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一揮,一團巨大的力量瞬間在他掌心之中出現,其中包裹著濃郁的閃電之氣,帶著一股邪惡。
陸萋萋驚駭無比的看著他,這是什麼?
他的眼楮也在瞬息之間變成了血色,充斥著邪惡和猙獰。
陸萋萋嚇得花容失色。
「殿下……」
他為何會變得如此?
「萋萋你看,這就是我的力量,能與陸卿凌匹敵的力量!」
他笑了,像是看不見陸萋萋臉上的恐懼一樣。
自負的說︰「這是異族的力量,我擁有了異族的力量,我從來都不知道,異族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只要我能吸食到夠多的異族,就能變得更強大,甚至成為這天底下最為強大的人!」
是的,自從他嘗試過前所未有的強大後,就已經開始惦記上了異族的力量。
母後教給她的法子,就是如何從異族身上吸取力量。
一開始他也只能尋找那些最為弱小的異族去吸取,但現在不一樣了,哪怕是化成人形的異族,他也一樣可以!
陸萋萋臉色大變,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心動了。
她是想要跟著楚子瑜走的。
可忽然間她又明白了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她苦笑著說︰「萋萋怕是要辜負殿下的一片好心了。」
「萋萋現在不過是畫音坊千人枕萬人嘗的女人罷了,又如何能配得上殿下?」
她分明就是尊貴的郡主啊,怎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哪怕是心中萬般不甘,卻也只能忍著。
「我不介意!」楚景時大聲說著,那一瞬間,陸萋萋仿佛又心動了。
不介意……
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才會說出不介意這種話來呢?
可陸萋萋不信啊。
她不信楚景時當真會什麼都不介意,莫說是他了,換做哪一個正常男人會不介意?
「殿下當真不介意?」
「不介意萋萋這骯髒的身體,難道殿下往後是要娶萋萋為妻嗎?」
「還是說,殿下可以不介意我們以後生活在一起,甚至可以生兒育女,旁人會說,殿下的孩子的娘親,當年是從畫音坊里出來的。」
陸萋萋一字一句的說著,她一雙眼楮看著楚景時,不想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可讓她意外的是,楚景時除了堅定,並沒有半分多余的表情。
她心中的防線在一點一點的崩潰瓦解。
「萋萋,我說過我不會介意,我就真的不會介意!」
「我以前已經辜負過你一次了,這次你就在我面前,我不能不帶你走!」
楚景時咬牙,他好不容易才到達上京。
現在趁著陸卿凌還沒有發現他之前,得趕緊帶陸萋萋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虎嘯,巨大的爪子抓過他的後背,若非是反應快。
此時他怕是早就被小白一爪子送上天了。
「真是好一出郎情妾意啊,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擾了。」
院子上空,陸卿凌垂眸往下看著。
只見她雙手抱胸,氣定神閑,只是那眸子里的冷意,如同冰錐一般將人凍得遍體鱗傷。
「陸卿凌!」
楚景時咬牙切齒的等著陸卿凌,眼楮里的火幾乎都要噴出來了。
而當陸萋萋看到她的時候,心中除了恐懼,便是連恨也不敢恨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從一開始自己才是那個最大的贏家。
可現在,卻輸的一塌糊涂。
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今日我一定要帶萋萋走!」他咬著牙,絲毫不懼怕陸卿凌。
她緩緩落下,小白團子就跟在她身邊,曾經那個小的還能在懷里撒嬌的東陵點楮虎,如今那個頭,已經差不多快和陸卿凌一般大了。
正常人怕是一爪子都承受不了。
楚景時那背上挨了一下,頓時鮮血淋灕的。
得虧是躲得夠快,不然憑著小白那一下子,他的內髒都能給挖出來。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說那麼多廢話了,直接帶她走便是。」
陸卿凌笑笑,但她笑容實在是磕磣的很。
皮笑肉不笑的。
「你要放我走?」陸萋萋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卿凌。
她這樣一個嫉惡如仇的人,天天把自己關在畫音坊折磨,如今怎會如此好心!
陸卿凌撇了撇嘴,不可置否的說道︰「那也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你心心念的這位殿下,和你可真是般配極了。」
「東陵易主,為了鏟除後患,竟然將自己所有余下兄弟姐妹一個不留的殺了。」
說到此處,陸卿凌便是對他恨之入骨。
道︰「便是先前瑞慶皇最為疼愛的那位淨知公主,前些日子,也死在了他的手中!」
「你覺得他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連自己手足都能殘害的人,會對你有什麼好心思?」
且不說那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便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也該手下留情的。
更何況如今他們都沒了實權,發配的發配,軟禁的軟禁。
他竟然一個都沒能放過!
這又是何其的歹毒冷血。
她自認為冷血,可現在和楚景時比起來,這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殿下,她說的都是真的?」
陸萋萋震驚的看著楚景時。
然而楚景時卻惱羞成怒,上前一把抓著陸萋萋的手,沖著她大吼︰「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難道在你心里,我的話還比不過那個陸卿凌嗎?」
「她將你折磨成這個樣子,那就那麼想留在這里,被那些男人玩弄嗎?!」
楚景時已經徹底的失去了耐心,抓著陸萋萋的手就施展術法開始逃竄,又是無數的藤蔓鋪天蓋地的襲來。
陸萋萋驚駭的看著這些恐怖的東西,那些藤蔓能從他指尖蔓延而出。
瞬間便刺破畫音坊,將其編織成一道巨大的牢籠。
密不透風的牢籠僅在一夕之間完成,將陸卿凌和整個畫音坊里的人都困在了里面。
他抱著陸萋萋,終于月兌離了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陸萋萋此刻也顧不得心中驚駭,自由的空氣撲面而至,讓她臉上頓時出現了一抹笑容。
真好……
她終于擺月兌畫音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