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蓉今天穿月牙白透淡淡的月族紋的嫡傳服飾,這身常年不變的月牙白裳,很少會有儀容不端莊的時候。好似打從記憶深處,只有初世,有如此的狼狽,三世歸來,都擁有記憶,什麼時候會被人潑墨的渾身染上黑?
她的衣裳被墨沾染,如玉顏的螓首,如天練的容顏都被墨汁弄的黑漆漆!
古樓的江湖百家少年子弟,楞楞的呆了三秒!
月三蓉放下玄門書籍,手起淨靈符,化消滿身墨汁,隨後眸子滿是冰冷的望著稽天涯、君義奧!
稽天涯納納的將某人放開,迎面而來的為君義奧劈天蓋地的一掌,自己也有感得瑟過頭,反應遲緩的身受君義奧的掌,打在漂亮的五觀上,整個鼻梁蹋大片!
才反應自己沒有錯,為什麼君義奧打自己就要身受?
稽天涯後知後覺往外退,隨後起手納元,以指破掌!君義奧頓時腦袋轟轟響,他丫的還敢反抗,兩人轉瞬將古樓桌課、案台毀去一半!
可憐先生剛剛離開半天,古樓就被稽天涯、君義奧強拆!
竹劍四人面色鐵青的護在小姐前面,還感小姐還在發呆,牙齒就發顫!
他們太清楚小姐是什麼人,半時溫聲和氣的,不觸及底線,什麼都好說;如果誰不知死活偏要再三警告之後知法犯法,那麼小姐會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惡夢!
此時,小姐正在發呆!
到底在想什麼辦法來對付稽公子、君公子呢?
竹劍四人有些同情的望著斗的不亦樂乎的兩人!
月三蓉有感古樓毀去的差不多,手一揚,月寒術洶涌而出,分開兩人!
稽天涯立刻道︰「蓉蓉,你先住手,這並非我的錯,而為他先動的手!」
君義奧辯解道︰「商蓉,他狡猾如狐,你別輕易的相信他說的話!」
「住口。」月三蓉薄唇輕動開口︰「擾亂玄學恣意妄為,為一罪;阻撓執法破壞樓規,為二罪;呼來喚去不知其過;為三罪。」
稽天涯終于反應過來道︰「慢著蓉蓉,我不受罰好多年,你別罰我!」
君義奧立刻道︰「就你不受罰,誰錯了誰受罰,今天你別想走!」
月三蓉望向竹劍四人道︰「將他兩人壓下,重打責杖一百,抄樓規三百遍,閑瑕時間挑蒼月居之水半個月,余下時光砍柴,待先生回歸停止!」
古樓的人,眼楮眯成縫!朱常余只手輕掩下頜,使勁忍住輕笑,身體微微顫抖,顯示此刻很是好笑;馮鶯與弟馮荊遠遠落在人後,兩姐弟笑也不是忍也不是,憋笑的難受;稽天蘿被稽天茹死死拉住,口鼻更加捂的嚴實;秦一琯已經笑出了聲,渾然望我的就屬他最樂!
月三蓉冷漠的雙眸撇過去,月寒術不知何時發的,將秦一琯凍住,古樓只剩冷風習習,吹過滿目狼籍的書桌案椅,以及簌簌書頁!
竹劍、竹空身為四少,首先反應,分別與另外兩個親傳弟子,擒君義奧、稽天涯向內蒼月道︰「是,小姐,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蓉蓉,蓉蓉!」稽天涯雙手一拍,將竹劍的爪打落道︰「你別激動,先消氣先听我說,我真不是故意的!」
偏生君義奧已經豁出去道︰「是啊,你不是故意的就屬我有意了,我合該受罰唄!」
「君無悔,老子怎麼會看上你當朋友?」稽天涯完全崩潰的望向古樓清寒如月的身影,從始至終都沒有望自己一眼,扯開嗓門大喊道︰「蓉蓉,等我回來,這事沒完!」
君義奧總算出了口惡氣,那種感覺就如同,自己沒少受罰,終于有一天,能夠將另個高高在上的人,拉的與自己受罰,忒爽了!
我受罰我不甘願,可是見到另一個更不甘願受罰的人與自己同樣,自己的不甘多少會隨著心理原因而越發輕松!
稽天涯想死的心都有了!為什麼自從遇上君無悔,自己每回總是被連帶受罪?
月三蓉沒有听他們的話,手起輕紗漫舞,月牙白的輕紗輕觸古樓陣法,陣法有靈元傳入,點點白光散落樓中,古樓恢復原樣!
她雙眸冷淡的望了眼還在樓中的人道︰「諸位既無事,那麼坐下靜坐吧!」
「月姑娘所言甚是!」
「沒錯,沒錯,我們坐下吧!」
「啊,哦,對對對,坐下!」
站立旁邊的人,連忙回自己的位中!
稽天茹總算放開四姐稽天蘿,兩人的親眼目睹二哥犯渾,只好咽下口氣,收拾桌案,回銀血居!稽天蘿討厭月三蓉,卻被稽天茹連拉帶拽的拽走!
月三蓉留守申時三刻,古樓的人漸漸散去,竹劍跟在身後,一起回棲月居!
兩人途中走的很慢,月三蓉將族中樓規,傳授竹劍!
竹劍對小姐滿滿的全部都是佩服問︰「小姐,那些樓規沒有五千也有三千條,你到底是怎麼記住那麼多的?」
沒道理動動嘴皮,隨便就能吐出數條罪過,讓犯罪者無話可說啊?
這是竹劍四少最神奇的地方!小時,他們四少犯過不少熊,每回小姐動動嘴皮,就能讓他們無話可說。他們曾經想過萬字樓規,就算抄寫,至少也要抄三年才能懂得里面的條條框框,然而小姐只比自己大一歲!
他們之間的差距竟為天壤之別!
她回答︰「多記,自然可通!」
竹劍道︰「我都從出生記起,記了十四年,還是一竅不通!」
她問︰「你用了幾分心思?」
竹劍回︰「我,我用了十二分心思!」
她往前走道︰「一份耕耘一分收獲,一滴汗水一滴收成!你的心不夠誠!」
竹劍跟上道︰「小姐就是付出那麼多,才有如此收獲麼?果然天道酬勤,小姐年紀輕輕就如此用功;我卻不行!」
「不行?」
竹劍回答︰「是啊,我與竹騰等人雖然稱為四少,但是我們都對樓規避如蛇蠍,又怎麼會用心去看頭疼的東西?」
「往後必須改正!」談話間,月三蓉點點傳授,將竹劍沖動、易怒、冒失的心性改正。她明白細水長流才能將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磨去稜角。狠摧猛打只會適得其反。
誰沒有年少輕狂之時?
然而對待桀驁不訓的叛逆的四少,狠命摧折只會越來越逆反!
竹劍完全不知她的苦心,依然有如小時的感覺,那就是與小姐相處,如沐春風不會使自己感到厭煩!
月三蓉、竹劍剛剛離開古樓,身後兩人挑擔水,向這里趕來!
稽天涯受了一百責杖,肩挑兩桶水,步子卻沒停下,對滄桑樓熟悉萬分,更知抄近途。于是乎,君義奧這個大傻冒,隨著他帶路,這段時間,對滄桑樓的熟悉,比尋常的江湖百家子弟,通達無數倍!見稽天涯如泥鰍似的,條條路都可通達滄桑樓的任何地方,可謂受著罰,嘴也咧著!
稽天涯攔住月三蓉道︰「那個蓉蓉,你能不能少罰我一點?我可是稽仲府的二公子呢,也是滄桑樓的萬年老四,你忍心罰我麼?」
月三蓉道︰「有何不可?」
稽天涯挑水順行往前走道︰「你不為我做主,我大不了去找子樓兄!」
月三蓉道︰「請便!」
稽天涯只好使出最後殺手 道︰「蓉蓉你再敢這樣對我,我,我不活了!」
月三蓉道︰「天涯你多大了?」
「我今年二十有余,剛過弱冠!」稽天涯追上某人開口勸道︰「蓉蓉,你最好了,你再這樣下去,古樓的人都會被你得罪透的,途中休息一個時辰,怎麼樣?」
月三蓉不理他!
君義奧擠開竹劍,橫空攔在前面,放下擔子,無限鄙夷;那模樣就如同小霸王,不同意來硬的!
一擔水花四溢!
月三蓉望著他略退數步!
君義奧衷心有感,要與女子講理困難無比;這是第二回閃出這個念頭!
他開口︰「喂,月商蓉你好歹是掌罰的,難不成真能鐵面無私不成?」
她回答︰「這里為滄桑樓!」
他反抗︰「就算這里為滄桑樓,你也太不講理了嗎?」
她反問︰「請說具體!」
他舉例︰「今天的事,只是誤會,何況我要潑墨的為稽天涯,是他把你牽扯,你怎麼連我也受罰了?」
她開口︰「今天的事,你大聲喧鬧在前;不知悔改在中;阻攔執法者在後!」
「我!」君義奧頓時說不上話,被激的惡向膽邊生,將某人雙肩擒住,使勁的搖道︰「月商蓉,算我看錯你了,你其實就是人刁蠻任性的大小姐!」
她不為所動道︰「無理取鬧的是誰?」
君義奧牙齒嗑嗑響,眼前的人成功引起自己的火氣了,他快不及眼的在某人唇邊一點,如蜻蜓點水的親了下,隨後大腦轉瞬空白,將人放開!
林間道上,猶如誰的心境破碎,那只為假向;真相為月三蓉起劍,一劍刺向君義奧!
稽天涯說的話快過反應,手一帶,捉著君義奧,肩上的水往旁邊摔,怪叫了聲︰「該死的你這個萬惡的坑貨,還不快走,想死嘛?」
轟
月三蓉一劍,運了十足十的靈元修為,沒打中人卻打中的道邊石壁,壁上石碎橫飛,落了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