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懷孕

不知不覺,雲逐月在谷中住了有一個月了。

慕容清說最近在山上采到了一些新的藥材,可以給她調理身體。

又說雲逐月吃吃用用花了他不少藥材,要雲逐月多去獵一些野兔給他吃,才能彌補他的損失。

這些話雲逐月天天都听都習慣了,任憑慕容清耍嘴皮子,反正就算她不干,慕容清也是會給她用上的。

雲逐月靠在椅子上,把手擱在桌子上,慕容清坐在邊上正在給她把脈。

慕容清平日里每隔五日便會給雲逐月把脈,慕容清醫術不凡,有時候手才把上脈,就已經知道她身體的狀況了。

不知道為何,今日把脈的時間格外的長,慕容清臉上的神色也愈發凝重。

雲逐月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莫不是她的傷情變重了?慕容清的臉色讓她覺得自己跟得了絕癥一樣。

雲逐月忍不住了,開口揶揄道︰「你倒是說呀,在這里裝神弄鬼的,我怎麼了,你這臉看著恨不得明日就要給我開喪了呢。」

終于,慕容清放下了雲逐月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說道︰「臭丫頭,你有身孕了。」

雲逐月仿佛被一道雷劈中了一般,她是不是听錯了?

慕容清說她懷孕了?她壞了祁墨蕭的孩子?

祁墨蕭如今害得沉月谷蕩然無存,爹爹多半已經葬身火海,她與祁墨蕭可以說是血海深仇,而如今她居然懷了仇人的孩子?

若不是祁墨蕭追殺自己,自己也不會落入山谷。

而如今她撿回了一條命,居然老天爺還送了一個小生命給她,這是在考驗她麼?

雲逐月不自覺的流下了兩行清淚。

慕容清不知道雲逐月的過往,但是看雲逐月傷心的樣子,多半是一些讓人心碎的往事。

「臭丫頭,哭什麼,孕婦哪兒能這麼悲痛,對孩子不好。」

慕容清想的是安慰雲逐月,張嘴卻變成了這麼一句話。

雲逐月眼眶盈滿了淚水,沒有精力去與慕容清斗嘴,失神的說道︰「這孩子我不能要,你想法子替我流了吧。」

雲逐月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孩子,若是生下來,孩子問她父親是誰,她該怎麼答?

父親是娘親的殺父仇人麼?

雲逐月沒有勇氣面對這樣的問題,她甚至沒有辦法面對孩子有一張與祁墨蕭相似的臉。

慕容清沒想到雲逐月這般的決絕,畢竟是一條生命,雖然是雲逐月的私事,他卻是還想為孩子爭取一下生還的機會,或許雲逐月可以改變主意。

慕容清還沒開口,不想雲逐月又說話了。

雲逐月已經繃不住了,淚水從眼眶里直直的流,雲逐月趴在桌上放聲大哭,嘴里還喊著︰「可是我下不去這個狠心。」

「他只是個孩子,他什麼錯都沒有,他只是在我的肚子里,我不能隨便處置他的生命,我做不來,我不能殺了他。」

雲逐月嘴里還說著什麼,卻因為哭聲完全都听不清了。

慕容清看著眼前哭成一團的雲逐月,狠不下心再數落她了。

他撿到雲逐月的時候,雲逐月全身都是傷,又因為是從高處跌落,五髒肺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是他用師傅留下的人參把她硬從鬼門關搶回來的。

雲逐月剛醒的時候,看著格外的神傷,似乎在谷外的那個世界,經歷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只是這都是雲逐月的往事,慕容清從未開口問過一句,或許哪一日,雲逐月若是能想通了,自然會說出來的。

這些日子以來,慕容清眼看著雲逐月一天比一天過的開心,每一天都比前一天看著開朗,看著這樣的雲逐月,慕容清也覺得很欣慰。

只是沒想到雲逐月居然有了身孕,眼下這個消息將雲逐月一下拉回了剛醒的那一天,同樣的悲痛,展現在了雲逐月的臉上。

這個丫頭在外頭過的好像很是情傷啊。

慕容清拉起雲逐月的臉,看著滿臉鼻涕眼淚一團的雲逐月,實在有些嫌棄,但是心中的不忍掩過了對鼻涕眼淚的嫌棄。

眼前雲逐月沉浸在悲傷中,並未發覺。

慕容清硬著頭皮將雲逐月摟在了懷里,將肩膀借給了雲逐月。

「哭吧,哭完就好受了。」雲逐月趴在慕容清的肩頭將憋在心中多日的委屈與淚水傾瀉而出。

「慕容清,我可以生下來麼?」

雲逐月心中的拉鋸戰已經到了極致,她實在不忍心殺了自己的孩子。

慕容清安撫的模著雲逐月的腦袋,說道︰「你是他的母親,自然可以決定生下他,撫養他。」

雲逐月得到了慕容清的支持,放下防備趴在慕容清的肩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哭著哭著便睡了過去,慕容清將雲逐月抱回到床上安置好了。

看著睡在床上臉上還滿是淚痕的雲逐月,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惹得這個臭丫頭如此悲痛欲絕呢。

慕容清從未嘗過情愛的滋味,想也想不懂。

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襟上都是雲逐月留下的淚水和鼻涕,心里忍不住的一陣嫌棄,連忙回自己屋沐浴更衣去了。

這臭丫頭,可真邋遢。

雲逐月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此時她的臉已經被擦干淨了,肯定是慕容清干的。

雲逐月心頭升起了一絲絲暖意。

慕容清雖然平日里最毒了一些,但是其實是個很溫暖熨帖的人。

她起身收拾了一下,發現慕容清並不在竹屋附近。

雲逐月沿著山谷間的小路,找了起來,權當是散布了。

沒走多久,雲逐月就看到了遠處的慕容清,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當時發現雲逐月的地方。

雲逐月隱去了腳步,走到了慕容清背後,才出聲。

慕容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雲逐月嚇了一跳,沒好氣的橫了雲逐月一眼,轉頭繼續看向面前的陣法。

雲逐月這才順著慕容清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地上的陣法。

之前自己好自己走過這邊從沒注意過地上居然有個陣法。

慕容清用余光看到雲逐月也盯著陣法,一臉的困惑。

他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雲逐月自然知道慕容清是在問她,她搖了搖頭,她怎麼會知道。

慕容清先是嘆了一口氣,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解釋道︰「我記得我曾與你說過,我有師傅。」

雲逐月點了點頭。

「師傅是位隱士高人,我自有記憶開始,師傅便與我在這個山谷中生活了。後來有一日,師傅說他要離開山谷了,走之前在這里留下了這麼一個陣法,這個陣法是整個山谷的癥結所在,這個山谷好似一個屏障,只要這個陣法在一日,便沒有人能進的來。師傅說只有我解開這個陣法,我才可以出去,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個考驗。」

說完,慕容清把頭轉向了雲逐月,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而你落入山谷,或許只是一個意外。」

慕容清說完就把頭重新轉了回去,看向面前的陣法,這個陣法他早已經爛熟于心了,只是這麼多年,他卻未曾破解開過,也許現在的自己還不夠出世吧。

雲逐月听完慕容清所說,覺得有些神奇,這個陣法既然是這個山谷的屏障,自己又是怎麼通過的呢。

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陣法才能困住慕容清這麼厲害的人呢?

雲逐月探出頭,完整的陣法落入了她的眼中。

不看還好,一看雲逐月幾乎是驚呼出聲。

「這個陣法我見過!」

慕容清不可置信的看向雲逐月,追問道︰「你在哪兒見過?你可會解?」

慕容清的雙手不自覺的緊緊抓住了雲逐月的肩膀,雲逐月被抓的生疼。

她忍不住喊道︰「你先放開我,我在書中看到過,只是時日已久,讓我試試,興許可以。」

慕容清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雙手著實有些用力了,猛地一下收回了手。

慕容清催促著雲逐月給破陣,雲逐月仔細回想了一下記憶中的陣法,確實與眼前所見的陣法如初一轍。

若是如此,她還是有把握的。

雲逐月開始破陣,慕容清目不轉楮的看著,雲逐月的每個動作落在慕容清眼里都令他詫異不已,自己在此鑽研多年,竟沒想到如此解法!

雲逐月停下退開的瞬間,只听到山谷轟鳴。

陣破了!

慕容清激動的叫喊出聲,終于破陣了!

「臭丫頭,我們回去收拾東西,一起離開這里!」

慕容清很是激動,他從未出過谷,外頭的世界對他來說簡直是誘惑萬分。

雲逐月卻腳步一頓,月復部感覺有些疼痛。

慕容清看出了雲逐月臉色的異常,快步走到雲逐月身邊給她把起了脈象。

「你胎位不穩,約莫會早產,再有三個月就可以生下來了,你身子還需靜養,我們暫且還是留在谷中,待你剩下了孩子我們再走。」

慕容清按下心中的激動,既然谷門已開,那麼不管何時他都能出去。

眼下臭丫頭的身子經不起長途奔波,還是等她剩下了孩子再走也不遲。

雲逐月對自己的身體自然是心中有數,也知道自己此時不適合長途奔波,也同意了慕容清的提議。

慕容清扶著雲逐月回到竹屋,出谷的事情暫且擱置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