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江湖人來人往,願遂遺址的浪潮越發洶涌。
各大世家的家主、宗主、府主關心的,無不為從北境外圍,向中原的江湖深處來的,各謫傳、子弟的安危。
滄桑樓月滄海每一天都會笑著接過,月三蓉由江湖,傳回的近況,閱朗後快意不減。
將近三個月,一累書信成堆,放在了檀木桌案,時不時的會翻看,提點人要注意的近況,為這些時日做的事兒。
鏡南宗里,馮鶯、馮荊、君羽音為伴著君玄離的人。
至于其他幾尊神,他們只有拿最好的供著的份。
君義奧上次回來,成功的解決了從前支持少主的,被練成的墳尸入土為安。鏡南宗進入發展的階段。
秦紓宮的秦懷安對臭小子寫回的書信,不斷大罵、不孝弟、缺德玩意、不告而別、別讓我找著,對付個朱白涉還要那麼久的時間。
罵過陣後問親侍,二公子在外面怎麼樣了?親侍無言,對口是心非的宮主無可奈何。
黜鱗宮與其他的三個地方,大同小異,只不過從仙境來的人,並不如其他的地方,需要供著。
更多的為朱赫貢作宮主位;統轄、管理、接納落迫的江湖百家之人。
睿山離凡道,馮檜沉著臉坐在高台,底下的人比之從前的精英匯聚,更多為實力恐怖。
他們林立仙首的腳下,听煞衣衛,傳來的江湖動向,靜待仙首做出反應。
最終,睿山在子夜,又出了條影子,由離凡之城快速下山轉向東北,來晉北平原。
晉北平原三局兩勝開,紫族恩怨落天珠終局來。
月三蓉、君義奧、墨炫走在前面,上高山之頂。秦一琯安排門生、弟子把持要害,三處峰頂圍了半圈。
君義奧好笑的問某人︰「商蓉,一大早的魂不守舍是擔心什麼?」
月三蓉有些不解問︰「君公子的實力能否對戰馮奐廣?」
君義奧眼動了動,看向另一邊的墨炫尋問馮奐廣的修為如何了?
墨炫作為熟悉、又與之交戰過的人,開口︰「他的恐怖之處在于有取之不盡的法寶。練浣馮氏近些年落沒,專以身外物見長,你對上則知曉。」
君義奧擺擺手,要說的話兒被頂著兩狗熊眼的,秦一琯打斷。
「君兄,別小看江湖上任何一個新面孔,他們能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哪有簡單打發的道理?」
稽天涯特別不耐,君義奧就把蓉蓉吃的死死的,半點空閑都不給,連理由也不給就對了。沉聲道︰「君無悔,敢輸我見你就揍。」
君義奧道︰「沒商量?」
稽天涯道︰「想得美。」
君義奧道︰「稽兄啊,沒想你長的不美還想得美啊。」
秦一琯道︰「哈。」立刻用折扇頂腦袋,防止頭殼開花。
稽天涯順手又順腳,踢的就是他。
一腳下去踢中了墨炫;後者冷冷的抬頭,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烏鴉向空中飛起。
稽天涯的話︰「那個墨兄我要揍的不是你,你就不能機靈點兒別往我腳上來,我保證下回不敢了,你就放過我唄」還在響,人如風箏往山下落下去了。
君義奧有點得瑟過頭,有了烏鴉嘴就是好啊,呵呵。
月三蓉冷眸微露漣漪,嘴角揚起好看弧度,淡淡的容顏宛如染上年華的風花雪月。
清凜中帶著崢嶸的歲月,造就一曲流觴,成全一份世浪;周轉一段世路滔天,不悔印于心,永往直前地獄行。
墨炫跟著人來笑,笑中看不出分毫,也沒人敢在他面前胡來擺譜。
君義奧為異數;眾人有感這貨自從墨炫加入,就對他與月三蓉沒有隔閡,心頭癢癢的,越發想揍他。
他們打著鬧著,各自的小九九在轉著,總算等來辰時。
墨炫望著睿山的人馬,帶頭的人分明為練浣境的頂尖世族之人,隗呼嘯。
神情沒由來一動。
他往前散去自身的威嚴問︰「你與練浣其他世家不合,馮族的事要插手?」
隗呼嘯輕蔑的望向他只道︰「你不也是與漠雪月族沒關系,怎麼會去管月族滄桑樓的事呢,漠雪墨族廢材?」
墨炫冷淡的反問︰「哦,看來我的對手是你啊?」
月三蓉拉著要向山峰去的人問︰「墨公子可有勝算?」
他回頭,眉頭一動回答︰「別擔心我,該操心的是他對戰的為馮奐廣。」頭也不回去了山峰,靜待隗呼嘯的對戰。
月三蓉望了眼那人。
君義奧低著的頭有感覺,輕笑以對道︰「商蓉我可是九命怪貓呢,武斗哪能把我打倒,倒是你對戰的鐵水與鐵山相同的修為,可有把握?」
月三蓉低低的道︰「他不是麻煩。」
他一路的追逐都沒有出過全力;我要勝很容易,你又要怎樣從馮奐廣的手上贏得生機?
君義奧拾起人的衣袖道︰「商蓉放心吧,我是不會把自己埋在這種對戰中的。」
月三蓉點頭深呼吸。
君義奧望了眼,對方還真就出了新來的隗呼嘯、以及馮奐廣、鐵水。
他拉著的衣裳沒松問︰「一起去嘛?」
她笑了,又微點螓首。
君義奧相攜佳人,落到山頭對戰之地︰「你忘了我有如月琴嘛,我從前可是讓如月琴大展神通了呢。你的琴在我這,我拿伴君簫給你換怎麼樣?」
她望過去,他的笑陽光燦爛,深邃如海洋,飄逸如長竹,笑拽影,攜深沉,許久沒見爽朗又鮮衣怒馬的影重現。
月三蓉搖搖頭,淡淡的道︰「對戰開了還沒個正勁。」白了眼,手起玄機劍,去了第三座高峰戰台。
他落在中間,大聲道︰「喂商蓉,可不許再找如月琴,那是我的。」
他的聲音又大又重的,滿山崗的人都听到了。
稽天涯不知何時,從山底上來,破口大罵,「君無悔你要不要臉了,搶蓉蓉的東西順手了是吧,你信不信我告訴月老先生強行把如月琴收回來?」
秦一琯也扯高嗓門,「君兄月姑娘墨兄,三場對戰為關鍵,你們可不能讓紫姑娘歸睿山啊,付出那麼多還無法保人,你們的罪過就大了。」
月三蓉眼不見心為淨,抬手對鐵水道︰「請。」
黃沙漫滿天,峰頂移高台;日上三竿時,勝負對戰開。
睿山離凡道的余下人員,佔領晉北平原外圍的東北方向的山頭。
他們的眼里,雖有了結恩仇的心,但是接受的只為他們願意接受的。
凶光、戾氣與冷漠並存。更有與天下武林為敵的,果敢與決斷。他們不會害怕麻煩,更不懼與天下為敵。
月三蓉分神望了眼他們心頭一動。
鐵水可不好相與,手起黑暗之符,提升黑惡之氣,就與人斗的天昏地暗,他的攻擊不利,完全為迷亂的招式,使周遭的黃沙,飛起摭掩兩人的身影。
他有感修為低的,無法感知內中的現狀,才開口︰「月姑娘對朱白涉是怎樣看待的?」
朱白涉從自傷肩膀以來,暗處周旋兩方勢力,平衡往願遂山而來。
他並未想過,月三蓉等中原正道的人,會在晉北平原提這個要求。可冷靜過後,知這個恩怨不解,去了願遂山,會引發成為另類的江湖大戰。
與其在願遂山危險的環境,解決原本要解決的麻煩;不如在能控制的地方,提前了結這方的恩怨,為此,同意這場對爭。
朱白涉的付出與周全,與他親近的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鐵水看不下去,才會遇上人時,提起看法、對待。
月三蓉仗劍的手一頓收招道︰「此事與你無關。」
鐵水干脆說開,「他對你步步緊逼,用盡所有來周旋維護守護了啊;將來別怪我沒警告你敢輕易的傷害,我會盡最大的能力把你除了。」
月三蓉冰冷的道︰「你是他派來的說客?」
鐵水搖搖頭︰「他曾說過不必,要你順其自然的歸為他有;我開始覺得他的野心強大,這些天的了解發現,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月姑娘,我感覺你有必要好好的考慮交往的對象,別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他有開口的機會,要把話說完,「不過,他的心思慎密是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是你則不會選擇黑惡之氣通天的君公子,而會看看他能不能入得了眼。」
其實他們之間並沒什麼;世路周折,一路的連通,使放任的過往,磨擦過、打磨過,在歷史的天空下,有一方執念,行成如今的局面。
北境萬里追援中,朱白涉不潰余力的相幫。
月三蓉是當局人,怎會不知曉?從四關過後,正道的人接連受挫,睿山有心,君義奧倒下的那段時間,就能把自己等人全部吃下,哪里需要明說?
她有點心煩意亂,玄機劍上起爭端道︰「閣下多言,還請一戰。」
鐵水輕笑了聲,手出重拳落人身上,「你想戰還不簡單,可你確定能從我的手下逃出生天嘛?這場對戰于我可輸可贏,于你卻非贏不可啊,月姑娘別把他人的好心拒之千里之外,才能創造未來,拒絕太快了機會就從手里白白的流走呢?」
月三蓉玄機劍運上全部的實力,清寒籠罩,化去黑惡之氣的拳影不敵,果斷拿出伴君簫,一手持劍、一手持簫與他斗。
鐵水總感正道的人,果然韌性夠強的。手出強招與人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