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听說西南那邊有發生災害了,唉,我家王爺要去賑災,接下來兩個月可怎麼過呀?諸位姐姐們有沒有好點兒的山莊推薦?我正好去避暑!」
各種各樣的話題,時不時地插進來,又繞出去,倒是熱鬧。
因此,這些女人們聊天的時候,自然也沒有注意到正在帶娃的端親王妃這邊。
一個小丫鬟進來後,便悄悄附耳對端親王妃說了幾句,隨即,又對端親王妃說道︰「奴婢打探過了,那王妃瞧著不像是一個有心機的,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這次過來恐怕真的沒什麼別的目的,就是想跟您交好,而且,順便得到您的生子秘方。」
倘若端親王妃的生子秘方真的有用的話,這帝都之內就用不著那麼多太醫了。
一時間,听了小丫鬟的話之後,端親王妃不禁抿唇笑了笑︰「這生孩子還是要看緣分的,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于那江川王妃能領悟到何種地步,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小丫鬟沒說話,只是附和的點了點頭,隨即退了下去。
此時,朝廷之中。
早朝上,祁墨蕭稟報完自己的分內之事後,就默默褪去了一旁,對于朝廷中的事情,他也並不插手。
只是,左丞相似乎不想放過他。
這人早就投靠了祁子羽,如今見祁子羽離開京城,而且祁墨蕭一個人留在這里,最近越發壯大,有不少人隱隱約約搖頭靠他。
之前左丞相就得罪過祁墨蕭,這次如果真的讓祁墨蕭發展起來了,那倒霉的也只會是他自己。
于是,在皇上沒有開口之前,他對皇上恭敬行禮道︰「啟稟皇上,臣有事起奏。」
皇上雙眸微眯,掃了一眼底下的人。
隨即,他抬了抬手︰「準。」
這段時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派過去跟蹤祁墨蕭的那些暗衛回來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打探到祁墨蕭什麼消息。
莫非,祁墨蕭真的是清白的?
可是,皇上心中對他已經起疑,而且對它懷有忌憚之心,更是不可能讓祁墨蕭這麼順利的在朝堂之中發展起來。
只可惜,自從上次祁墨蕭從徐州弄回來那麼多俘虜之後,這些人對于祁墨蕭的態度就明顯發生了變化,連帶著他這個皇帝說的話,有時候還比不上他的話好使。
皇上對祁墨蕭自然越發看不慣,希望這時候能有人出來教訓一下祁墨蕭。
自然,這個跟自己一條心的左丞相能在這時候跳出來,而且剛才說話的時候,目光也似有若無的落在祁墨蕭身上。
皇帝做了麼久的帝君,怎麼會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呢?
一時間,他若有所思看著眼前的一切,只等著待會兒祁墨蕭出丑。
果不其然,左丞相掃了一眼祁墨蕭之後,便立馬站出來稟報道︰「啟稟皇上,昨日在朱雀街上,江川王妃行凶傷人,打斷了黃侯爺兒子一條腿,而且還因有江川王的撐腰,她更是囂張跋扈,竟讓黃侯爺和黃少爺當街跪下來給她道歉!屬實過分!」
此話一出,原本安安靜靜的朝堂上果然多了許多議論紛紛的聲音。
這些人本來就在考慮現在該怎麼戰隊了,畢竟朝廷之中的局勢已然發生了變化。
祁墨蕭之前帶回來那麼多俘虜,可是卻一直沒有處置。
而且不知道從哪里流傳出來的聲音,說祁墨蕭即將造反。
祁墨蕭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麼多年以來,要是沒有他,皇帝怎麼能安穩坐上這個皇帝的位置?
恐怕早就被外敵入侵,然後舉國覆滅了吧!
只是,眾人若在這個時候站隊了,只怕皇上過不了多久就要收拾他們了。
這會兒見左丞相站出來,眾人也只是有些吃驚,心里同時也有些慶幸。
如此也好,正好可以提他們試探一下祁墨蕭的底氣。
祁墨蕭若有所思掃了一眼這些人,並沒有將它們放在心上,只是對于這些人的話,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看著左丞相︰「不知左丞相可否打听清楚了,說的可是事實?」
左丞相被他那雙鳳眸凝視著,對方明明沒有任何情緒,可就是沒來由的讓他覺得心里驚了一下,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況且,他要對付的就是祁墨蕭。
這會兒听了祁墨蕭的話,也只是點頭確定地說道︰「是的,臣所言不敢有假,倘若王爺若是不信,盡管去問問那些百姓就知道了,再者,您和王菲做了什麼好事兒,您自己不知道嗎?在這朝廷之中,您身為朝廷命官,本就該為民請命,怎麼可以當街行凶,助長這種不對的風氣呢?」
這左丞相說的頭頭是道,皇帝則黑了臉色。
實際上,黃侯爺兒子被打的事情,他昨天就听說了。
第一次听說的時候,他還有些大快人心,覺得心情舒暢。
畢竟這小子橫得很,仗著他爹在京城中掌握著不錯的經濟命脈和一兵一卒,所以連帶著對待他這個皇帝的時候,都不怎麼尊敬。
這怎麼能讓他忍得了呢?
當即,皇帝就想滅了這家伙。
所以初听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倒是覺得,那小子被教訓的好。
但這會兒,左丞相在朝廷上將這件事情說出來,那就不是一個性質的事情了,他得就著這件事情好好的跟祁墨蕭談談才行。
皇帝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祁墨蕭,對祁墨蕭說道︰「王爺,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若無證據可以證明你沒做過這些事情,朕可要依律罰你!」
是否會懲罰祁墨蕭,眾人都心知肚明。
只不過,皇上這會兒卻將這話從明面上說了出來,難不成已經迫不及待要殺了祁墨蕭嗎?
倒是不知道,祁墨蕭究竟會怎樣應對……
一想到這里,這些人看向祁墨蕭的目光就微微發生了變化。
而祁墨蕭則身形筆直的站著,甚至根本沒有因為左丞相剛才說的那番話而產生什麼慌張地情緒。
皇上以為,自己能看到江川王失神的臉,起碼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慌張之色。
可惜,他失策了。
江川王不僅很鎮定,反而還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左丞相身上︰「左丞相盲目听信百姓所言,沒有具體調查,不知道王妃昨日乃是為救被黃侯爺之子沖撞的母子而得罪了黃少爺,事後雙方也已經互相道歉,達成了諒解,本事一樁小事,左丞相卻故意上升到朝廷恩怨中,這些年,莫非左丞相辦案都辦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說話粗鄙,卻有條不紊,又是江川王頭一次用這樣的言語來形容左丞相。
頓時,平常被左丞相得罪了的那些大臣竟有些憋笑,一個個低下了頭去。
祁墨蕭卻笑不出來,也不想笑,只是平靜的看著左丞相,那言語之中,態度十分剛硬。
可是皇帝知道,他這剛硬的態度是故意做給自己看的。
否則,他也不會在明知道左丞相是自己的人的情況下,還故意說這麼一場段話來打臉左丞相,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讓他好!
頓時,皇帝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徹底氣黑了神色,冷冷的看著祁墨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怕自己一張口,就忍不住對祁墨蕭破口大罵了。
這段日子,他之前從祁墨蕭手上收回去的兵權,還有哪些政治權利全部被祁墨蕭一點點取了回去,皇帝的心情能好的起來才怪。
以至于,他現在看了祁墨蕭這張臉就覺得厭煩。
與此同時,朝廷隊列之中,左側文臣一派,比祁墨蕭年長幾歲的端親王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他所在的背影後,便默默收回目光,心里有了些盤算。
即便面對皇上如此壓迫,這江川王也能如風而動,不被皇上所嚇住,可見他是個有風骨的,當然,這種風骨肯定是建立在他有什麼保命的手段上面的,否則的話,皇上也不會容忍他在朝廷中這麼久了。
畢竟,很早之前,皇上就已經透露出了要對付祁墨蕭的信息,也因此,有不少大臣都選擇站隊到了他這邊去。
左丞相更是被祁墨蕭一番話給噎的發不出聲。
不過,他到底是在朝堂之上混跡多年的老油條了,況且,又是實打實站在皇上這邊的人。
如今祁墨蕭這麼編排他,分明就是不講皇上放在眼里。
只悄悄看一眼皇上現在的臉色,他也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
于是,左丞相皺了皺眉,對祁墨蕭說道︰「王爺,是非曲直自由斷論,將黃侯爺傳喚上來不就知道了嗎?」
侯爺只不過是親王之下的爵位,平常在朝廷上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就是掛了一個頭餃而已,也好方便他經營生意。
所以,平常在上朝的時候,黃侯爺都是不來的。
只是,他也沒想到今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被黃侯爺看到現在的場面,他也成了輿論中的旋風眼,黃侯爺恐怕還真不敢來!
「這件事情,左丞相若是願意查,大可以到大理寺去狀告本王,讓大理寺的人走法律程序,又何必在皇上面前故意表現自己呢?」祁墨蕭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言語之中就是不願意把雲逐月叫出去任由他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