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雲逐月這個時候猶豫,祁墨蕭便有些好奇的問道︰「何出此言啊?本王的王妃自然要穿上這些衣服,以本王來看,這些衣服件件都好。」
他盡是感慨地說了一句雲逐月,卻認為他在調侃自己,便嗔了他一眼︰「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該穿什麼了。」
說著,她便搖了搖頭。
旁邊的綠星抿唇一笑,然後悄悄來到祁墨蕭耳邊,跟祁墨蕭解釋一句,祁墨蕭這才了然過來。
于是,他好笑的看著雲逐月,對雲逐月說道︰「你放心,我們今日去皇宮參加宴會,自然可以打扮的濃墨重彩一些。」
「為何?」
祁墨蕭不是一個愚鈍的人,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穿純素色的女裙,此刻見祁墨蕭也提出讓他穿這些華麗端重的禮裙,雲逐月便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卻見祁墨蕭微微一笑︰「這皇宮之中的人最是勢利,倘若他們看見你穿的不好,你猜他們會如何數落你?」
原來是這樣。
聞言,雲逐月心中覺得有道理,但還是有些猶豫,萬一皇後真的生氣的話……
可是還沒等他繼續想下去,祁墨蕭只是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于是隨手挑了一件紅色的禮服放到雲逐月手中,他便微微對雲逐月笑道︰「這個時候你自然要打扮的光彩照人一些,到了宮宴之上,本王也有面子。」
祁墨蕭這番調侃自己,頓時令雲逐月耳朵紅了一下本,就粉面桃腮的臉頰,更顯出了幾分嬌媚之態。
「王爺就會取笑臣妾!」
嬌柔的嗔罵落進祁墨蕭耳朵里,令祁墨蕭心神蕩漾。
好在有了祁墨蕭的建議,雲逐月倒也不必真的為這件事情發現,索性直接按照祁墨蕭說的,穿上這件大紅色禮服之後,再讓綠星給自己上了一個精致的妝容,不過一炷香都沒到的功夫,房間里的雲逐月就變得熠熠生輝,身上那股端莊優雅的氣質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來的。
往日里,她在京城之內被人們謠傳成村姑,什麼都不懂,可誰能想到昔日的村姑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轉變?
當雲逐月從房間里走出來的那一刻,站在院子里的祁墨蕭幾乎要看呆了,心中甚至可以預想到,待會兒那些人看到雲逐月時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于是,他抿唇笑了笑,帶著雲逐月坐上馬車,趕去了皇宮。
因為今天是皇後的千秋,所以去皇宮赴宴的人很多,馬路上早就陸陸續續停了不少馬車。
宮里專門有人替他們看馬,所以這些馬車被停放在一處。
不管什麼身份地位,到了皇宮都不能乘坐較捻而行,必須下來徒步行走。
一路上看見祁墨蕭的人,有不少官員上前跟他打招呼,但卻都笑里藏刀,明里暗里諷刺祁墨蕭最近在朝堂上不得意。
雲逐月雖然只是在旁邊听著,卻也覺得十分不爽,不過祁墨蕭是否知道他心里所想,所以按中握著她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不要插手這些事情。
這畢竟是朝堂上的事情,倘若讓雲逐月一個婦道人家對這些高官辯論,傳出去只怕他們會更加瘋狂的攻擊雲逐月。
更何況這番話添油加醋一番放到皇上面前,再說上一句,婦人和內宅之人皆不可攝政,便足以要了祁墨蕭的腦袋。
雲逐月也知道祁墨蕭心中的顧忌,所以沉默著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一路往皇宮而去,身邊只跟著一個伺候的綠星和程寧。
但是因為今天是副院,所有進入宮殿里的人都不能帶刀跨入,所以程寧身上也沒有任何武器。
更何況他們進入皇宮的時候還要接受盤查,層層篩選下來,這些人身上想要藏什麼東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參加工業的標準也很嚴格,就連服裝不合格的人也要被帶下去,重新換一身。
正當雲逐月他們進門的時候,卻迎面遇見了朝他們走來的祁子羽。
這件祁子羽的目光落在雲逐月身上時,那英俊儒雅的外貌上立即露出一抹隨合的笑意。
「王妃,好久不見。」
開口一句打招呼,像是對待親切的故友似的。
雲逐月也對他微微一笑,但心中因為祁墨蕭之前說的話,所以對他有了幾分防備。
「三皇子,您怎麼還沒進去?」
按道理說他們這些作為皇子皇孫的皇室中人應該會比祁墨蕭更加早到才對。
畢竟今天是皇後千秋,所有皇室子孫都要接受獻禮和祭祀的。
只見祁子羽無奈的搖了搖頭,自然而然跟雲逐月走到一邊,卻橫亙在她和祁墨蕭中間,祁墨蕭瞬間被他撇到了一旁。
「唉,沒辦法,最近這幾日感染了風寒,我也怕過了病氣給皇後娘娘,所以就沒有提前進宮。」
這番話說完之後,他便有些感慨的看向雲逐月,目光在落在雲逐月那張精致漂亮的容顏還有她這身奪目璀璨的打扮上時,祁子羽不禁莞爾一笑︰「不過這才幾日不見,王妃似乎越發明媚縱人了。」
「多謝三皇子殿下夸贊。」
雲逐月不咸不淡地應了一句,並沒有表現的過分疏離,卻也沒有表現的十分親熱。
這番模樣落進祁墨蕭眼里,祁墨蕭雙眸微眯,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祁子羽。
這家伙從剛才開始就應該先進皇宮的,明顯是看到雲逐月進來了,所以特意停下了步子在那里等他。
這個功能很大,祁墨蕭三人雖然停在了這里,互相寒暄,卻並不妨礙別的人進宮。
只是雙方身份地位都不低,所以那些官員的進入的時候總會攜家眷來拜訪她們。
相較于祁墨蕭的淡然,祁子羽為人處事都要更加如魚得水一些。
「皇上若是看到三殿下在朝堂之上如此廣結良緣,想必定會欣慰的。」
四笑非笑的對祁子羽諷刺的一句,卻是在暗地里說他勾結高官,籠絡人心。
這朝堂之中的人是不允許拉幫結派的,更何況皇上現在身體健康,太子也才剛死,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冒頭,根本就是找死。
黨祁子羽顯然功力深厚,即便听了祁墨蕭這番可能要他命的話,後卻也能無動于衷面不改色地對祁墨蕭輕輕一笑︰「一般,說起廣結良緣這件事情,本皇子也十分佩服王爺,居然能讓朝廷中所有人對你避之不及,可見王爺聲名在外啊!」
一個諷刺他拉幫結派,一個諷刺他聲名狼藉。
劍拔弩張的氣氛開始在空氣中充斥,雲逐月有些無奈的看著兩人︰「咱們還是先進宮去吧,待會兒還要拜見皇後娘娘。」
「對,還是王妃所言有理。」
她的話令兩人回過神來,但祁子羽卻率先反應,只見雲逐月話音剛落,他便從懷中模出一個精致的手掌大小的錦盒遞到雲逐月面前,對雲逐月微微一笑︰「對了,前幾天我得到了一只特別漂亮的翡翠琉璃簪子,我看上面蝴蝶的模樣特別適合你,金水佳人,這個送給你吧!」
說話間,他便將這錦盒打開,露出了里面那只翡翠琉璃簪子。
即便是在陽光之下,這翡翠琉璃簪子里面通體的碧綠和閃閃發光的翠白都讓人看得移不開眼楮。
的確是好貨。
如果再放的久一點,在市面上可能得價值千金了!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能收?」雲逐月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要將這支簪子還給祁子羽。
之前祁子羽推舉回去,對她搖了搖頭︰「鮮花配美人,這好看的首飾也得配合適的人才行。」
說著,不知想起了什麼,他余光似笑非笑地瞥了祁墨蕭一眼,繼而對雲逐月說道︰「話又說回來,你我本來關系就不錯,偶爾送些小禮物也無可厚非,這只是出于朋友的關心和道義罷了,王妃大可不必記掛在心上。」
這番話從他口中落出來後,雲逐月又看了一眼這值錢的簪子,眼神亮了亮,便收了下來,對他微笑的道謝︰「多謝三皇子。」
祁墨蕭在一旁看著早在祁子羽剛才故意說出那番話,氣他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涌起一團火氣了。
尤其是看到雲逐月最後居然真的將他的單子收下來時,他心里更為冒火,一股酸澀的醋意不可遏制地從他心底騰了出來。
于是,他冷笑著對祁子羽說道︰「這還沒開始進宮給皇後娘娘祝壽,三皇子就出手大方,借花獻佛,倘若皇後娘娘知道了,便該夸三皇子玲瓏心竅了吧?」
皇後若知道他還沒收到禮,雲逐月便先她一步收到了禮物,對三皇子的印象又該如何呢?
這種事情不用細想也能知道,三皇子在皇後面前定會沒了好印象,並且皇後還會因此生氣!
祁子羽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听不懂祁墨蕭口中諷刺的意思?
于是,祁子羽不疾不徐地回擊到︰「本殿與王妃是朋友,送點小東西又有何妨?倒是王爺一直盯著本殿與王妃的關系在猜忌,莫非王爺也懷疑自己與王妃的感情不成?」
這番話說出去殺傷力極強,分明是在說祁墨蕭他懷疑自己被綠了。
而實際上雲逐月根本什麼都沒做。
頓時,祁墨蕭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