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桂花糯米藕之收個徒弟

「小姐,不知懲罰是什麼?」

許松忐忑不安地看著裘甜,希望在她身上看出一個大概懲罰,而其他兩人也是第一次見到裘甜說懲罰的事情,皆屏住呼吸翹首以待。

裘甜按著三人嚴肅以待的模樣,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玩味十足的笑意,故作深沉而道︰「在我身邊的人皆是能有之人,皆有投名狀!」

「投名狀?!」許松一愣,疑惑地看著當歸和小石子兩人,但他只見兩人點了點頭,「那屬下需要作什麼來作為投名狀?」

裘甜看著許松這幅困惑不解的模樣,笑道︰「是不是覺得像個山賊土匪一樣?需要投名狀?」

頓然,許松一驚而瞳孔放大,「小姐,你怎麼知道我想的?」

她不以為意一笑,能猜到誰也屬于正常,有哪個大家閨秀要別人投名狀,可裘甜深知人不會無緣無故聚集。

若真的有素面之緣便聚集一起,那只能說是利益驅使,但利益一旦有一方未能滿足時,要麼散伙,要麼喪命!

而二十一世紀的她,曾經歷後的結果便是後者。

所以,投名狀只不過是一個形式,其真正的意義是她在拿捏這人到自己身邊求的是什麼?

若都在她可控的範圍內,她都能想出對策,處處拿捏,處處壓著這風控危險。

可要是在她範圍之外,要麼驅逐,要麼就是自己避而不見,免得惹上麻煩。

如今當歸在她身側是她承了姜潮野的恩,拿了人家悉心栽培的棋子,固然自己的一舉一動他必然知道,但她也能給他知道,他在她這里是不一樣的存在。

小石子在小廚房,求的便是一處安身之所與精湛磨煉廚藝,尋求早一日承蒙恩典而早日回家。所以小石子求的東西都在她一念之間便可解決,她只需讓小石子徹底的忠心于皇後便可。

至于許松這人,無獨有偶!是她故意「釣」來的大魚,為的也只是幫皇後搭建一個忠心的小廚房,防止日後在關鍵時刻,有人在皇後膳食中下藥。

所以,她必須知道許松要什麼?如果要名利的話,當他恢復一等御廚的身份,那他便不會出現在小廚房,也不用懇求她留下他、

因此,他葫蘆里賣什麼藥,她不得而知。

越是無知的事情,她越發需要小心提防謹慎。

她凝神看著忐忑不安的許松,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這是你的懲罰也是你的投名狀——桂花糯米藕!」

「桂花糯米藕?!」許松跟著念叨了一聲,但下一秒心如死灰,面色如土。

小石子看著許松這副模樣,「許松,你不會做?」

許松咬了咬牙,點頭,「听都沒听過,更別說做了!」

「這……」小石子皺眉,「小姐,這不是在為難你了?」

「小石子,你說話,沒人會當你啞巴!」當歸當場呵斥了一聲,「沒有一點難度,還要投名狀來做什麼?」

裘甜看著許松擰巴的臉以及當歸和小石子相互拌嘴的場景,緩緩坐在成菜桌邊的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許松,你是接呢?還是不接呢?」

她見許松咬了咬牙,遲疑了許久,正想降低難度的時候,許松開口了︰「想接!但無能為力!」

「還請小姐給點時間,屬下現在就出宮尋找會做著菜的人拜師學藝!」許松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便是此,而裘甜眉頭一挑,「拜師學藝?!」

「對!」

「那你用什麼來拜師學藝?」她十分好奇許松會給出什麼好條件來讓他拜師學藝,許松苦笑了一聲,「祖傳的辣味秘籍!」

「能拿得出手的也就這樣東西了。」許松深知自己在宮中都沒吃過的菜,宮外也許會有,但讓別人來教他,那必然只能拿祖傳的秘籍來交換。

「身上帶著嗎?」

「沒!在家中!」

「你確定用你的辣味秘籍來交換?」

「是!」

裘甜眉頭一挑,厲聲喊道︰「跪下!」

許松不解,但還是乖乖跪在地上,「小姐,這是?」

「跟著我念!」裘甜正襟危坐,目不轉楮地看著滿臉疑惑的許松,「皇天在上,後土為證!」

許松皺眉而跟著念了起來,「皇天在上,h後土為證!」

「我許松,今日拜裘甜為師,學習其廚藝,盡一生之能,傳揚其廚藝,讓美食在此大陸朵朵開花,若有違者,斷五味,拔手筋,永世不再入廚。」

「小姐!?」三人驚愕難耐,就連當歸也羨慕起來,「小姐,收徒!許松,你三生有幸!」

「許松,你還不趕快說!」小石子興奮地看著傻笑的許松,最後他推了一把許松,許松緩過勁來,傻笑道︰「我許松,今日拜裘甜為師,學習其廚藝,盡一生之能,傳揚其廚藝,讓美食在此大陸朵朵開花,若有違者,斷五味,拔手筋,永世不再入廚。」

「小姐……」許松滿臉笑容,盡顯傻態,「不,師傅!」

小石子急忙獻上茶,許松捧茶,「師傅!請喝茶!」

「且慢!」裘甜攔住了茶杯,「我認你為徒,只是讓你學習我的廚藝,但若是你借我之名在外為非作歹,不行好事,我必然追究!」

「師傅,徒兒必然不會做出有辱師門,有辱師傅的名聲。」許松曉得自己拜了一個廚藝了得師傅,也曉得自己的師傅不僅廚藝了得,還是京中權貴之女,名聲名譽尤為重要,地位頗高。

若是用她名聲為非作歹,屆時他怎麼死都不知道。

「嗯!」裘甜滿意接過熱茶輕輕抿了一口,「我也沒什麼拜師禮物可以送你,我就送你這桂花糯米藕,如何?」

許松眼前一亮,急忙給裘甜拜了三拜,「謝師傅!這是徒兒收到最好的禮物了。」

「我有傷在身,我口傳,你能領略多少就多少吧!」裘甜模了模自己隱隱作痛的傷口,輕嘆了一口氣,許松急忙點頭,「徒兒必然銘記于心。」

「選擇一節完整的冬藕,清洗干淨,並用沖刷藕洞,防止冬藕內又淤泥殘留!隨後,在冬藕梗的兩寸的位置下刀,把切掉的梗處先放在水中保留,防止氧化變黑。」

「小石子,我記得之前又叫你每日浸泡一些糯米,可有浸泡了?」裘甜喊了一聲,小石子立即在別處端來泡好的糯米,「泡好了!」

與此同時,許松已經將冬藕處理干淨,並切開了口子,坐等裘甜下一步。

她瞧見小石子泡發的糯米,又白又圓,滿意點頭,「泡好的糯米瀝干水分,加入上等紅糖兩勺子在其中,務必讓紅糖充分覆蓋在這糯米中。」

她看著許松動作麻利地將紅糖微微開成水,再少量多次地倒入瀝干水分的糯米中,小心翼翼地攪拌,絲毫不用她多加提醒。

「這道菜很多人會用白糖和糯米,為的是呈現出蓮藕的干淨,但忽略了白糖一旦遇水就會有點發酸的特性,所以用紅糖去和糯米,不僅是看中紅糖的甜度,還看中紅糖溫熱的特性,能與冬藕的寒性相互抵消外,其甜度能更好的滲透進糯米和冬藕中,做到入味三分。」

她不等許松的發問,便將這道菜極容易產生的誤區告訴了他,避免他走彎路,但要是他想走彎路,她也不介意,畢竟人嘛——不撞南牆不回頭!

多撞南牆,日後就長記性了。

「師傅,混合好了!」許松輕呼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並將紅糖糯米端給裘甜查看,裘甜望著糯米被紅糖均勻染紅,點了點頭,「隨後,將這糯米利用筷子給灌入到冬藕的空洞中,灌到大概八分後,用封冬瓜盅的方法封好冬藕!」

許松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將紅糖糯米一點一點地灌入冬藕中,並用小木簽插在藕羹的方向,最後插入灌滿紅糖糯米的藕身中。

裘甜有點意外地看著那冬藕的切口,就連她未必能像現在一樣,讓切口痕跡若隱若現,要是不認真看真的會誤以為冬藕從未被切開過。

此刻她不得不佩服于許松這個三代御廚總管的家世,訓練出的許松早已有著天人之姿,贏在起跑線上,這刀工比小石子還要了得。

「師傅,下一步是?」

「這冬藕入鍋蒸半個時辰,並在蒸的過程中取三勺紅糖兌一碗溫水,再取兩個去籽紅棗切碎,然後小火慢慢熬煮成濃漿攤涼備用。」她頓了頓,喝了一口茶,繼而補充道︰「然後去采兩三片荷葉,一個蓮蓬回來!」

口頭教許松做菜,竟然比自己做菜還累,真不懂那些武俠劇怎麼都是口頭傳送絕世武藝呢?

就這一道菜,她都講得口干舌燥,那要是一本絕世秘籍,不就……

她想都不敢想,急忙回神看著小石子急匆匆離開,許松將冬藕放入蒸屜中蒸煮,並在一旁的小鍋上熬煮著紅糖漿,而她也沒讓自己閑著,在配料架上翻找著之前她發現的上等桂花蜜。

時間如白駒過隙,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小廚房內的藕香越發的濃郁,許松正要拉開抽屜查看的手,卻被裘甜一把打住,「給你講個故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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