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啊大兄弟!」如玄看了一場好戲,單手撐在他的肩膀上,望著他那張慢慢平靜下來的臉,調侃出口。
程寧沒有應話,冷著臉想要揚長而去,攔住去路之時,他的唇瓣微啟,「王爺已經松口,你為何不光明正大的去追求……」
「王妃那兒,還沒有松口……」程寧昂起頭來,平靜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些許糾結的神色。
瞧見他的這般神情,如玄如同發現了什麼新興大陸似的,唇瓣扯出一抹弧度,用手肘撞了撞對方道,「喲喲喲,稀奇呀,想不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面對調侃,程寧冷哼一聲,略微傲嬌的小腦袋別過一旁去,大步往另一個方向而去,沒有理會他。
這一日下來,雲逐月倒也樂得清閑自在,窩在床上美其名曰養身體,實則吃了睡睡了吃。
轉眼入夜,白日里睡得飽飽的她當真沒有再犯困,只是撐著下巴在那兒看書之時,一團陰影突然靠近。
「我去!怎麼這麼神出鬼沒的,就不知道會嚇人嗎!」不滿的開口,神色里多了幾分怪罪在其中。
祁墨蕭擰著的眉心松弛幾分,望著她的眼神里盡是冷漠,「自己心里沒鬼的話,你怕什麼!」
「不是,這深更半夜的,你來我房里,不是應該是心虛的嗎?」月復誹兩句,雲逐月眼神不悅,不給他上床之時,也在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把長大的小臉上揚起些許得意,她傲嬌道,「如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樂師們都離開了,這下沒有人霸佔你的床榻了吧!你還來我這里做什麼?莫不是要踫瓷?」
越說到後面之時,臉上的神情就越認真,祁墨蕭瞧著她那一臉試探,那薄唇突然撇出一抹弧度。
清了清嗓子,隨意道,「屋子髒了,需要靜放兩天。」
「嗯?還有這操作?」雲逐月瞧著他那不似做假的神色,努了努嘴,勉為其難道,「那我暫且先信你一回。」
「不過你要是想在我這兒睡的話,還是需要答應我一些條件的。」板著那張臉,一副信誓旦旦模樣惹得他勾唇一笑。
雲逐月突然就破了聲,冷瞪他一眼,徉怒道,「怎麼?莫不是不給我提條件?」
「這倒沒有。」隨意坐下,祁墨蕭的臉色緩和幾分,望向她的目光盡是認真,隨口道,「你想提什麼條件。」
突然就覺得無趣了的她撇撇嘴,收回視線道,「我想出去。」
「不是去過了?」語氣里听不出情緒,神色無二。
雲逐月看著他那冰塊臉,都快要翻臉去了,但還是耐下心來開口,神色里多了兩分懊惱道,「沒玩夠。」
「再說吧。」沒有直接應承而下,祁墨蕭的唇瓣一張一合,很快就睡在外側。
她深呼吸一口氣,也如同置氣的睡在內側。
「你為何不回去自己房間睡?」翻來覆去,雲逐月始終睡不著,戳了戳他的後背開口。
祁墨蕭翻了個身,猝不及防的與她四目相對,喉結上下滾動兩下,面無表情道,「怕你一個人疼死。」
「切。」她不以為然的瞥了對方一眼,很快背過身去,這還沒有進入熟睡,果不其然,生活的重擔開始落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著那翻江倒海似的疼痛感,雲逐月的小臉慢慢慘白,就連身形也在不知不覺中顫抖著,甚至是多了幾分蜷縮感。
祁墨蕭視線收緊幾分,緩緩蹭了過去,察覺到她那突然緊繃的身體之時,如同哄小孩似的,好听的聲線響起,「睡吧。」
大手在她的月復部摩擦,似乎無形之中有一股名為安心的東西在雲逐月的心頭蕩漾而起。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祁墨蕭這才悄無聲息的松了一口氣,望著她翻了個身嘟唇的可愛模樣,鬼使神差的湊了過去。
次日一早︰
面對著那如同昨日復制版的早膳和那早已經溜之大吉的綠星,雲逐月苦著那張臉好像苦瓜似的,擺了擺手,「都撤下去吧,我喝粥就好。」
內心月復誹著,該死的祁墨蕭,一天到晚就想整你姑女乃女乃我,這麼多東西,是想把我養胖嗎?!
就算是大姨媽不疼,也要被你這些神操作給整疼了。
內心小九九而起,面上不顯,捧著那粥碗喝得津津有味。
侍女們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誰也不敢主動撤下那些東西。
不過一個昂頭,雲逐月就看到了罪魁禍首,氣哼哼的翻了個白眼,想要起身離開。
「去哪里?」聲音里帶著幾分威嚴,她回頭,對上了那一雙能把人冷死的眸。
心虛的視線四處亂瞟,被緊鎖之時,只能苦惱的蹙眉道,「那,那啥,我吃飽了。」
「喝湯。」兩個字威嚴,不帶任何感情,祁墨蕭腰板坐直,目光里帶著幾抹認真。
唇瓣一張一合,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喃喃顫動兩下,最終什麼都沒說。
低垂著頭,悶悶不樂的坐下,拽著筷子的手微微收緊,幾分委屈凝結在紅了的眼眶,開口道,「太多了。」
「那就一樣喝一點。」祁墨蕭瞧著她的模樣,語氣莫名的軟了幾分。
雲逐月得寸進尺,指了指不遠處的幾盤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都不愛喝。」
「撤下去。」命令道,言語里多了幾分寵溺,轉瞬功夫望向她,但是不言語。
深呼吸了一口氣,幾乎是本能的捏著鼻子,雲逐月十分艱難的把那些東西灌入月復部。
溫熱的感覺席卷全身,她努力擺月兌那點異樣感,讓自己覺得舒服幾分。
轉眼幾天光景如白駒過隙,在手指縫間溜走。
三皇子祁子羽正在自己的書房里處理相關事宜,卻見暗衛突然落下,神色里多了幾分認真和著急,「殿下!」
昂起頭來,一抹肅殺眼神撇落下去,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斷弄得十分不悅。
暗衛大手拽緊,臉頰上寫滿忐忑,開口道,「最近太子殿下整日流連于春花樓,但是我等不太好靠近,唯恐他在這其中預謀什麼不為人知之事!」
話語擲地有聲,在他的心里頭掀起了一層不大不小的浪花。
祁子羽凝眉,手心里冒出了一層虛汗,面上不顯道,「那本宮晚些時候親自走一趟。」
暗衛悄無聲息的離開,看他的目光里帶著幾抹深意,但是那欲言又止卻是很快收下心底。
「我都好了,不疼了,你答應我的事情到底可不可以嘛……」雲逐月站在他的書房里,望著那認認真真辦公的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索性撒嬌起來。
冷漠的眉眼掃在她的身上,祁墨蕭微微凝眉,不悅道,「過兩天!」
「我不!」雙手叉腰,她硬氣道,「我就要今天!」
撇著嘴,頭昂過另外一邊,如同這件事情沒得商量似的,那可愛模樣就如同伸手要糖的小朋友。
「把雞湯喝了。」望著侍女放在自己桌面上那炖好的老雞湯,祁墨蕭視線收緊,將背影靠在身後的老爺椅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
一整張秀臉完全捏成一團,雲逐月苦著臉,委屈的望向他,但是對上那雙眉眼之時,求饒的話卻是吞咽了下去。
吸了吸鼻子,幾分認真和較勁道,「你確定我喝了這雞湯就給我出去?」
微微頷首算是應下,祁墨蕭漆黑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她,瞧著她揚了揚空蕩蕩的碗,這才開口,「半天,日落前回來。」
雲逐月被氣得揚了揚小手,可是沒有辦法,下一秒立刻就慫了,收回自己的小手,失落道,「那好吧,半天就半天吧。」
生怕對方反悔,頭也不回的跑開了,但是那背影里盡是歡快,一掃方才的頹敗之感。
「小姐,我們當真要這樣?」望著梳妝鏡中的自己,綠星有些許不安的拽緊衣角。
雲逐月搖晃著自己手上的折扇,風度翩翩的勾唇一笑,朝著她戲謔開口,「怎麼樣,小爺我是不是風度翩翩,豐神俊朗,十分英俊帥氣?」
吞了吞口水,她直點頭,很快又將審視的視線落下,些許可惜道,「就是太瘦了……」
被雲逐月用鏡子敲了一下,立刻蹦得老高,奪門而出去了。
古代的春樓?
兩個人路過某地之時,望著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兒,雲逐月喉嚨上下滾動兩下,些許好奇。
粉頰里掛著幾抹試探,敲了敲一旁的綠星道,「咱們去那兒瞧瞧吧……」
「不行,小……」差點露餡,面對她警告的眼神,綠星嚇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苦著一張臉道,「公子,這是花樓,我們,我們去不得啊……」
「怎麼就去不得了……」神色里裹帶幾分不悅,雲逐月手中的折扇一打開,冷哼一聲道,「不成,今日我就要進去看看!」
「這來這兒一趟,不去春樓玩一趟兒,不就沒賺回本了!」折扇點了點綠星,勾唇挑眉道,「走!」
摟著她的肩膀,一副豪情壯舉模樣讓綠星當真欲哭無淚。
「喲,兩位公子來了,稀客,當真稀客啊……」一個扭著水桶腰的老鴇瞧見了兩人,立刻熱情十足的出現,那脂粉味兒弄得讓雲逐月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