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借宿

綠星瞧著她分明困的不行,卻又在苦撐著,內心莫名心疼,寬慰道,「小姐,您還是別等了吧,看這樣子,王爺他今晚應該,又宿在側王妃那兒了……」

綠星長嘆一口氣,神色隱隱約約透露擔憂,巴掌大的小臉苦得跟苦瓜似的開口,「再這樣下去,您的身體肯定會吃不消的。」

「切,要說吃不消,那也是他吃不消,我怎麼可能會吃不消!」些許得意在唇瓣若隱若現,雲逐月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就是在挖坑給自己跳。

綠星留意到步步緊逼的人,還沒有出口就被眼神制止,躡手躡腳的離開。

被留在原地的她並沒有留意到動靜,唇瓣喃喃顫動,「我可厲害了,如果……」

「如果什麼?」沙啞的男音響起,似乎在隱約之中,還在隱忍著一些什麼。

雲逐月被嚇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好巧不巧就撞到桌子的某處,疼得她臉色瞬間泛白。

祁墨蕭如同沒有瞧見似的,薄唇勾著冷笑,一點一點逼近。

「我,我,我什麼也沒說……」小手捏著那桌子的邊沿,雲逐月那張臉漲紅得像豬肝,緊張得一整個手心全都是汗。

落入那懷抱之中,小腿膝蓋處撞到的疼痛地方被他的大手揉了幾下,竟然神奇的不痛了。

「如若不然我們試一下,看看到底是誰不行?」站起身來,那一張英俊逼人的臉上勾著一些似有若無的笑意,為整張臉平添了一些邪魅之感。

後退兩步,眼神心虛的四處亂瞟,雲逐月很快轉移話題,喃喃道,「你,你,你房間又被那些樂師給佔了啊?」

幾分心虛伴隨著緊張,話語都變得結巴起來。

男人幾不可查的勾唇,隨意應了一聲,祁墨蕭把她圈在懷中,瞧著她那一張臉以肉眼可見速度變紅,莫名覺得有趣。

「對啊,沒得辦法,所以過來投靠一下你。」祁墨蕭唇瓣帶笑,雙眸戲謔的瞧著她,內里思緒不明。

雲逐月推了推他,神色里有幾分別扭,那張臉恍若能捏出水來,咬咬牙道,「那些樂師該怎麼辦。」

「你總不能每次一有事就往我這里跑吧,這王府那麼多院子客房什麼的。」十指拽緊,昂起頭來,水霧霧的雙眸是她所不知的勾人。

他沒有回應,松開那放在她腰肢的大手,祁墨蕭漫不經心的挪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之後勾唇道,「怎麼?這王府何時成為了你的地盤?」

他言語里有幾分怪罪,听在她眼里,卻是成了其他的意思。

雲逐月面不改色,端著溫熱茶盞暖手,明明困成狗卻是一動不動。

祁墨蕭將茶杯和她的茶杯踫了踫,那清脆的響聲讓她差點沒有回過神來,木訥兩分,卻听見他開口道,「你覺得應當如何?」

「我?」眨眨眼楮,甩了甩雙眸里多余的錯愕,雲逐月唇瓣淡笑,「這我哪里知道哦。」

雲逐也聳了聳肩,狡黠的黑眼珠轉了轉,挽住對方手臂,撒嬌道,「這京城繁華,我尚且未曾體驗過,在這府中待著著實無聊,如若不然,你,準許我出去如何?」

祁墨蕭板著臉,一本正經道,「說好的禁足就是禁足,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就解除禁足了呢。」

深呼吸一口氣,雲逐月單手撐著下巴,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沒得商量?」

好像在自己家似的,神色自如中,帶著些許漫不經心,仿佛一切如瑩在握。

祁墨蕭審視的視線落下,唇瓣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不爭取了?」

雲逐月冷瞟對方一眼,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道,「有用?」

「反正我有不著急,想出去的話,左右也不急于這兩天。」她認真的望著對方道,「你說呢,王爺?」

兩人四目相對著,如同無形之中對戰了許多回,誰也不曾先撤下眼神。

「行吧」

「你答應了?」瞧見他的頷首,雲逐月瞬間彎起唇角,笑眯眯道︰「那我現在就出門!」

祁墨蕭及時的拉住了她,一本正經道,「你幫本王把樂師的事情給解決了。」

「啊哈?!」吞了吞口水,雲逐月興奮突然迎接而來一盆冷水,迎面潑下的那一刻,她本能的抖了抖。

眨眨眼楮,雲逐月討好道,「別呀,這人多,多熱鬧啊你說是不。」

「再說了,我這兒永遠為你敞開著呢,今晚你睡床,我打地鋪,別客氣!」她一邊說著一邊想要把自己的手抽離出來,內心忍不住的月復誹。

那些樂師可是太後送過來的,哪里有那麼好說話,想打發就打發走的。

雲逐月心里憤憤不平的冷哼哼幾聲,可是面上卻是不顯,好不容易把手掙月兌開了,衣裳卻是被別人揪住了。

回過頭去,幾抹惱怒出現在了雲逐月的臉上,她撇了撇嘴,意不平道,「就算打發走了又如何,太後還是一如既往會派人過來的,你總不能……」

祁墨蕭那陰測測的目光看得她後背直發涼,吞了吞口水之後,所有的話語戛然而止。

四目相對,如同在無聲之中拉開了一場僵持戰。

月復黑!

雲逐月內心暗罵一聲,而後不停後退,望著他的步步緊逼,咬緊下唇,怒目相對,「你以為你是我爹啊,每一次都這樣子,自以為是……」

她 里啪啦的如同低音炮,什麼東西都一股腦兒的蹦了出來。

祁墨蕭神色莫名,雙眸擰緊,緊鎖著她,薄唇一張一合,「你再說一遍。」

「沒,沒什麼……」紅唇喃喃顫動,目光閃躲,雲逐月內心暗自嘆氣,面上卻是不顯。

他大步過去,再度將人逼在小角落中,祁墨蕭視線里的調笑不少,仿佛登徒子面對良家婦女。

「如若你不說,那這個禁足時間,就加點?」他最後後面三個字輕描淡寫,如同在詢問今晚吃什麼一般。

拽緊手,雲逐月臉色都僵了,小粉拳霍霍,想要往對方身上砸去,卻又及時收回,訕訕笑道,「那,真的沒啥……」

轉念,面對祁墨蕭深不可測的目光,無所謂的出聲,「又沒說什麼,你至于這麼較真嘛……」

還有半句話,她只是在心里說了出來,讓你好男風……這不就是栽了嗎……

「樂師這一件事……」他黝黑的瞳孔仿佛黑夜中的雄獅,盯得雲逐月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行行行!」

雲逐月突然改變主意了,她擺擺手,一臉的信誓旦旦,說大話完全不打草稿似的,開口道,「我來!」

「這可是你說的?」

半響過去,沒有得到他回應的雲逐月長嘆一口氣,「放心好了,答應你的事情,我保證做得好好的!」

她伸出三根手指頭做保證模樣,讓他那憋著的笑差點隱忍不住,清了下嗓子,掩飾而住自己的異樣,板著臉道,「那希望你說到做到。」

雲逐月還沒有回應,他人就已經又走了。

順便還甩了一句︰「把床給我準備好。」然後人瞬間消失不見。

三個大寫的問號出現在了她腦袋上,這是要再次跟她搶床睡的意思嘛???

為什麼來我的房間還要霸佔我的床!一點風度都沒有!

她抱著被子自顧自的躺在冰冷的竹席上,困意襲來,很快就睡了過去。

……

另一頭,當祁墨蕭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書房之時,如玄也隨後而至。

雙手背在身後,臉上寫滿了認真,他凝眉道,「王爺為何把那麼重要的事情交給王妃,不怕她,把事情搞砸了?」

如玄緊鎖的眉頭里有幾分惆悵和不安,儼然對于他這件事的安排有幾分不解和不滿。

祁墨蕭端起茶盞,頭也不抬,「左右不過是給她找點事情做,搞砸了又何妨?」

可是這話里話外的寵溺,一下子就被如玄捕捉到。

「殿下該不會是對王妃動了心了吧?」他昂起頭來,視線里帶著試探,還有一絲揶揄。

自家王爺對雲逐月不一般,那可是全王府公認的事情。

沒有回應,祁墨蕭不過是丟給了他一個眼神就足以把他所有沒有出口的話全都滯留。

如玄本想再打趣一句,可想到現下的局勢,又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宮中的人,遲早都會不安分的,王爺您的身份特殊,這宮中的信息,恐怕還是要早些給王妃的好,免得到時候……」如玄淡淡的提醒出口,偏生板著那張臉,讓人看不出有其他齷鹺的不好的想法。

祁墨蕭將茶盞放下,瞧著他自從開口過後,每一個句子都不離雲逐月三個字,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

「好好在你宮里待著。」

他起身,單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晃著自己的折扇,祁墨蕭頭也不回的離開,留給還在原地嘰里呱啦不停的他一個瀟灑的背影。

「不是,王爺,你听我說……」壓低聲音,小聲跟上,可是下一秒,書房門被在外面關上,阻攔住了他繼續往前追逐的步伐。

程寧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落下,唇瓣勾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一只手肘撐在他的肩頭之上,挑眉道,「兄弟,你慘了,你攤上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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