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義奧幾近跳腳。去秦紓宮的途中,月三蓉完全無視他、疏離他、冷落他。
當他如空氣,完全不存在。
稽天涯、秦一琯兩只眼楮都眯成了逢,發現生氣的人很有趣,越發在他面前擺顯的湊熱鬧,與冰山交談、親近。不介意讓他更難受點。總之,君義奧自找的,也怪不得誰。
陳偈看著月三蓉、君義奧相處。明明兩人都有情,卻是礙于局面,又有兩個電燈泡照亮全程,平時不笑的臉,頻頻的冷冷的似傻笑。
秦一琯敢保證,往常的二十年,都沒見過陳偈有這些天的樂呵。他也越發心安理得,與稽天涯惡整君義奧來消磨玩心。
滄桑樓的滄海遺珠,眼看著就要落鏡南宗了,他們都心儀滄海遺珠呢,不多磨磨君義奧難道還要與他扛架?這架式,誰敢跟他爭,不得找人拼命?
秦一琯很早就認清了這個事實。
稽天涯與人交往甚深,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這點,當場翻了桌上的食物,月三蓉抬頭,他又問心無愧的扁了頓君義奧來解悶。
陳偈咬著牙來樂,但見君義奧還在團團轉的要,月三蓉搭理自己又毫無辦法時,抬頭看了眼一直押著尤圖雄、陳詬武,以及照顧月瑩莎的文副使,眉頭一皺似乎留心。
朱白涉有感他的注意,帶著月瑩莎與他點頭後,輕笑的押兩人上路。
陳偈眉眼微動點頭,再看公子兩人又做死,去招惹君義奧的晦氣,他不由好笑于月三蓉道︰「月姑娘。」
「何事?」月三蓉近乎賭氣,對君義奧不理不采。
他從旁看得一清二楚說︰「你好似對君兄有很深的認知?」
「不是。」月三蓉別開頭,非常迷茫的道︰「怎樣了?」
他勸道︰「請恕我直言,你與君兄似乎藏著很深的結未解。」
「你知?」月三蓉眉不動眸子如山的盯過去。
他頗感沉重的冷壓,語一滯道︰「這……」
「直說無妨。」
「姑娘眼里藏著不為人知的風雪,近乎鬧矛盾。可是與君兄有誤會?如若不棄我可洗耳恭听。」
「我……」月三蓉話沒開口。
「秦兄,你的侍衛會不會想要勾結蓉蓉啊?」稽天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
秦一琯搖著折扇,與活死人熟悉,更能感受陳偈的怒火。于是道︰「 ,君兄你再不來,月姑娘就會屬我秦紓宮了……」
陳偈果斷出刀砸他家公子身上,平生頭回砸,砸的很爽,又想再砸下去。
扛刀的手都起了青筋,似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怒意,別四處漫延,波及無辜受戮。
「哦呦……」秦一琯頭回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倒地上久久不起。
稽天涯最爽了,看著秦一琯如翻肚皮倒地不起的鴨子,嘎嘎的叫,他哈哈的笑。
君義奧總算回神了道︰「咦,秦兄,劣者不說了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啊,從前是得意過頭……」
他頭字沒說完,也被陳偈掃了出去,壓在了秦一琯身上,使自家公子做了回墊背的。
稽天涯這才反應陳偈的火氣有點大,幾時見過他怒慫秦兄了,這多大的怒火呢?沒等他來掃,去了月三蓉另一邊道︰「蓉蓉,你與陳兄說什麼了,會讓他動怒?莫非他向你求……」
月三蓉果斷將他冰封在原地,與陳偈往前走去,不多管三人在干嘛。
秦一琯隔了許久從地上,如鯉魚打挺,翻身而起雙目著火追上陳偈一提,提到自己在面前,怒不可遏又忍無可忍的咬著牙,橫向他道︰「陳偈啊,我是誰呢在你面前也太沒地位了吧?」
月三蓉眸子如冰晶,冷的泛起寒光,于旁邊看著犯二的秦二公子耍寶。
陳偈好好的對談機會被自家公子與、稽天涯打亂,什麼好心情都沒了,又哪里會搭理無理取鬧的白痴公子,抬頭看天。
秦一琯掄起袖子,拿起折扇、一手叉腰、一手指點道︰「我跟你說……」
余下吐槽千余字略。
半個時辰過去了。稽天涯、君義奧差點睡著,兩人在旁邊初時很有趣,直到後面才發現,陳偈真的很偉大,能受得了秦嗦的神神念。
秦一琯說的口干舌燥。
陳偈在他讓路後,揚了揚手,對月三蓉道︰「月姑娘請,快到秦州地界了。」說著留下秦一琯在風中發呆,稽天涯、君義奧幸災樂禍。
「嗯。」月三蓉往前走。
君義奧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人另一邊道︰「商蓉,怎麼樣,剛剛那幕好不好看?」
月三蓉抬了抬手,皺眉道︰「放開。」
君義奧眼一亮,捉的小手更緊,流氓道︰「不放。」
「再不放我用月寒術。」
「我不放。」君義奧用靈元防範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為什麼放手?」
「什麼問題?」月三蓉氣苦,容顏都有怒意上涌。
「我那天說的啊?」
「什麼?」
君義奧微笑,某人終于理會自己了,這幾天過的什麼時日啊,不過似乎也不錯呢,于是道︰「我說做你唯一的風景,你不會忘了吧?」
說完近乎強橫的將人攔腰固在自己的旁邊,面面相對道︰「你的身邊如缺了一角,此生我與卿同守如何?」
他不知何時使用的靈元,稽天涯、秦一琯既不能來亂、也不能打亂,猶如被他以定身咒定住了。兩人有心參和,半步無法動彈,更不能出聲,頓覺君義奧就是個賴皮的家伙。
稽天涯不斷的嗚嗚叫,就是上不來動不了。
「安靜。」君義奧又起了道如赤焰的符咒,頓時克制的他半分聲響都沒有,場中只存淡淡的風聲,吹拂著容顏如冰、吹拂著衣服獵獵帶響。
情字當頭一關,冰焰中轉。月三蓉內息沸騰,往後退,揚起手,冰冷道︰「別過來退開。」
「商蓉?」君義奧自己都不知為何會喚的如此無奈道︰「別鬧了好不好?我……」
「你誤會了。」月三蓉搖頭沒有給他解釋道︰「我並未缺失什麼。」
「我……」他還想說什麼。
陳偈立刻道︰「君兄,月姑娘似乎對你諸多疑惑。」
月三蓉聞言微微一愣,卻沒有否認。
君義奧聞言劍眉一動,似一會又半響問︰「哦?陳兄剛剛是問此,被秦兄打亂了?」隨後不動聲色解開了稽天涯、秦一琯的術法,又變成了吊兒郎當的樣,痞痞的道︰「我還以為秦兄所言為真呢,呵呵,商蓉這樣吧,往後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談吧?」
月三蓉冷眸看著他輕點頭。
稽天涯拽開了陳偈來了人的另一邊問︰「蓉蓉,你答應了君無悔什麼?他就是個渾蛋,你別被他忽悠知道麼?」
「天涯,你放手。」月三蓉無奈好友的拉扯,愁上眉頭看著他,回答︰「我知你意先入秦州吧。」
「啊?」稽天涯有些不情願,卻松了手問︰「陳兄剛剛說什麼了,值得你消怒,讓他接近?」
「稽兄,我與商蓉是天地情緣,百千年結來的姻緣。」君義奧似擺顯又似宣布道︰「無論怎麼輪回替換有波折也分不開,你明白嘛?」
「君無悔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稽天涯可沒有耐性听他扯虎皮道︰「我問蓉蓉,你再插嘴秦兄等會準備上,揍他丫的沒話說。」
月三蓉再度與陳偈走,留下三人又在那里討論深層次的話。
陳偈笑的松了口氣,對月三蓉更親近如親妹。月三蓉對他的改變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並沒有點破。待到他們托磨的進了秦州城,才感受到城里的靈脈洶涌無比。
月三蓉從前並沒有離開過滄桑樓很遠,初次來秦州,眸中訝異之色四起。
陳偈介紹道︰「秦紓宮與離凡道只差了座山,睿山腳下為秦州。宮主這些年經營不易,與仙首的磨擦更是明里暗里不斷。」
「秦紓宮倍受打壓,只能將算盤轉到,自身的資源上面,提升宮中整體實力。」
月三蓉微笑的眸如彎月道︰「秦公子倍讓宮主與你無可奈何吧?」
「他啊?」陳偈低低的湊人耳邊說︰「宮主被他氣昏過三回,暴走了七次,拿刀架他脖子更是無數回了。」
「……嗯?」月三蓉抬頭看向被君義奧、稽天涯提來的秦一琯,止不住輕笑「哈。」
「笑什麼?」君義奧一提,將秦一琯丟給了陳偈,很自然的來某人身邊問︰「你們該不會是背著我們說壞話吧?」
陳偈背上自家公子。
月三蓉如悶葫蘆,無語看著他們二人一身狼狽,隨後拿起錦帕為他擦拭道︰「沒有。」
稽天涯頓時把人拍開道︰「蓉蓉,你都許久不曾對我笑了,還關心他我不依。」
君義奧一把將他擠開道︰「我告訴你往後我才為滄桑樓的齊名老三呢,位置比你這個老四大,最好安分點,別惹我,我最近火氣可是很大的。」
月三蓉滿臉黑線,听著他們的談話,沉聲不語。
稽天涯道︰「怎麼,你敢上滄桑樓提嘛?」
君義奧道︰「為什麼不敢?誰會吃了我麼?」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害怕老先生哈哈。」
「可我現在不害怕你。」
說著動手,給了他一個爆栗,最終,他們三人是鼻青臉腫的見秦宮主秦懷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