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有絲絲的辛酸,地獄之下找到了辦法救君義奧,往後無論如何。
都有一個保障,不會再度被荒神、荒族壓的,動輒拿一方道運填補了。
她縱使明白,那人並不適合坐擁一方帝運。
做過的極端,沒有反對的余地。那個擔子,說不重是假的。
可事到臨身了,又哪里是自由的呢?只有跨過去,方才有再度重回的資格。
他們要對戰的為荒蕪,海外荒族方才為,同骷天上的大敵。只有絞滅,才得償所願。
又向游婆抱拳說︰「商蓉與君能有今日,全賴游婆婆的仗義相救,大恩來日必報」
「免了。」游婆陰冷說︰「君無悔常說我提報酬,會讓他去撬玄澤的祖墳。」
君義奧暗念,所托來了,也沒含糊︰「有刺的,丑話說在前頭,你缺德,別連帶。」
「撬玄澤老祖宗墳墓的事,免談。首先你提的要求得,不違背天地道義。」
「其次要對得起良心。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是我們負擔得起的。」
「你若提些天馬行空的,我們即使答應下來,無法做得到,愧對的依然是你。」
嘿嘿,游婆子骷髏杖上,骷髏頭不斷的轉,每一回這麼做,就是要打人的征兆。
君義奧哪會吃她這套?「老婆子,你就算對玄澤老祖宗,真有那麼恨。」
「這些年,你對我與商蓉,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罰也罰了還不嫌累的歡,還敢來我對你不客氣。」
「你打我也不好受,又何必嘴硬,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我告訴你平生除開商蓉外。」
「我自登帝位以來,對君氏都沒那麼好脾氣呢。你打一方天地至尊,還順手了嘛?」
「這里也幸好只有我們數人,別人若在這兒,我老臉還往哪擱?」
月三蓉樂呵,這家伙還會要面子嘛,沒見得啊?又一回的感嘆。
君義奧真的不適合,呆在為蒼生出力及,維持蒼生運轉的那個位置上。
一身狂傲及江湖俠客的氣息太重了,直來直往的脾氣、大咧又痞子似的。
合格的帝王,又哪里會動不動的就要,獻祭一方的生靈呢?
可這個家伙非但有這個念頭,若非荒蕪之主的阻擋,還真的做了。
喊,時勢真的會造就一位英雄的啊,更會使過往的榮光,化成一境虛無與斑斕。
墨炫對這貨還真的不客氣︰「你也不怕打臉,要帝位及面子,還會行糊涂事?」
還要多說話兒,骷髏頭已經停止轉動。
游婆阻止他們的對話,說︰「跟我來吧。」
「做什麼?」荒帝雖然說著,但也跟去了。「我可沒說不答應你的要求,而是你這人實在夠古怪的,縱觀我們在樞紐境呆的十幾年,你給過我們好臉色了嘛,啊?」
游婆倒是很自然。
大妖就想拿根繩子,將這貨捆綁起來,再拿棉布將嘴堵住,哪壺不開提哪壺。
小二拉籠著頭,不聞多余事,一心只照師尊命。指哪打哪,壓根不敢出聲,默契的跟上。
小三、小四在後頭,對自家的師尊,小三與大妖、小二相同。
小四的靈動,女兒家的心思細膩,看出來了師尊的生氣,並不在誰人的身上。
更多的為對,過往的那份迷情與苦戀。或多或少的知曉了,師尊所念是什麼。
徒弟只做本份,並不會多去管,其他的事兒。
墨炫與人照眼,兩人跟隨在,游婆與荒帝的身後,也知有事兒來了,游婆相托的。
想必會讓在場的人都料想不到吧?兩相對一笑,心照不宣。
「紫貂乃世家的公子,他的手上有一兄長,更有一小弟,兄弟三人為至親,奈何兄長」
「紫氏天貂族,為妖中望族。他兄才華橫溢,打理的天貂族滴水不漏。更有弟陪同。」
「他則在年少時,化身成人前來九宮俠宗。天命使然剔妖骨,證人道,渡人劫。」
「與荒蕪為敵,奪得了九宮之玄澤位。我為坤宮的公主。他展露頭角以來。」
「在眾多師兄妹中,就屬他最為璀璨與耀眼。九宮的後人都在長成的階段。」
「一場大劫到來之前,九宮俠宗分派出去的各方少年子弟,通通歸屬九位。」
「我與紫貂也在其中。少年子弟江湖老,一晃許多年過去。」
游婆講述著,有關九宮俠宗末期的,淒美、驚艷的愛情。
一行人在背後听著,四徒弟時不時的能听,師尊念叨兩句以當消遣。沒听過那麼仔細的。
豎著耳朵不願錯過一字。
月三蓉早在,她過往的夢境中,知曉了有關的諸事。無非求而不得。
墨炫倒對面前的老游婆子,帶著驚人的同情,即不知為了自己,亦或為了她的過往。
君義奧掏掏耳朵,無所謂。任何沒有成全的感情,都會被時光傷的體無完膚。
步子慢了一線,話兒即未反對,也沒有過多的在意,只做一個安靜的傾听者。游婆子的話未完。
她以為可追尋愛人的腳步,最終換來的,只為那場紅塵的錯負。她以為貌美如花似玉。
在愛人的眼里只為一聲︰茨妹珍重。天涯路遠,從此淪落的不僅僅為一份情緣。
還為永生的牽掛,那為青山有幸的錯付,更為她不願放手的執著。
甚至就連他的後人,也會盡全力來周全。
那並非是恨之入骨,只為情緣的錯付,倘若在一起了,則不必有那麼多的背負。
月三蓉能體會她的情,說︰「游婆婆,我雖然不知您說的,那個人是否與我遇上的相同。」
「但是我可以告訴您的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那並非負心,更為背負。」
「至少,若成全我與君的人,為您口里的那個人,他並非負心人。」
「你懂什麼?」游婆對人低低的吼出聲︰「他當然不是負心,他對天下人都有一份心,唯獨對我為妹妹。」
她的回音傳去了很遠,似委屈又苦惱︰「他從來到九宮之初,就為玄澤的厚選人。」
「他的師尊看重,囂重,重用他為延續玄澤宗的傳承,那個位置需要的並非玄坤宗的我。」
君義奧將人拉著往後放,說︰「我與商蓉並不認識你所說的人,有刺的老實說吧。」
「你要我們做什麼,我說過不會刨他的祖墳,你若真恨不得要把他挫崩揚灰。」
「我頂多可以替你的負心漢追回來,骨灰也行,卻要時日長遠,更得要我們找到才行。」
「你若不怕等待,將來我回位後,頭一時間會為你完成此事。」
游婆望了眼,搖搖頭說︰「不必了。」
這下三人都呆了會。按照她的憤恨程度,難不成還有異想開天的事兒未發生?
即還有轉環,為什麼這些年來對我們都是恨為前提呢?
數人面面相覷,荒帝道︰「有刺的痛快點,那般扭捏還是你嘛,大不了我真給你刨祖墳。」
「我說不必听不到嘛?」游婆回頭,黑色的帽子往後掉,一頭的灰發陰森、恐怖。
雞皮鶴發盡顯滄桑,更有個性、尖銳與寒冷泛起,仿佛還有人再一回打斷。
她要說的話就會拿起,骷髏杖來教訓。
很顯然,君義奧是個能惹事、也能來事的家伙,笑問︰「你也會露出傷心啊?」
「你不語沒人當你是傻子。」游婆沉眼冷漠︰「再多說,我讓你死在這里,別回去。」
「嘖,像你嘛?」荒帝使勁挑刺道︰「女人心,海底針,一不小心就扎人。」
老虞婆牙齒嗑嗑響︰「君無悔,你要管好你自己。」
月三蓉、墨炫自動站遠遠的,對這貨惹老太婆的本事,時光過下來,就有認知。
未免波及魚池,被憤怒的老太婆連帶。能去安全的地兒,避避風頭來的好。
某君更似能飛上天,老巫婆還能生氣,不使勁氣氣,對得起自己受過的待遇?
風流倜儻的荒帝,一手捏下巴,一手抱胸,舌忝著臉笑正濃︰「你不會是被我說中痛處了吧?有刺的,這可不像你啊,哈哈。」
游婆子掄起骷髏杖子在他老腰敲了數杖去︰「我讓你說風涼話,讓你狂,讓你無法無天。」
唉唉唉,荒帝對古怪的老妖婆還真的無話可說道︰「有刺再打我還手了,住手。」
待到游老婆子打完,氣消後。一行人回到了閉關之所,她從骷髏頭中拿出一枚玉。
坤宮玉,更為她的本命玉,也是她荒廢了半生都未得到,情份的皈依。
她遞給月三蓉說︰「君無悔我是不敢交手。還是給你吧。將來若在同骷天界遇上紫貂。」
「請你將此玉交給他吧,願來世他不再成為玄澤的主人。我依然會隨他而去;遇上衣冠冢,就放冢上;遇上未歸來黃泉的靈識,則交給他。」
「我在因果河畔清楚的感知,他還在同骷天界沒有回歸。」
「意識回來因果河畔,他很難逃得過我留心的。近些年來每個宮中都有人,無論是誰都會到來。」
「除開玄澤的人,是你們最開始來的。我以為能在這里見他一面,發現他始終逃避」
「玉上有我的一點靈識,我完成玄坤宗的責任,無論此玉在哪里,都能頭一時間來到。」
月三蓉的眸子微動問︰「游婆,您這又是何苦呢?」未完被她打斷。
「你知曉嘛我有個預感,你所說的是對的,卻也不是全對,有更大的原因在阻止我們。」
「他的說法讓我等待,可你知我最大的心魔,其實並不是他的離開,而為遇上的前輩?」
月三蓉回憶低喃︰「那個曾對您說過‘找愛人永遠都找不到的’他是何方高人?」
「游歷所遇,我又怎知是誰。一切因緣際會,更帶天道輪回的周全罷。」
「商蓉可曾記得我所說的話?」
人呆呆的笑︰「游婆,我與君一直認為,您是恨他的方才會」
「我在恨他的時候,更恨的為自己,你知曉嘛,他的所做所為,為天下為兆民。」
「而我連追隨他的勇氣都沒有,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九宮俠宗。」
「我寧願舍卻所有,與他在一起的。奈何他連走時,都沒有別離。」
月三蓉回憶過往所遇,只問︰「倘若晚輩遇上,您是否有話轉贈?」
「你若遇上了,此玉會傳達我的靈識,交給他則可不必多論,即使要追,也是我來。」
月三蓉點頭。
君義奧好笑,有刺的真不是,一般的古怪及有個性啊,這個模樣可真是。
玄澤宗主紫貂嘛,仔細的回憶,並無名字,也不再多繼續這個。
「有刺的,你早說嘛,若只為一塊玉,不是刨祖墳」
「君無悔滾」游婆骷髏杖又是向他打去,某君飛向天空遨游去了。
月三蓉、墨炫相對,放下心頭重事。更多的為同骷天上真有這號人的存在麼?
若是一起被封印進入了時空之河,大能者還能生還?若是墜落于同骷仙境,又在哪方?會再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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