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她更加不敢有所怠慢,就快哭了似的對綠星說道︰「是……是奴婢一時糊涂,替王妃娘娘收下來的……」
「一時糊涂?」綠星快被她氣笑了。
她只不過是一段時間沒有回來而已,這頂替自己在雲逐月身邊伺候的人就這麼不管用。
「那下一次,對方在這盒子里藏了什麼毒藥,你是不是也要替王妃娘娘接過來,然後害死了王妃娘娘,你也只說這是一時糊涂?!」
一聲憤怒的呵斥從她口中爆發的時候,這婢女直接被嚇得腿軟了。
對啊,王妃娘娘雖然在這王府之中,逐漸不受寵了,可到底還是站了一個王妃的名字!
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婢女罷了,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得罪王妃娘娘呢?
得罪王妃娘娘,那就是她找死啊!
一時間,她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連哭,也哭不出來了。
雲逐月倒是沒怎麼在意,只問了她一句︰「這東西你還要不要?」
要東西,還是要命?
這根本就是沒有選擇,不需要考慮的事情啊!
頓時,剛剛還喜滋滋收下了這錦盒的婢女不敢再說什麼,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對著雲逐月就跪了下去,連忙說道︰「奴婢不要!奴婢不知好歹,給王妃娘娘惹麻煩了,海慶王妃娘娘恕罪!」
一邊說,一邊又在地上磕頭。
見她額頭都紅了,雲逐月也淡淡抬了抬手,說道︰「行了,下去吧。」
既然還留她在這里當差,便說明沒她什麼事情了。
她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臣女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無比後悔,這個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麼,連忙退了出去。
等到她走了之後,綠星才沒好氣的說了她一句︰「娘娘,以後奴婢可不敢離開您了,您看看,這婢女.干的什麼事兒啊?」
說著,卻又將這錦盒打開,拿著里面的寶石打量了一下︰「嗯,的確是不錯的舶來品,娘娘,估計這東西拿出去拍賣,可以換不少銀子呢!」
見狀,雲逐月抿唇一笑,點了點她的額頭︰「還說那丫頭,你跟她有什麼區別?」
聞言,她吐了吐舌頭,卻是沒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了。
只不過,第二天的時候,綠星還是悄悄去將這東西給當了。
果然,當了不少銀子。
這些錢她都悄悄收了起來,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將銀子給了雲逐月,說道︰「娘娘,這些錢您收好,以備不時之需!」
雲逐月分了一部分給她,說︰「雞蛋要放在兩個籃子!」
這樣一來,到時候他們兩人若是沒有在一塊兒,也不至于其中一個因為沒有銀子而餓死掉。
听了雲逐月這番話,她頓時笑了笑,主僕倆更像是姐妹一樣,這些天依舊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只是,雲逐月的心情卻越來越低沉,時常一個人靠著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娘娘,今兒外面傳來一些江湖消息,您听說了嗎?」
’
這天,綠星進來的時候,又給她帶來了一些外面的消息。
雲逐月轉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問︰「什麼消息?」
「說是天殘教,以前那個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邪教,現在居然全部都退出江湖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何處呢!」
「這兩天江湖中人舉行武林大會的時候,因為天殘教沒有到場,所以那些人一個個都蠢蠢欲動的,武林大會沒了邪教壓制著,那些正派人士互相牽制,好不熱鬧!」
不用想,那場面肯定也是陰陽怪氣的。
倘若有邪教出現在武林大會上,他們到時會在這種情況下同仇敵愾,一塊兒對付天殘教。
可是天殘教一旦離開了武林大會,這武林大會里的人沒了可以共同對抗的東西,一個個就會變得互相猜忌,到時候惹出什麼麻煩來,也不好說。
畢竟權利這個東西,人人都渴望得到。
沒有幾個人在經歷了沉事件的污濁之後,還能保持本心。
「原來,他走了啊……」
雲逐月微微松了口氣,這麼些日子以來,一直沉默的她也終于在這個時候坐下了決定一般,起身穿了一件平凡普通的棉布衣裙。
這東西是她以前的時候穿的,剛入王府就帶著這一身了。
而看到她穿上這身衣服,婢女則愣了一下,完全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問道︰「王妃娘娘,您換上這身衣服是?」
連綠星在旁邊的時候,都愣了一下,沒想到雲逐月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將身上那一身華麗的王妃裝扮給月兌下來。
只不過,她也很快明白過來,雲逐月UI要離開這里了。
其實,關于雲逐月離開王府的事情,她心中一直都隱隱有一種感覺,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罷了。
等到了這一天,她也沒有過于感到意外,只是對身旁的丫鬟擺了擺手︰「行了,你們先回去吧。」
聞言,這些婢女猶豫了一下,便在這個時候退了下去,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
而雲逐月則看了一眼綠星,說道︰「行了,你也把你以前的衣服換上吧,跟我一塊兒走。」
她以前就說過,她去哪兒,就把綠星帶到哪兒。
綠星也答應過她,以後不管雲逐月去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這會兒,從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來了。
听見雲逐月這麼說,她就連忙點了點頭︰「是,奴婢這就來。」
不多時,兩人換上了以前進入王府的時候的舊衣裳,而雲逐月則在這個時候去了一趟書房,找祁墨蕭。
不巧的是,祁墨蕭並沒有回來,而是在外面處理事情。
雲逐月問了,說他回來的話,大概要等到晚上了。
這消息也傳到了後院各個姨娘的耳朵里去。
這些人本來就發現了祁墨蕭和雲逐月之間感情不和的端倪,現在看見雲逐月似乎要走了,一個個都有些唏噓起來。
不少人聚積在一塊兒說話的時候,孫姨娘那邊,她也有了些主意。
當小翠來將這件事情稟報給她的時候,她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外面的場景,那地方不遠處就是書房了。
「王妃當真要走了?」
那個女人,也真是夠麻煩的,之前好幾次她去見她的時候,都沒有見到她要回去的跡象。
相反,她去一次,那個女人就氣她一次,弄的她現在都不怎麼想接近那女人了。
現在,那女人自己要走,對她而言無疑是一件好事。
「回稟姑娘,千真萬確,這件事情,咱們要不要也插上一腳?」
雲逐月馬上就要離開王府了,如果能夠在這個時候讓她作為一個跳板,那還是挺不錯的。
小翠的建議才剛剛說出來,孫婉如卻搖了搖頭,說道︰「先按兵不動,觀察一下王爺是什麼意思。」
倘若王爺都覺得無所謂的話,那她就可以對這個女人動手了。
雖然她也想殺了雲逐月,可若是殺了一個人,對自己沒有半點兒好處,還髒了她的手,對她而言就是極其不公平的。
這番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之後,小翠也不敢繼續猜測下去,迅速點了點頭,恭敬說道︰「奴婢知道了,娘娘。」
一邊說,一邊退了出去,繼續打听雲逐月那邊的消息。
而這個時候,祁墨蕭已經在回府的路上了。
只是,馬車里,他看了手上的消息之後,臉上才有些陰沉起來︰「幾天前,三皇子回來的時候,當真跟王妃見過面?」
程寧就跟在他身邊,打探消息這方面,他可是一個好手。
這會兒听了祁墨蕭的話,也迅速點頭說道︰「是的,王爺,王妃這段時間雖然沒怎麼跟三皇子聯系過,不過最近一次她和三皇子見面,卻是在幾天前,她要回沉月谷的時候。」
也就是說,這祁子羽跟雲逐月見面了之後,雲逐月才突然提出要回去沉月谷的麼?
祁子羽素來是個惡心的人,無孔不入,只要找到機會,就會瘋狂使壞。
可惜,他表面上裝出來的謙謙君子的模樣,還是讓不少人都選擇了跟在他那邊。
這些人卻不知道,往往是這樣帶著面具的人,其實才是最吃人的家伙。
而程寧說完這番話之後,車廂里就陷入了沉默。
半晌,祁墨蕭才沉沉的吐了口氣,深呼吸一下之後,握緊了手里那封信,繼而對他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暫時別聲張出去。」
「是,王爺。」
回到王府之後,祁墨蕭就恢復了神態,看上去若無其事,朝著書房去了。
只是看到雲逐月在書房燈他的時候,他眼里閃過了一抹驚喜之色。
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雲逐月了,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能重新看到她。
可是,當雲逐月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他看見了雲逐月身上穿的衣服。
頃刻間,祁墨蕭皺了皺眉︰「你來這里,穿成這樣,是想做什麼?」
雲逐月本以為要到晚上的時候,祁墨蕭才會回來,沒想到才中午,他就來了。
外面的太陽衣襟隱匿進了烏雲里,整個王府上方都被一層烏雲籠罩著,吹著厚厚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