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哨子

「哦?你不反抗了?」

對方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黎策看著懷中的女人,她的確很漂亮,可是這個時候也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一點兒也激不起人的。

皺了皺眉,他哼了一聲,扔開雲逐月的手︰「可惡,本座果然沒辦法對這樣的女人下手!」

他喜歡的,從來都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意氣風發,眼楮里有光的白衣小公子。

縱然那個時候她是女扮男裝,而女裝的時候也更加驚艷了他,可他也只是想看到雲逐月笑而已。

眼神閃了閃,他看向雲逐月,問︰「你喜歡什麼?我以後每天都給你送。」

「不需要。」

她想要的東西,他送不過來。

而物質上,她其實並不缺什麼。

之前之所以那麼想要銀子,想要找到賺錢的法子,也只是想為王府出一份力而已。

她不想讓祁墨蕭一個人太過勞累,而且,她也想把多余賺到的銀子寄回老家,沉月谷那邊的地理位置其實很好,但是最近天象有異,恐怕會有一些天災人禍出現。

所以,她想提前寄一些銀子回去,讓他們以備不時之需。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當時她被祁墨蕭一再阻撓的時候就應該懷疑,祁墨蕭是不是不想讓自己賺錢?

只可惜,她太過相信祁墨蕭,以至于,無形之中,被祁墨蕭利用了都不知道。

一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苦澀就不自覺從心里涌了出來。

她可真是夠蠢的,都已經被利用成這個樣子了,卻還是傻乎乎的選擇相信祁墨蕭。

到頭來,落得個這麼下場,她也怪不找任何人。

冷笑之後,眼楮里卻不由自主的泛出了點點眼淚。

她哭起來很好看,安安靜靜的,神色平靜,晶瑩剔透的淚水就那麼流淌而下,像是一幅漂亮的沒人流淚圖。

光是這樣,就已經讓人感受到了她心里的絕望。

這一刻,天不怕地不怕的天殘教教主慌了一下,下意識松開了她︰「喂,你……」

他只不過是想讓這女人高興點兒罷了,所以才問她喜歡什麼。

怎麼好端端的,這女人就哭了?

難不成,她已經知道讓孫婉如去奪寵是自己的命令了?

可是,不應該啊。

他皺了皺眉,腦子里若有所思︰實際上,就算沒有他的指示,憑借孫婉如那個女人的意願,到時候她還是會沖上去奪寵的呀!

他只不過是在後面推波助瀾了一把罷了。

這樣想著,他面對雲逐月的時候,那種負罪感就少了很多。

想了想,他輕輕替雲逐月擦了一下眼淚。

雲逐月本來沒有反抗的,可是,突然出現在臉頰上溫柔的感覺讓她頓了頓,下意識的,她抬眸看向這人,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晶瑩的淚珠。

卻見這個剛剛還說著要和她睡覺的男人,這會兒卻小心翼翼的跟她說︰「你要是不想說你喜歡什麼,也不喜歡我踫你,大不了,我就暫時不踫你好了!」

說著,便飛身掠了出去。

不一會兒,卻又濕淋淋的走了進來。

剛剛雲逐月听到撲通一聲,知道是有什麼東西掉進水里去了,但是卻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男人掉進水里去了!

頓時,她愣了一下,連忙走到窗戶邊去看。

卻見這男人剛好落在窗戶前面,擦了擦身上的水漬之後,便將濕噠噠的頭發往身後放了放,撩開眼前一縷墨發,露出潔白的肌膚和俊美的臉龐後,才重新將剛才那只被扔掉的哨子放在她面前︰「這東西,真的很珍貴的,是我天殘教的信物,我又不是那等白嫖之人,這東西放在你這兒,你除了有危險的事後可以叫我,也可以叫其他藏在暗處的天殘教教眾。」

說著,在雲逐月發愣的時候,他不容置疑的將這東西交到了雲逐月手里,並且解釋道︰「我早就決定了,這東西除了我,就只有我天殘教的夫人才能得到!」

「……」雲逐月張了張口,粉唇微動之下,卻不知道說什麼。

她這個人,素來吃軟不吃硬,這個男人只不過是見了她一滴眼淚,就露出如此姿態。

而祁墨蕭……

罷了罷了,她也是腦子有病,這個時候拿這兩人來做什麼比較?

祁墨蕭已經是過去式了,起碼也曾為她拼過命,只是現在變了心,沒有什麼好比的。

她緩緩收緊,將這只哨子握在手里,繼而看著他︰「知道了。」

她沒什麼好送給這人的,對這人,她並沒有那種見色起意的想法。

雖然,這男子的確漂亮,也屬于世間罕有的那種人。

見她認真收下了這只哨子,而且沒有再次丟棄,這人這才微微松了口氣,笑眯眯地對雲逐月眨了眨眼楮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一次,他走的時候心情愉悅了許多,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高興,所以他也高興了嗎?

只不過轉瞬間,這男人就改變了之前的想法。

看來,得到雲逐月的心,果然比得到她的人更讓他感到高興啊!

而黎策什麼想法,雲逐月並不知道,只是收了這只骨哨之後,站在原地看著窗外的荷塘月色,那些荷葉都已經有些枯萎了。

記得當初剛剛種下來的時候,沒多久這片地方就十分艷麗,怎麼這會兒卻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了呢?

眼神暗了暗,緩緩地,她的手逐漸收緊,將那只骨哨放好了之後,暫時沒有使用,可是腦子里卻逐漸有一個計劃成型。

「來人!」

既然綠星在這個時候被祁墨蕭的人調走,那她就只能想辦法自己出去了!

他以為攔著城門,她就出不去了麼?

她要回沉月谷,與沉月谷共患難,誰也攔不住她!

如今她算是看明白了,這朝廷里面誰也指望不上,雖說龍顏一悅,便可大赦天下。

可現在,這皇帝心里想殺了她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因為她做的一點事情就高興不已呢?

他要是高興了,肯按照她搜集的那些證據仔細調查一下祁子羽的話,那沉月谷十有八九就會月兌案了。

只可惜……

眼神閃了閃,她沒有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另有打算。

回過頭,她便對外面的人吩咐道︰「來人!」

雖然她以為自己交的聲音很大,可是剛剛發出來,卻是虛弱的聲音。

雲逐月自己都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她已經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吃飯了。

沒吃飯,自然也就沒有力氣了。

一時間,她不禁皺了皺眉,卻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罷了,就這樣吧。

她也已經累了。

然而,房門卻在這個時候推開了。

進來的人是一身黑色金紋錦袍的祁墨蕭。

看見雲逐月這個樣子,他稜角分明的臉龐略微垂了垂,在月光下就顯得柔和了幾分。

自然而然的,他走了進來,還沒伸手踫到雲逐月,雲逐月淡漠的聲音就已經在他耳邊響起︰「臣妾見過王爺。」

這聲音,十分溫順,卻又帶著無盡的疏離。

祁墨蕭微微一頓,不禁看著她,皺眉道︰「月兒,你我之間,真的有必要這樣麼?方才,不是你叫本網過來?」

雲逐月似笑非笑的抬眸,眼里含著一抹暗淡的光︰「王爺誤會了,臣妾只是叫王爺過來,又沒說要留你在這兒。」

一邊說,她一邊將手放在衣服上,淡淡的看著他︰「若是王爺覺得一個女人不夠睡,不如把臣妾跟孫姨娘放在一塊兒?」

她口中的話,孫婉如變成了孫姨娘。

難道,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了?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

祁墨蕭微微一頓,但是還來不及思考太多,就看見眼前的光竟突然白了一下。

地上,是雲逐月拖下來的衣服。

頃刻間,他臉色一沉,深呼吸一口氣後,便轉身離開了。

也沒有多余的解釋。

甚至于,這一次雲逐月過來,叫他看這些,不就是為了羞辱他麼?

如此輕賤自己,還說出把孫宛如一塊兒叫過來的話,哪里像是一個王妃?

她哪里,還像是昔日的雲逐月?

這一夜,祁墨蕭回了書房,沒有叫任何人,程寧去勸了幾次,卻發現祁墨蕭在喝悶酒。

他想說點什麼,但是祁墨蕭也听不進去。

最終,程寧咬了咬牙,只好抬手面無表情的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他臉上,祁墨蕭果然愣了一下,迷茫的眨了眨眼楮看他,「干嘛?」

淡淡的兩個字,就好像剛剛被打的人不是他一樣。

可是祁墨蕭這副模樣,反而讓他更讓他生氣。

 當!

他上前,卻一下踢翻了眼前的所有酒瓶子,還有那些桌子也被他推到了,上面的食物稀里嘩啦的落了一地。

與此同時,他上前揪著祁墨蕭的衣領,緊緊地盯著他︰「王爺,你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做什麼,現在可不是兒女私情的時候!你當初做的時候就應該想清楚,究竟是要女人還是要天下!」

「這會兒你猶豫了,你知道會讓多少人喪命麼!」

「別說什麼我變了,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之類的話來,別忘了,當初你要做大事之前,我就已經提醒過你,再三勸阻過,可是你呢?你還是選擇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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