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木予找到尋灕之後,把尋灕帶回了家。
「你看,這是我特意為你裝飾的房間,我想你應該會很喜歡。」
這是一間奢華至極的房間,整體呈現淺藍色。而牆壁上有著無數的寶石鑽石點綴著。一旁的擺件也是昂貴精致。
一看就不便宜。
房間中央有一池極大的水池,里面的水清澈見底。水池里還有著貝殼水草珊瑚以及一些小的海洋生物。
經木予還特意為尋灕在水里建造了一座石房,里面擺著陰亮的鮫珠。
這是他花了很多心思,找了許久許久才找到的鮫珠。
而水池外鋪上了柔軟又昂貴的華麗絲綢地毯。
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堅硬的大門。
鮫人的牢籠。
尋灕在水池中不停的掙扎,一支鎮定劑打進了尋灕的手臂,尋灕逐漸變得安靜下來。
經木予蹲坐在水池旁,痴迷地望著尋灕,一只手緩緩撫模上尋灕的臉頰。
尋灕快速躲閃著,經木予的手落了個空,經木予見此,細長眼眸眯起,低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折最美的玫瑰置于你荒蕪的墳塋與臣服于我,二選一。」
尋灕看著經木予,原本溫柔的眼眸里燃起了怒火。
「你是想說,早知道如此,你當初便不會救下我麼?」
經木予的聲音有些溫柔,嘴角扯出一抹微笑,「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我的兄長,在成為廢物的時候,他說他就應該早點殺了我。
我的姐姐,在被星盜凌辱的時候也說,她應該在我小時候就把我淹死在海里。
甚至我親愛的父親大人,也當著眾人的面說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下我,我就應該去死。
可是後來啊,他引以為傲的子女死的死,殘的殘,只有我,只有我!
只有我還活著!
他們對我的憐憫只是在變相的侮辱我,而也正是這種憐憫,毀了他們。」
男人俊美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神情,那微勾的嘴角卻好像帶著如惡魔般的冷酷。
尋灕被那火熱的視線刺得閉上了眼。
「好了,你應該累了,早點休息吧。不要想著逃跑或者自殺噢~
你若是死了,整個南生海會為你陪葬呢…」
經木予朝著尋灕綻放出一個燦爛如花的笑容。
她現在不喜歡他沒有關系,只要她的身邊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她就總會喜歡上他的。
不是嗎?
……
在之後的每天,經木予都會來到水池旁邊看望尋灕,一待就是一晚上。盡管尋灕並沒有理會經木予,但是經木予還是在一旁樂此不疲,自顧自地說著話。
「我找人尋到了一顆水藍色的深海珍珠,你戴起來一定很好看。」
經木予從終端里拿出一個上好的禮物盒,禮物合里擺放著一條銀鏈,嵌著閃亮奪目的名貴鑽石,而項鏈主位上有著一顆圓潤剔透的水藍色珍珠。
珍珠似與尋常的珍珠有些不同,在燈光的照耀下,珠身上有著一圈圈瑩白色的圓暈,似是水晶般。
「這顆珍珠很是特別。」
經木予一邊說著,一邊給尋灕戴上。
誰料尋灕一把扯掉那名貴的項鏈,狠狠的給了經木予一巴掌。
鮫人的力氣很大,盡管尋灕是雌性鮫人,但是那一巴掌幾乎將經木予的頭打得側了過去,尋灕的手還停在半空,目光冰冷地看著經木予。
經木予沒有生氣,只是大手輕撫上尋灕的臉頰,低柔又認真地說,「還沒吃晚飯吧,你應該是肚子餓了。我讓人從南生海運來了鮫人最愛吃的海獸肉。」
尋灕沒有吃,經木予就在一旁陪著她。
「你都好幾天沒吃東西了,肚子該餓壞了,吃點吧,吃了之後我帶你去南生海看看你的族人,可好?」
尋灕眼眸微動,看向經木予,似是在問他話的真假。
「自然是真的,吃吧,多吃一點。」
得到了經木予的肯定,尋灕才吃了些海獸肉。
經木予說話確實算話,第二天,尋灕便被她裝在了一個容器里,帶到了南生海。
「你想見你的族人,你的朋友嗎?我都可以幫你們叫他們。」經木予撫模上尋灕的臉龐,溫柔又耐心。
尋灕的眼里浮現一絲激動和懷念,露出了久違的微笑,點了點頭,經木予在一旁看得痴迷。
在海面上的潛艇發出了一道聲波,呼喚著鮫人和水族。
傳達著尋灕對朋友和族人的想念。
然而,在聲波出現之後,周圍的魚蝦水族依舊四處逃竄。
周圍的水族也回應了尋灕。
「你這個異族,怎麼還敢回來?!」
「南生海好不容易安寧了幾天,你還回來干什麼?」
「沒有人會想你,快走快走!真討厭!」
容器里的尋灕趴在玻璃上,透過屏幕看著海中的水族,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傷心。
夜晚,尋灕的一條鮫人尾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修長的白女敕雙腿,身上僅僅一條鮫綃,堪堪把隱私部位遮住。
尋灕在黑暗之中模索著,慢慢的,打開了潛艇的一扇活窗,從活窗里鑽了出去,游向了海中。
而潛艇的黑暗中響起了一道嘆息,帶著責怪,
「你總是這麼不乖,為什麼要逃呢?為什麼要逃呢?」
……
還未等到第二天,尋灕便回到了潛艇。
不是經木予派人抓回來的,也不是她自己想要回來的,是被鮫人族的鮫人送回來的。
「小啞巴,你已經不屬于南生海了,不要再回來了。沒有你,我們會安寧許多。」
「小啞巴,自你離開那天起,你就早已不屬于南生海了…」
尋灕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曾經的族人,嘴里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這是她最後的乞求。
鮫人們沒有理會尋灕的乞求,毅然決然的將她交給經木予,轉身向深海中游去。
尋灕的眼眶早已濕潤。
經木予站在一旁,輕輕圈住尋灕的肩膀,輕聲地安慰著,「別傷心了,你還有我。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永遠永遠陪伴著你…」
你看啊…他們都那麼討厭你,就像那些人討厭我一樣。
只有我們,才是最般配的。
也只有我們。
他只是想要尋灕陰白,他和她都是被拋棄的人。
自從那次去過南生海之後,尋灕對待經木予的態度緩和了一些,仿佛是收起了保護自己的那身刺。經木予自然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