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冷眸並不帶任何的感情,天昏地暗中,只有一股憤怒的花火在燃燒、漫延、放大。
寒砂樓內,得不到的永遠在躁動;被偏愛的集萬千榮寵,無懼亦無畏;形成光鮮對比。
君義奧勸人退下,別把自己逼上絕路與死胡同。月三蓉所念從來就不是眼前。
現實的糾葛、過往的祭奠;只有向前看,懷念過去縱枉然。
無法相守、摻和陰謀的算計,無力反駁,只會挺身而上,站立風口浪尖。
與其回歸芙蓉小築,不是分離更勝死別;不如于此地,所有事一起面對。好過將來後悔。
自重生歸來的二世,每一回君面臨的困境,都由她來開頭,憑心而論火宅煉獄也好。
因果河畔也罷,倘若人不出現,時局都不會跟著打轉。
可真能安然的渡過嘛?荒神是死的還是,背後的陰謀不多?
君當下已經寸步難行,人又怎麼會將,同骷天的因果帶回芙蓉小築,那于禍水東引何異?
墨炫眉目收斂三分孤高,于後院這幕。支持的由始至終為月三蓉。不喜汐若的攪動。
寒鴉去了執行,主人交代的任務,未回歸。只得從旁相待。
林候、林伯認清局勢。月三蓉說話兒,林候雙眼發亮,對面前的人再一回佩服。
裴鶯留了個心眼,立場未變多層柔弱,與汐若站在同一邊。數人一時冷場。
月三蓉被拉拽,更加寒意逼人尋問︰「我說錯了或者你只是,要借此機讓我走呢?」
一句風輕雲淡的話兒。
使君義奧的桀驁與荒蕪,不斷的竄騰道︰「我為你好不必借機,你于因果河畔不安全。」
人冷笑,針鋒相對︰「不止是我吧,這個理由不成立,我反對。」
「商蓉。」荒帝雙眼若星更帶沉著︰「你明知我與他有不死不休之斗,又何必參與?」
「哦?」淡然又冷漠的聲音回響︰「君若發誓從今往後我別參與,那才叫本事。」
「你要干什麼?」荒帝有一刻心驚道︰「我只是讓你回芙蓉小築。」
「為她們嘛?」月三蓉依然與他相對,話也未停︰「君不分清紅皂白就讓我離開,很好。」
君義奧越發,無法和平的相處,「你這個模樣,留下遲早是托累,更會成為荒蕪的目標,來到此地一無保障;二無憑藉;三還脾氣大。這並不是同骷天,無論何事都需要章法」
啪,月三蓉一掌掃下,氣的臉色鐵青,打的他把話往回咽。
彼此起伏的心跳,猶如點燃的火藥,任誰都不知下一秒會,將誰再度燃燒。
「君義奧,我恨你。」月三蓉咽了數咽的話,最終道出︰「你可以為了你的不願別離。」
「強行與荒蕪交換條件,使用極端挽回性命。卻也為了你的不安,讓我的選擇歸于零。」
「你做什麼之前,忘了尋問過我的同意與否;強行將這些挽回,僵硬的回歸你的軌道」
「我不吃你那一套。」
荒帝的眼漸變成灰色,荒蕪涌起之余,極端的凌厲、銳芒在身,數不清是傷是痕刻劃。
墨炫在他要做什麼之前,擋在人面前︰「君無悔夠了。」
「墨炫讓開,別讓我動你。」聲音沉著可怕,冰寒散發屠戮殺氛︰「我的事不要你多管。」
墨炫拽著他重重的搖晃問︰「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麼,你若不愛商蓉,可以把她還給我。」
「當初是我親手將人送入同骷天,交給傲帝君義奧的手上,並非讓你與別人打賭。」
「我將人托付終生的是你,而不是荒蕪,更不是相思十負這場盛世豪賭,你憑什麼一味的,在賭局產生之後,再來雪藏你過分的獨佔。你還以為同骷天落之後,凡事都在掌嘛?」
荒帝猛然驚醒,渾身狂傲全消。
似乎不願回想的,終究只為這個重點,臥榻之側有猛虎窺伺,方才不願讓人多參與。
其實明白,有些理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強加與人的身上,帶來的只為一回回的傷害。
人後,月三蓉似乎厭煩了,每一回遇上事,往外推的都為自己。
墨炫這番話的立場,完全是站在自己的這邊,使得人相當的脆弱,散寒芒。
河風吹過伴著泥礫的氣息;寒砂樓後院,時局的淪落,冷卻數個風浪襲身的家伙。
林候讓林伯松手。後者毫不客氣死死拽住,這時上去得罪人還討不到好。
傲帝明顯偏愛月姑娘,可是人非但不領情,還有許多他們不知的事,拿來做導火索。
大愛賠天下,廣無人可償。知止方才不殆,他們最終也有矛盾與沖突啊。
君義奧許久之後,只說︰「抱歉墨炫讓開。」能說只為歉,而並非錯。為君為帝沒有錯。
知錯、改錯不認錯。
早餐真邪門,竟能引發那些事。打過主意與人好好談談,勸人離開的。
只能當泡沫散了。此回遁帝就算前來也會,無功而返帶不回人去芙蓉小築的。
荒帝頭殼有些疼,這人太精明又死心踏地了,這樣可怎麼行呢?
唉,又不止是人,自己不也是這樣,總算轉過了彎,在勸人之時多顧念自己。
裴鶯不知,墨炫三兩語,能讓傲帝回心轉意,不再對月三蓉強橫,心有不甘與汐若對視。
「嗚」汐若低低的哭泣,特意暴露了手上的傷痕,難過長嘆︰「荒帝,此場本為我的錯。」
「月姑娘所說有理,我待傷好再去因果渡口,若能先行離開,也好過不與您們同住于此。」
「多有打擾,還請荒帝見諒,此事純屬為我不對,讓您與月姑娘大動干戈。」
君義奧要勸什麼的心,不翼而飛轉瞬成空。
墨炫當即要出拳,將她除了別留于此地,禍害多留一刻,都是對商蓉的傷害。
「墨炫。」月三蓉冷淡的開口。成功阻止拳頭。
「商蓉,她無禮,你別管讓我來吧。除她于我沒大礙,只不過為同骷天除一條狗。」
「除她髒手。」
「為你值得。她們前來時,我曾說過不會動你則好;敢把主意打在你身上,我不放過。」
「多謝,讓我來吧。」人往前去。
君義奧拽住了,到口的別過去變成︰「你冷情並不適合管這些,讓烏鴉嘴去吧?」
汐若哭的更洶涌,不退反進︰「月姑娘,我並未得罪你,這也不是你的錯,為何不讓步?」
「早餐倒了就倒了,你又何必大動肝腸?傲帝為萬古一帝,你打讓眾人怎麼看待?」
「我已經千般道歉,萬般賠不是了。你還要怎麼樣,真要我灰飛煙滅才甘心嘛?」
「月姑娘既然冷情至斯;我死無所謂,荒帝為一女子牽著鼻子走,才為罕見的污點」
「我去」林候低低吼了聲。
「閉嘴。」林伯將他按回後面︰「這沒你的事,少主別再摻和進去好嘛,林氏不存在了。」
林候被她厚臉皮,黑白巔倒說,真假無立場,刺激的大口喘氣,不斷的掙扎鉗制︰
「林老伯放手,她這是欺負月姑娘一味護道,不會辯解,方才挑軟柿子捏的。」
「這樣的女人心計高明,高入雲端不理事世的月姑娘又怎麼是對手?」
「她擺明就是要,月姑娘生氣離開傲帝的。林老伯,士可忍熟不可忍,當初先祖就因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方才會讓林氏賠的,只剩下你我還在因果渡口。」
「事間還有正義,萬法總有根源。睜著眼來說瞎話,她血口吐人。」
汐若這才注意到,後院還有一個,從始至終沒開口的大活人。眼神一凜轉身︰
「公子說我睜眼說瞎話,請問我哪一句說錯了,值得你死咬著我不放手了?」
「就算我不受傲帝的寵愛,你欺人太甚了吧,指出來我哪一句是錯的,再來憤怒好嘛?」
林伯攔道︰「汐若姑娘,少主不是有意的」
「林老伯放開我。」林候打斷道︰「你這個女人好無恥,裝弱小黑心腸,心計高明又歹毒。」
汐若弱柳扶風的,如一陣風都會吹倒,大眼楮望他天真透無辜,更帶傷心欲絕。
眼見月三蓉還在,墨炫的身邊,與傲帝似合似離權當身外事。
一抹猙獰與奮不顧身,用在歪心思上。
汐若道︰「傲帝,他只是罵我又說不出我的話中,哪一句為不妥的,月姑娘倒是說句話,別冤枉」
林候掙扎開了,林伯的束縛,上前說︰「我剛剛正與月姑娘相談天下劍法,是你端的不小心掉地上,為什麼要讓月姑娘受罰?」
汐若嘴角揚笑︰「你是不是想說,我看著傲帝前來,才故意松手讓早點落地上的?」
淚眼模糊片刻罩雙眼,楚楚可憐的望向君義奧更帶著,三分脆弱、三分苦痛、四分情痴。
「傲帝,我承認對你的情意,可召天地日月與河山,我絕對沒有異心,更不會害月姑娘。」
「汐若對天發誓,若有害月姑娘的心,必遭火焚永世不得超生,身受封印不得禍世。」
「傲帝,奴家雖侍奉過荒神,但身在荒蕪心在君處,時刻都想著回歸君的身邊。」
「月姑娘在傲帝心頭的位置,奴家于同骷天呆過又怎會不知,就算給我九條命,我也不敢起歹心啊,還請君為奴作主啊。」
失聲痛哭,在場之人無不默然。
君義奧一手扶著汐若,另只手深陷骨髓,無人知其所想為何。
墨炫凝重的望眼,沒想剛剛好轉的局勢,竟會被這女人三言兩語搞掉,這些人難纏。
裴鶯嘴角揚笑,一閃而逝任誰都未看到。
林候也想不到會變成這個模樣︰「這是真的,傲帝我明明看到是這個模樣的。」
荒帝冷眼橫過去。
林伯連忙拉著他退下︰「少主,別再攪進去了。您沒用的。」這哪里是對與錯的問題?
人心不怪哪來妖魔鬼怪、光夬陸離的事呢?
打從傲帝懷疑月姑娘以來,這個問題的本身對錯,真的沒有意思了好嘛?
「林老伯,我沒錯,是她親自動的手。我親眼所見。」
「少主」林伯還要勸。
「讓他說下去。」荒帝冷聲道︰「林候說來吧,經過為何。寒鴉很快回來,可以將你的回憶翻出,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得到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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