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閉關,腦海所現並非符咒,而為萬古骷髏高台,散發的為暴戾恣睢的氣息。通過君義奧接觸過兩次這個地方,黑惡之氣無法簡單的以靈元控制。
最直接的辦法,透過那方萬古高台的力量,或許排布出強大的陣法,可以壓制墳尸的黑惡之氣,不再使之亂江湖人。
她在房中三天沒出現人前,渾身氣血壓至最低點,靈識也到了潰散的邊沿,臉蒼白的沒有血色,單憑腦海涌現的萬古枯尸高台,完成一張冰藍色的符咒。
月三蓉睜開雙眸,口角掛紅,收了符咒,微搖搖沉重的頭顱。
頓感氣血逆涌,又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休息了會,運轉周天,出了房門找兄長,門生匯報挽商君在山頭。立刻化光去了尸骨停放的地方。
月滄海通過回魂咒,煉制的水坎符咒,非但沒有控制黑惡之氣,雙方一接觸,水坎符咒更是借黑惡之氣的勢力,使黑惡之氣威風更盛,傷了數個門生倒地,痛苦不已的打滾。
竹劍、步夜明、稽天涯眼看越鬧越凶的,黑惡之氣沸沸揚揚,場面失控的顧頭不顧尾,亂轟轟的差點兒自相殘殺。
月三蓉來時,袖一揮,冰藍冷意鋪天蓋地往山頭籠罩。黑惡之氣首先凝固,隨之漸漸被尸山暴戾的氣息,點點吸收控于一地。
月滄海眼帶動容。
稽天涯腦海涌現一抹疑惑;竹劍、步夜明雙眼發光。
「小蓉?」月滄海不解這個符咒的出處,但見人氣色差勁,來到人身邊,傳送靈元,「你是受傷了麼,為什麼渾身氣血都不穩定?」
「兄長我沒事。」月三蓉見到這張符咒有用,松了口氣道︰「您們沒有受傷吧?」
「無礙,都是小事。」月滄海雙眼依然望向半空中,散發藍色氣焰的符咒。
「此為我通過一個神秘的地方,所畫的冰封咒,能起到壓制墳尸的作用。」月三蓉解釋著。
稽天涯撫著傷口上前,來到人身邊,使勁的搖著無比細弱的雙肩問︰「蓉蓉,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君無悔那個混蛋,瞞著的就是這個?」
「那麼恐怖的氣息,他那個混蛋竟然讓給了你知曉,我下回見到了,一定要給他好看。」
月滄海看著這個符咒,嘆息了聲道︰「天涯,退開點位置吧,小蓉需要的並非憤怒。」
稽天涯惱怒的搖著人,更有副自己都不知的怒意及擔憂傳達,心底的深處,使自己隱隱帶著不安,原來自己不知道,蓉蓉為什麼會與君無悔一起,這個恐怖的氣息……
「天涯,你多慮了。」月三蓉既未否認也未相告道︰「君公子藏著的並非這個。」
其實那些根本就不是他有意隱藏,而是自己無論怎麼去相探,都無法探到底。
天意與人為,遠山黛墨誰能描?月三蓉退了點位置,開口︰「我有數,不會出事切莫擔心。」
稽天涯的一拳,猶如打在棉花上,看著她愣愣的,片刻後,總算回神,「話說蓉蓉你也是夠了啊,我都沒有揍他呢,你怎麼就幫他說上話了?」
竹雨看到了山頭的變故,交代完諸事後,前來關心時遇上門內弟子匯報,秦宮主在半緣村數里開外,上來立刻道︰「挽商君,秦宮主攜秦紓宮的門生弟子,快到半緣村了。」
月滄海點頭,竹雨上前相幫竹劍、步夜明處理遍地狼藉。
「小蓉天涯。」月滄海看二人,微笑搖頭,「符咒收了吧,此地的黑惡之氣暫且控制,別在浪費上等符咒之力。」
月三蓉手一揮,撤了靈元又是腳步不穩落兄長懷里頭。
稽天涯氣極,吼聲︰「君無悔那個混蛋,我要活剮了他。」
月滄海帶著人,吩咐︰「夜明收拾尸身下葬,竹劍竹雨隨我來。」
「是。」三人聞得命令,自去處理手頭諸事。
稽天涯跟上月滄海身後,甩甩手迎接秦紓宮的人去了。
月滄海迎接秦懷安入半緣村,禮數未少,絕非如接小妹回來時,孤身一人;月族聞得盟友會來,手頭沒有任務、修練的人,都會出外面來觀看。
遠方秦懷安帶著,殘余的秦紓宮之人,前往半村時,見到月族的底果真還在,大步上前。
「懷安兄久見,一路辛苦。」月滄海上前打量巔沛匪虧的秦紓宮諸人,握著秦懷安的手道︰「此番波折,懷安兄受累良多,我準備上好房舍,雖不精密但安全,懷安兄,請進吧!」
秦紓安看著他帶笑道︰「好好好,此地果然偏避又是個風光秀麗之處,我們在此修養生息以待時機,睿山離凡道必也料不著。」
「不必多說,先請進吧。」月滄海伸手請諸人進,看著一伙人,個個面黃肌瘦道︰「懷安兄一路辛苦了。」
秦懷安深深呼吸,道︰「待時機成熟,我必要讓睿山血債血償。」
「我知你意。」月滄海不容退卻說︰「滄桑樓必會站在懷安兄左右鞍前馬後。」
「你我兄弟連手,共誅離凡道。」
「兄弟連手,共誅離凡道。」
秦一琯來到月三蓉身邊不走,又扯扯人的衣袖,小聲的問︰「月姑娘,你的氣色為什麼如此差勁?是不是與誰動武了?」他又看了眼稽天涯毫發無損,「稽兄很奇怪啊,你只是零亂了些,沒有消耗,月姑娘為什麼消耗頗多?」
「我煩。」稽天涯雙手抱胸,瞥眼去,「別吵我不然我拳頭癢揍你。」
秦一琯掄起袖子,往旁邊一提,「陳偈上。」
陳偈看了眼月三蓉也皺眉,只問︰「發生何事了?」
稽天涯撇開頭,一副二大爺的樣,根本不多說。
「無礙。」月三蓉冷冷的道︰「秦公子陳公子,遠道而來先休息吧。」說著要往里進。
秦一琯拽著袖子,沒放手,人走他也走,上前帶著友好說︰「月姑娘,瞧我們都很熟悉了不是,我擔心還不成麼,你倒是說說唄,到底發生何事了啊,君兄在這里肯定不會讓你冒險的對不對?」
稽天涯一拳砸下去。
秦一琯「哦」了聲,不偏不倚向前倒,而前方的為月三蓉;月三蓉沒料到他倆會來這手,靈元沒運,跟著他倒地。
秦一琯什麼心都沒了,惦背的,把人一撈,人沒事,眾人眼睜睜看著他倒地之余還不忘,抓著身邊的人,個個眼帶著,嗯,驚訝、惱人、吃醋的什麼都有了。
秦懷安對自家臭小子的認識頗深,哪回有打的,不是讓陳偈頂上,自己絕對是泥鰍,溜的賊快,更是月兌的比誰都干淨,他看著臭小子竟然會為了,滄海遺珠而奮不顧身,虎眼瞧著月滄海示意︰臭小子中意你家月姑娘了?
月滄海對天涯有底,這家伙只要不觸及底線什麼都好說話,秦二公子一再提君公子使他惱了;接到懷安兄的提示,帶笑搖頭,用手指著嘴角,輕「噓」了聲靜觀。
秦懷安一路的暴躁,總算被壓制了點點,看著這群後輩,要搞什麼花樣。
陳偈反應,自家公子正在干什麼,略帶了絲焦急,二公子沒有靈元,急忙上前,「二公子月姑娘你們沒事吧?」
「秦一琯你混蛋。」稽天涯跳腳,連忙扶起人,順手又給了秦一琯數拳,不過被陳偈擋下了。才接著道︰「蓉蓉哪有你的份,你想學君無悔,越過我去嘛,還敢動蓉蓉今天你死定了。」
「別別別。」秦一琯也顧不上腰酸背痛,就著陳偈的手,起身之余連連退下,「稽兄,這你就不對了,君兄在這里……」
「你還敢提他!」稽天涯眼睜圓,如豹子似猛虎,大有秦一琯再說就賞拳下去的意味。
秦一琯順溜的來月三蓉身邊,拉拉人的袖子問︰「月姑娘,稽天涯向你求親被拒了麼?」
月三蓉頭暈目眩,瞪了眼他。
他樂的找不到北,又道︰「稽兄,君公子好君公子妙君公子呱呱叫,你為什麼不讓我提他,難道你是想趁他不再,把月姑娘歸為己有不成?」
月滄海有些轉不過彎來,從後邊看了眼秦懷安,眼神在問︰懷安兄,秦二公子從前是這樣的麼?秦紓宮果然藏龍臥虎,我又一次看走眼了。
秦懷安虎目首現呆愣,竟是比五雷轟頂還更加吃驚,許久沒回神。
這還是打從娘胎里出生的小弟麼?
陳偈冷漠的臉,終于笑的有點飄。
稽天涯上火了,頭頂冒煙,來到他面前,踢了腳下去,「我讓你好。」
「稽天涯我會告訴君公子你搶走了月姑娘。」秦一琯在他來時,去了月三蓉另一邊。
稽天涯從後追來,又踢下去,「我讓你妙,讓你叫……」
秦一琯不離月三蓉身邊,總之不與稽天涯相對就是了,「稽兄冷靜啊,你這樣下去我叫陳偈了你信不信……」
月三蓉果斷出了月寒術,冰封兩人離開了那塊,容顏都帶了層怒意,冷冷的瞪了眼兩人,也沒有再多留,轉身回自己的小院。
「哈哈哈哈。」秦懷安總算樂呵呵道︰「子樓,令妹果真是個妙人。」
月滄海看了眼,稽天涯快要月兌開月寒術,而秦一琯凍的發白,手一揚解了他們的術法道︰「懷安兄,小輩之間玩鬧,讓你見笑了,請,我已備好接風晏,你與我入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