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境比之東壬門的蒼龍境,略有不同。
六人落下朱雀背,見到一只龐大的朱雀展翅立于中央,周邊並沒有殿堂與房舍。
朱雀利口尖喙,喙色火紅沒有掉一絲顏色;大張的嘴可輕易的容納三五行人進入、往來。
詭異的為,朱雀左翅有一只漆黑的烏鴉,如雕似漆棲息于上面。烏鴉為正常的大小,立于這只朱雀上,反倒如螻蚊立于象背不值一提。
可是它存在,則不容六人輕忽。
墨炫與肩頭的烏鴉相對,寒鴉盤旋空中,飛去朱雀左翅,呀呀叫了數聲,將要傳達的,相告墨炫知曉。後者冷漠的眉微跳,輕薄的嘴角微揚,似才正視朱雀境。
他手一招,寒鴉回到肩上。
月三蓉等人,對他與寒鴉的溝通有解,可是人嘛還是需要交往的。靜待他說明。
他向人陳述︰那只漆黑的烏鴉與朱雀共命,若沒有正確的方式進入此地,那麼朱雀境會隨著朱雀雕像倒塌而毀滅。
此地的寶物終不會流傳于世。
月三蓉、君義奧相對,莫非此境需要墨炫帶著才能來到,否則換成任何人,都無法進入?
兩人匪夷所思,假如墨炫並不在南離門,而是去了西癸門、北坎門,又會發生什麼?
或者墨炫沒有搶到朱雀鑰,這一行的他們是否會無功而返,去不了朱雀境?
他們的心頭有個疑惑,隨著來到願遂遺址,而越發的不解。樊城取戰印台,願遂山就圍繞著江湖人轉;自從馮晦雷州說破願遂山以來;他們就對這個地方,有熟悉即陌生的感受。
這里與自己、與戰印、與五劍氣、與尸山海勁、荒蕪又有什麼關系?
「墨炫」君義奧率先回神問︰「朱雀境需要怎麼開啟呢?」
稽天涯自顧的搶了他的話,「東壬府的蒼龍境只有封印的一條靈脈做為中樞之地;而蒼龍境內,因為破了腐蝕林,所以有許多的人進入,墨兄這里不會也有人前來吧?」
「他們要來必須破刀山火海。」墨炫對他的話不反對,也不支持道︰「我們對過那些陣法很利害,哪有輕易就被破開的理,還是先找到如何進去的路吧。我總感內中很熟悉。」
最後一句話,是像著月三蓉、君義奧去的。三人相視自有一股無言流串與空中。
秦一琯再度醒來,他是在刀山上,被傷的才昏迷的,這會兒頗有昏天暗地的架式。
陳偈傳送靈元給他,別輕易的走動。
他來到了三人的身邊道︰「月姑娘,我們是離開那片刀山了嘛?」
月三蓉微點螓首,傳送靈元助他恢復傷勢。
墨炫看了他們眼,又去了想對策,仔細端詳每個角落,又在朱雀利爪下方徘徊數圈,所得只有一個結論,回來與眾人道︰「只有從朱雀長嘴中進入,或許才為真正的朱雀鏡。」
君義奧看了眼這只龐大的有點過分的朱雀雕像確認問︰「你所言是真的麼?」
月三蓉不再關心秦一琯的傷,接道︰「若此地為朱雀境,墨公子所言不無道理。」
「蓉蓉你是認真的?」稽天涯有些跳腳道︰「我還真就擔心這貨會開眼,把我們吃下去。」
她眉頭微動,瞥了眼又一眼,道︰「它是天地生成的一翻別有洞天的靈穴。」
你剛剛還說蒼龍境封印了一條靈脈,保護東壬府呢,為何就發現不了,朱雀腳底也有一條隱藏的靈脈,隨時隨地的受朱雀像的支配,護著南離門不倒?
她的臉微黑。實在對不省心的好友,說多了都是累。
稽天涯哪會管這個,尷尬笑笑後,嘟嚷說︰「你別這樣啊,我這不是沒發現?」
「是啊」君義奧雙手抱胸輕佻說︰「你除了發現打架揍人外,還能發現什麼?」
墨炫直接道︰「商蓉,是否要進入?」
兩人不再打嘴仗,回歸正常的問題上︰「當然要進入。」
「墨公子不妨讓寒鴉再探一遍?」月三蓉擔憂上臉,道︰「明眼人一看都知只有朱雀像的嘴才為入口,若是以身對換,誰會輕易的將寶物施舍于人?」
余下數人眉眼輕動,紛紛望向墨炫。後者思索靈識傳給了肩上的,寒鴉繞著朱雀像轉了數圈,再度回到了朱雀左翅的烏鴉雕像上面。
這回墨炫的靈識與寒鴉相伴,很快發現了這只烏鴉竟然是傀儡。寒鴉通過主人,傳送了絲靈元入傀儡烏鴉上面。
傀儡烏鴉飛入天際,寒鴉相隨而去,隔世的雙鴉,竟伴隨著相同的主人,斗的淋灕盡致。
霎時,朱雀境風雷動,不知從哪里傳來陣的風,使得地動山搖。
六人的身後,很快有人突破了刀山火海陣、槍林箭雨林來到。
墨炫靈識入寒鴉、與朱雀左翅的傀儡烏鴉相斗。雖知外人到,但無法分心周旋麻煩。
君義奧牽著小手,到外來人的面前問︰「在下境南宗獨孤奉君氏君義奧君無悔,此為月族滄海遺珠月商蓉,秦紓宮宮主之弟秦一琯及陳偈,稽嘯州稽仲府之二公子稽天涯,不知閣下是誰,前來此地所為何事?」
「顧贖」
外來人為同骷仙境的,南淮君氏之上的家族南淮顧氏,顧贖。此人長的驍勇善戰,眉目很長且粗,乍看之下為粗人,比之稽仲府的府主稽仲同相似,只是更輕狂。
一身玄紅暗火袍,穿在其身上,更有詭異之感。
仿佛是從業火叢身的地方,走出的一尊天生地成的神祇。當然偽神仙。而並非真的。
因為他眼里不容情且藏欲,所以把飄逸去掉,活月兌月兌的就是見獵心喜、見財眼開的土匪。
五人相對,陳偈、秦一琯自去保護墨炫不受傷。
他痴笑︰「你們即知我名,則離去吧,這里不是你們呆的地方。何況墨炫沒在。」
君義奧神采飛揚挑眉說︰「你是誰與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空手而歸的打算。」
「是嘛?看來你是要與我斗一場了,更不怕我橫刀奪愛搶了你身邊的女子啊。」
「哈哈」稽天涯樂了道︰「你是誰啊?蓉蓉是你能動的嘛?」
「大膽。」他就要踢過去。
月三蓉手起玄機,斬向他腳。他心驚望了眼,頓時,朱雀境中殺意通天。月三蓉與他相對,當,武器對拳頭,一劍一拳斗,劍暴退數步,拳頭去勢不減,追著劍纏斗。
「商蓉。」君義奧攔下他的拳頭道︰「你怎麼這麼沖?」
顧贖嘴角輕佻一笑,重拳又將君義奧砸向地面,深深出了個坑。
稽天涯手出上品靈劍,月三蓉去了他的旁邊,兩人合力對上他第三拳。
轟隆隆,朱雀境的地皮翻飛,無數的飛沙走石,使在場亂石崩雲。
墨炫的靈識與寒鴉中,找到些許關竅;有感月三蓉數人被顧贖三拳下來,打的進氣少,出氣多,回到了體內。陳偈守著他不受傷,見到他醒來,手出墨塵刀,沖到了他的前面,與顧贖相斗,救下了月三蓉、稽天涯的性命,墨塵刀握的虎口血流如柱。
一瞬之機,顧贖失去了除三人機會。
墨炫回元,分心控制寒鴉與烏鴉的相對,徒手接下顧贖的招式。
兩相對,針尖對麥芒,石走驚天響,轟然一瞬,忽而在東、忽而在西;重重影幢連跌起,漫漫朱雀境殺機。兩人的招式,尋常人看不出所以然,然而月三蓉等人,能觸門檻。
三人心驚墨炫的實力,又看向寒鴉、烏鴉的相對,有些莫名的成份在內。
君義奧道︰「商蓉太沖動了。」
稽天涯道︰「你得了啊,他那是欠揍。」
月三蓉道︰「天涯所言有理,我們還是先將他趕走,幫墨公子一把。」
君義奧道︰「我的意思,你完全不必理會他的話,平時的你」
月三蓉道︰「他欠教訓。」
再起玄機劍,劍上冰焰濤天,無數的靈元,融起了殺代,一重重流過周邊,連空氣都帶冰封,往顧贖要害而去。顧贖駭然失色,前有墨炫的殺機,後有月三蓉封要害,起招帶煞迎。
「蓉蓉。」稽天涯對人往前沖,每每跳腳從旁助。
君義奧再起雙元,打入顧贖的周身。
顧贖背後如長眼避過了他的掌。
他掌落空,竟去了月三蓉的身邊。
君義奧掌出無收。
月三蓉新力未起,舊元已去,抬眼黑惡的荒蕪之元就在眼前,額頭掩上冷汗,不及退身中雙元口嘔紅,黑惡之氣來時,猶如三世的記憶都歸籠,面色慘白眉染愁色,倒地不起。
「商蓉。」君義奧扶起人,閉上眼之余,苦不堪言。
月三蓉剛要開口,未及先嘔紅。
「別說話,我為你療傷。」君義奧手起黑元,化去人體內的荒蕪之氣,不再使人受苦。
墨炫、顧贖停下相斗。
「你要來此奪寶?」墨炫站在數人之前,擋下他。
顧贖看了眼,帶嗤笑道︰「墨炫,你早知我會出手,何必再問呢?」
「你已經落敗,還請別再進逼。」墨炫冷漠的道︰「或者你要斗個你死我活,那我不介意在此地解決你的性命,還望你好自為知。」
他想獨佔朱雀境,眼見是不成了︰「你只是漠雪墨氏的廢材,來到了這個地方,還請你別太囂張,否則,我要殺滿是顧忌以及心多雜思的你易如反掌。」
寒鴉朱雀鑰,痛扁顧贖。墨炫笑的冷漠有加,拿出火紅的鑰匙,再運靈元去朱雀鑰中,朱雀化成一番火紅之影,打的顧贖落花流水。
啊,顧贖一接觸朱雀影,就燒著全身。
墨炫沒去管他被朱雀影吊打,來到君義奧的身邊,傳送靈元入月三蓉的體內,兩人寒意相通,冰元鄰近,更兼墨炫的靈元高強些。
月三蓉的黑惡之氣,被君義奧化解,有他相助,臉色逐漸好轉道︰「我無礙,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