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性即歇,歇即菩提!
雲端的月,微顯天波的浩渺;劫中的人,透悟菩提的玄機。紅塵的你我追逐什麼?
記得三千年的祥雲籠罩,前世的四海升平,廣闊的世間,潮起潮落的雲海。
傲龍立同骷台的前因,是為守護冰凰,斬斷陽神孟斷腸的糾葛。
接下戰印以續玄澤位,連合江湖統籌同骷天。
三千繁華,彈指剎那;遠古之後,不過一捧黃沙。
雪女、金仙入紅塵,于人世間擦肩而過。冰凰遇上了命中注定的君氏傲龍,形成愛的傳說。
這一切的結果,擁有者為劫轉劫歸,無緣相守難過,心中的執著,怦然心動的起落,白駒過隙。
冷卻雜思落塵,追逐源起的曾經,再回首已是紅塵打轉人。
六依、清風守護花居外,傲帝以身轉劫;她們的歸來,無非為冰焰兩重花的使命。
護持月三蓉一程,別為過往而苦。花居的菩提樹即已長成,帝運成形,同骷再立不遠矣。
「六依清風?」暮曉、拂晚從紫竹居來道︰「你們怎麼不進去勸小姐呢?」
四位姑娘輕手輕腳,並肩侍立于,滄海遺珠的背後,都在找一個規勸的開頭。
「遁帝曾說過,當菩提樹開花結子,我要的會明白。」月三蓉好似早知她們的存在,道︰
「無光的影子,我以為三世的天道黃泉與人間,只不過為我在滄桑樓擁有的夢回。
六依,清風,暮曉,拂晚,菩提樹長成千萬年的老樹,于花居生根發芽。
因果菩提樹洞穿我的起落,世間芸芸眾生的菩提,都會專門供養在寺廟及諸多地點。
你們可知這株菩提樹所帶的為何,或者能為我解說,疑惑的曾經麼?」
六依︰「緣聚散起滅盡,自有因善業形成,小姐太強求結果。您擁有很多不必如此。」
清風︰「修行修心為兩境,靜走默看,風雨坎坷,無非世事一場大夢,無常相換。」
暮曉︰「小姐,是人都走不出一個情字,您啊太過追逐答案,聚散情未還,愛恨仇太多。」
拂晚︰「其實每一份的相聚,都是為了有緣與還債;小姐的煎熬,我們都能懂。」
月三蓉淡然的看眼她們揚笑道︰「呵。」
沒有過多的話兒,大道理在四位姑娘嘴里說出,無非前世記憶散,今生緣份短。
徘徊苦,苦躊躇。即為愛而溺,又何必多去听,來自他人的勸戒呢?
無非為通透的,都能勸慰他們,而無法規勸自己啊。
因果、慈悲、隨緣、放下。一份機緣起,一方天界滅,尋求的答案,需要那人回。
世事周轉到頭,又有幾翻歸?他已經散在同骷天界,連需要多久能回都不知。
她看菩提若破雲穿霧,明知情是苦,分明食苦是樂,又有誰的勸,能將她從迷茫中提回?
斷了線的木偶,落到萬丈紅塵中,看破終究是空,執著是苦,走火入魔。
可那又怎麼樣?如是信,請深信;如果行,請堅定。
她會為了他的山河,守護一份地老天長的傳承、風雨、起落。就算拿自己去兌換,也無悔。
可他要的從來就不是,讓她從世間消失。
更說過就算要入地獄黃泉,也是他去就行,不要她陪同。
在她耳里念,世間經不起她再一回的死亡,然後呢?
月三蓉眸光斂著淚花,星光幾翻忍住,方才沒有落下,苦澀的滋味,由來行走而悲傷。
四位姑娘相覷,通透的小姐只為情而苦。擺在面前的為因果菩提樹。
頗讓她們也感覺,殘忍的慈悲在,一刀一刀剮著,同骷天界冰凰雪女的心。
這分明就是相思成疾,菩提的意義為隨緣吶?
「小姐,奴婢為您講一個故事吧。」六依揚笑說,「那為愛的,不苦是甜的。」
另三位也反應過來︰「對對對,小姐的念太重,讓我們為您分散些好不?」
「哈」月三蓉並未回頭說︰「講吧。」
「比翼鳥雙飛,雌鳥會將生命拴在自己的身上,它就是那顆大樹,不依靠任何物事。和雄鳥吵架,它最先不生氣,也從不需要什麼特別的道歉。」六依開了個頭,結尾有接續。
清風︰「雄鳥很納悶,自己沒道歉,為何雌鳥會先高興?雌鳥會展翅飛翔,傳達意思‘我喜怒哀樂要你來決定嗎?不給道歉不能高興了,不一定等待才能恢復吧?’歡愉不已。」
暮晚︰「雌鳥其實很通達的,明白安全感,幸福,成功都是自己給的。不能靠在雄鳥的身上。靠雄鳥稍微有閃失,就趴地上了,永遠要自己站著。」
拂曉︰「雌鳥不苛求完美,更會給身邊的幼鳥及伙伴犯錯的權利。所謂完美是建立在功利心上,更為給別人看的。沒有誰能完美,自己和解與饒恕,方才能幸福雙飛。」
月三蓉轉身,收起許多的雜念、相思及背負,不必要的恩怨情仇,未多理。
四位姑娘迎著晚風並肩站立,菩提樹底下,各有千秋且善解人意,熟悉滄桑樓運轉。
小姐掌著江湖的大局,更在竭盡全力的,引導武林的,局勢走向未來。
費盡心力只為周旋,與荒蕪的爭斗,能給蒼生、生靈謀求更大的福祉。
倘若同骷仙境沒小姐及墨公子必會,從天空掉下來,中原血禍形成,才為悲哀。
還有超齊島上的麻煩,瑩莎汐若需要小姐去封印。
更有許多的,江湖雜七雜八的事,還沒來得及浮現及解決的。
傲帝轉劫之余,都需要小姐去掌管、導航、周旋、親力親為,哪來的時間傷心、憔悴?
縱使知曉因果千萬,還未到的則為未知的。
即定哪得千般好?未定才為相思怨。
長相思,風華曲庭放,該收時,莫該念。緣斷無常,聚散有時。
她們的小姐由來堅強,無論同骷天做商妃,一心專研雪仙玉骨;亦或落中原成滄海遺珠。
轉不過彎者只為,那道遠去的傲龍影。一念相思成疾,萬念俱灰總有時。
能過去這道坎,遁帝留下菩提樹,化行帝運才能迎回同骷天。
小姐當此樹解開,相思十負的賭注與真義!
遁帝不給希望,通透的滄海遺珠必會永世鑽牛角尖吧?
這又讓四位姑娘心如刀絞,生換死,死換生,又豈是同骷天,清冷的商妃能接受的?
若知曉必會比,長埋在緣斷崖底下,無數同骷天的尸骨般,不願求生吧?
蒼生之運由來繁生之息!過去的並非負擔,未來才為痛心疾首。
「你們,祀兒與芷柔把你們教的很好,我感謝她們的厚恩。」月三蓉含笑道︰
「許是我的堅持與思念太過,讓你們擔心過甚。來了許久的時光,都未好生聊會兒。
今夜有時間,不妨述說你等在滄桑樓過的如何,是否習慣?」
哈哈,暮曉有數分相同的容顏,待月三蓉轉過了彎,才道︰「還是小姐更通透。」
又說︰「滄桑樓很好,水含珠川媚,石蘊玉生煙。山清水秀人杰地靈,煙眷氤氳亮麗宜居。」
「沒錯」拂曉也含笑說︰「我們過的很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為月先生大嫂等顧些後續。
就她時常想要往江湖走跳陪竹劍呢?」
指向活潑的暮曉又念,前段時間听聞,竹劍等頂在超齊島,整日傳靈元,又不安的事兒。
可見這位姑娘自嫁于竹劍為妻,也沒有擺月兌那份,過往的開朗與樂觀。
更是個靈動有加的,但凡遇上個事,與禍子頭相同,沖的最快又最帶勁。
也好在滄桑樓還是個,龐大的世家,更有嚴令及樓規。
暮曉也是個會听勸的,不會真如無頭的蒼蠅胡來,獨自跑入江湖武林。
「呵呵」月三蓉輕笑徒步往旁邊走去說︰「待天涯回歸讓我們去吧,是時候解決雙怨了。」
暮曉來了興致,拉過雪錦裳,搖著輕柔的幽蘭衣袖︰「小姐不如讓我一起去唄?」
清風矛盾、對立的容顏,有絲嬌俏,抿嘴偷笑,與另外的數姑娘相視挪愉不已,道︰
「你不會是與竹劍分別許久,沒瘦猴來打,才會念著要去,找個陪打的吧?」
拂晚從旁拉開她來說︰「夜明每回見你打竹劍,都讓我攔著點,你就不能別打的太狠?」
六依來了句︰「你要打可以回房打,可知老先生看你追竹劍,胡子都氣得翹起來?」
呵呵,月三蓉輕松不少,望眼這位姑娘,神似自己。
又念起了河九星,也不知荒神的下榻,落到中原的什麼地方。他被自己打成陣靈。
應該需要段時間,才能出江湖吧?于是道︰「六依可有看上眼的公子?」
「呃?」清冷偏寒的姑娘搖頭說︰「小姐,我覺得滄桑樓很好的,我可不想離開這兒。」
月三蓉娓娓道來,「河九星不錯,祈祀與芷柔當面說過你們的婚事。」
啊?六依听到上面作主了,臉微紅開口︰「全听從小姐的安排。」
「即如此,那說定了。」月三蓉似交代又提點道︰「往後若他回歸正道,或者被追殺。
你則往江湖引導他一程吧。荒族做臥底,前段時間又在文定州凶殘不已。
需要有人指點,他才會心甘情願的,加入正道繼續效命,放任只會失去生機。」
六依四姑娘相對後,才抱拳道︰「謹記小姐的教誨。」
暮曉听話兒偏開,也沒多少的不甘,說︰「哎小姐,那清風呢,你不準備給她找」
,清風隨手在嬌妍的,姑娘頭殼打了掌下去道︰「就你不嫌事兒多。」
「呵呵」月三蓉微念說︰「清風的實力應該最廣吧?」
另外三個連點頭︰「沒錯,十萬年來都是她在護持,我們的靈識才未散去的。」
月三蓉即有時間琉璃宮的提點,倒更多份隨緣道︰「婚姻通,清風的歸處也能來,不急。」
清風揚笑︰「還是小姐通情達理,暮曉得學點,太跳了,竹劍更高的靈元,會反壓你的。」
六依輕掩嘴角︰「我也覺得你這樣打竹劍不行。他好歹為你的愛人,哪有這樣的?」
拂晚拉她耳朵念︰「听听,我們都反對,你這麼虐待竹劍呢,你還不學著點兒?」
她又去拉幽蘭裳說︰「小姐得為我作主,您最知曉那禍害是什麼性子的對吧?」
月三蓉扶好她說︰「你啊,他為滄桑樓的四少之首,雖然很該,但你沒錯。」
暮曉靈動的眼,本有陰雲密布,听此才揚起眉道︰「還是小姐最疼我,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
一把將月族的滄海遺珠抱了過來。這幕剛好被打完牙祭找尋,滄桑樓老三的稽天涯瞧見。
青年眼帶驚悚道︰「蓉蓉做什麼,通吃麼,你不怕竹劍回來找你算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