面相對,拿出與滄海遺珠相處的本事,把要知的搞到手。
月三蓉白了眼過去,正要多論,月半前來敲打,東壬府的結界。叩叩叩。
兩人不再殿內逗留,飛快迎接。
「小蓉?」月半見佷女的修為深不可測,心滿意足之余,「你醒了可有不適,發生何事怎會靈識離體,一睡三年之久,遇上什麼了嘛?」
身後還跟了時刻前來關心的稽仲同、稽子寒、稽聶寒。
稽天涯三年不放他們進入,人醒來,知曉要走,才將他們一並帶來了。
人的目光微微一動,依然亮麗,並未道出有關因果河畔及前世的諸過往。
一為天時未至;二為時間不允;三為太多的疑惑還未解,說來反倒讓叔父擔心。
好友所說相同,叔父近年來,為各事操心,憔悴不少,氣色不佳,道途風霜所致,兩鬢越發白。
「叔父。」人疑惑道︰「您今個怎會前來?」
「哈,黜鱗宮舉行一年一度的朝暮會。討論中原資源的分配問題,我路過前來關心。」
黜鱗宮自睿山離凡道滅去,于中原武林形成獨樹一幟的新格局,隨著門生、弟子越來越多。
中原的資源,四大世家只有黜鱗宮為之最,家大業大的支撐,來自荒戰的消耗。
無論修行者,亦或尋常的江湖少年子弟,最近盛行的都為,參加邪境的大戰。
四大世家響應仙境除荒,中原的武林,形成一股新風,不良的氣象隱藏。
朝著一個方向進發,勢必會引發,許多的問題,這些,每一季一小論,一年一大論。
都由四大世家為首,內部自行解決。黜鱗宮獨大,每回都前往黜鱗台參加會議。
月半半個多月前,就已經動身前往,轉道回歸,順便前來探望,未料佷女已醒來。
月三蓉的變化,月半一眼觀出,大抵後輩有後輩的事處理,能做的只為支持。
月半有先見之明。了解人的性子,不再繼續追問;人會相告不會留著,不說則是白問。
月三蓉微笑笑說︰「叔父,滄桑樓還有多少的門生與弟子?」
月半反問︰「小蓉要做什麼?我最近听子樓傳回消息,君無悔越發神秘漠測。」
人點頭,思索道︰「您準備著,我與天涯先去邪境一會。若能攻打一舉殲滅荒族。」
稽天涯涼涼道︰「蓉蓉是否想的太美了,君無悔隱隱著急,我有感于你有關。」
邪如花蝴蝶的眼對上人,笑的特別好看,接近滄桑樓的玉白菜,輕挑又招峰引蝶的樣。
稽子寒老臉都被兒子丟盡了,坐于旁邊重重的咳。
奈何二貨稽壓根不搭理老爹,問︰「你就說說這三年來發生了什麼事唄?」
「我雖然不知具體,但寧雨告訴過,你去的地方會為往後帶來重要的發展。」
「荒族就在邪境呢,你不會真要去攻打吧。我怎麼總感覺此事,並沒那麼單純?」
人瞥眼過去道︰「荒族不能存在。」
稽天涯快速道︰「你肯定荒神不會起舉境之力?將我們的打壓反撲,我覺得這戰不簡單。」
「何以見得?」人眸光微斂,這個家伙越發神乎其神,道︰「你有什麼發現嘛?」
「啊哈。」稽天涯咽下不該說的︰「我靜坐于此地,是看著邪境的戰事升起與打響的。」
「蓉蓉,罷了,我們還是先與君無悔會合,他知你醒來必會歡喜,說不定會甩了馮鶯呢。」
飛揚、跳月兌的眉頭,收斂種種的擔憂,能看到的,可並非這些啊,又有什麼不知?
月半咳了聲說︰「小蓉,此事也為叔父最擔心的。」提起馮鶯這號人,老先生都不舒服。
更埋怨過數回,當年離凡道廣場,分別時就不能讓,君無悔去雷霆山。
這會搞的君無悔與馮鶯如膠似膝,無論什麼都在一起。頗讓正直的月老先生憂愁參半。
月三蓉微微一嘆說︰「叔父,我心有數,君,君公子與馮鶯不會出事。」
最多就如從前相同,不愧余力的,給自己下點絆子罷了。人眉頭有股思念。
更多的為不解,橫亙山高水遠的距離並不遠;心的差距遠到地老天荒。
人精巧、絕倫、巧奪天工的面龐,揚起一抹諷刺。
月半撫著胡子,「他們成雙成對,進出默契無間了,還每回出入雷霆山都高調放肆。」
老先生的臉上印出不成材,想拎起佷女的耳朵提醒別放任,一念小蓉從不理諸事,勸道︰
「子樓每回都會,摧書信尋問你的近況。可見我與你兄長都為你的事著急。」
「你即醒來,就趕緊去邪境吧;若他們真為一對,你別怒,凡事有我與子樓在。」
「心玉即為君無悔而動,他敢背叛做對不起的事,我不會放過他,無論多少恩都一樣。」
「你耳根子軟,天涯,小蓉此行若受欺負,你敢進滄桑樓的門,老夫打斷你狗腿。」
老先生還在生氣,稽天涯帶人回稽仲府,一睡過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也是個辦事不靠譜的家伙,更是個不著調的,想起他干過的糊涂事。
老先生又陣陣的苦笑,與稽仲同相對。心照不宣的,不再對臭小子多論。
稽天涯桀驁不訓,也要看是誰,老先生那戒尺,還有陰影揮之不去呢?縮縮脖子應是。
稽仲同數年來,一直在恢復稽仲府的消耗,總算見到了孫子的面,也趁這個時機交代︰
「天涯月姑娘,即要戰力,不如讓子寒跟你們一起去邪境吧?三年來稽仲府自從」
「免了。」稽天涯未等老頭子說完打斷︰「我與蓉蓉會見君無悔,需要捎上托油瓶?」
稽子寒重重的拍桌子︰「逆子怎麼跟爺爺說話的?」
稽天涯掏掏耳朵︰「你誰啊?」
稽子寒頭頂冒青煙,指著小兔崽子,半天說不上話兒。
月三蓉攔下好友,微思說︰「子寒舅舅,天涯冒犯見諒。我們此行是與,君公子會合。」
「多余的人先待命吧,若需要,兄長會傳靈鴿前來稽仲府。」
稽仲同拉下無腦的兒子,「月姑娘即如此說,稽嘯州已經做好了,隨時參加戰斗的準備。」
「上面要大決戰,稽嘯州不會錯過;消耗已經得到補足了。」
「我知。」月三蓉點頭道︰「有稽府主與子寒舅舅的話,三蓉明白需要怎麼做。」起身向月半告別︰「叔父,我去找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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