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保持住自己的驕傲和尊嚴。
今日在朝堂上了事情她已經听說了,安平縣主想要當上太子妃,手里更是捏著二十萬兵力的虎符。
只怕現在整個朝堂上的人,都想將這塊虎符擁為己有。
然而在安平縣主既然敢將虎符拿出來,便有絕對的自信。
陸萋萋捏著安平縣主的下巴,冷笑道︰「聶玲瓏,你給本郡主听好了,不管你在天啟如何的威風,如今到了我東陵,生死便全都是捏在別人的手里。」
陸萋萋狠狠甩開她的下巴,長袖一撫,憤然離開。
安平縣主模了模自己被打的臉,眼里刻骨的恨意在片刻爆發而出。
陸萋萋,你果真還是那般驕傲!
只是不知道你的這份驕傲到底能維持多久,既然你那麼在乎太子殿下,那我就偏要搶走你最在乎的東西!
……
翌日清晨,霞光突破天際,婢女們又開始了,忙忙碌碌的一天。
婢女推開門,卻在瞬間打翻了手中水盆。
「不好了!不好了!」
「安平縣主自殺了!」
一瞬間,整個將軍府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誰也不曾想到,昨日還在大殿上大放厥詞的安平縣主竟然會割腕自殺!
年輕的大夫給她止了血,手腕上纏著一層厚厚的繃帶。
楚景時眉心緊皺,問道︰「好端端的,安平縣主怎會自殺?」
屋子里的人都到齊了,陸萋萋和長公主也在。
「到底怎麼回事?」
老太太沉聲問著屋子里的人,眼見著都驚動太子殿下了,是必定要給一個交代的。
但誰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安平縣主院子里的丫鬟,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顫巍巍的說︰「啟稟太子殿下,老太太。」
「昨夜奴婢看見郡主殿下帶著人闖進了安平縣主的房間,郡主殿下還……還……」
丫鬟欲言又止,甚至眼神恐懼地看向陸萋萋,頗有幾分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屋子里的人頓時了然,老太太嘆了口氣,便听見楚景時嗓音不悅的說︰「往下說,有我在這里你不必感到害怕。」
听到這話,那丫鬟才敢大著膽子說︰「昨夜郡主殿下帶著人來到院子里,打了安平縣主一巴掌。」
「還警告縣主莫要妄圖勾引太子殿下,說安平縣主是捏在她和長公主的手里的。」
「太子殿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那奴婢大聲說著,楚景時的臉頓時變得鐵青。
「太子殿下,一個奴婢的話,怎能輕易相信。」
長公主適時的說著。
但楚景時昨夜來過這里,想來定是讓人發現了,故而讓陸萋萋妒忌才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在旁人眼里,陸萋萋向來都是溫柔善良的。
「與其說這些,倒不如讓縣主醒來自個兒好生說說才是。」
陸卿凌拔了她身上的針,一身不染塵埃的白衣,一張普通的臉,還有那雙靈氣逼人的眸子,發絲高束,僅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
鮮女敕如蔥段的手指捻著銀針,但她實在是太過于普通了,以至于都沒有人注意到她。
楚景時的目光在她身上也僅僅只停留了片刻罷了。
不一會兒,安平縣主幽幽轉醒,在眾人的注視下,楚景時緊張的上前將人扶起來,細聲問︰「玲瓏,你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你這般想不開?」
安平縣主臉色蒼白,自有一股病態美人兒的柔弱和可憐。
眾人又如何能想到,眼前這個角色傾城的安平縣主,正是前不久被他們所有人拋棄和厭惡的陸靈珊呢?
安平縣主緩緩將目光放在了陸萋萋身上,陸萋萋有些心虛的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長公主的身後。
但安平縣主搖了搖頭說︰「殿下,這件事情和別人沒有關系,都怪我自己。」
「是我自己不知好歹妄圖與你在一起,往後還請殿下與玲瓏保持距離吧,莫要再讓別人誤會了。」
一滴滴清淚從她臉頰滑落,陸卿凌以前怎麼沒發現,原來陸靈珊的演技竟然這麼好。
也許是在經歷過一次背叛之後,陸靈珊的心智才有所成長。
陸卿凌說過,對于一個男人,要在該柔弱的時候柔弱,該堅強的時堅強,這樣才能牢牢的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陸萋萋和楚景時相處時間長,可感情不一定深。
有時候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可不是靠時間累積起來的。
尤其是像楚景時這種裝模作樣的男人,心里更是厭煩了陸萋萋這種裝腔作勢的千金小姐。
他們倆還真是有不同的相似之處呢。
這一番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屋子里的人都心里門兒清。
「你我之間已經有了婚約,哪怕往後只是一個平妻,我也斷然不能讓旁人把你欺負了去。」
楚景時這會兒倒是很男人的護著。
陸萋萋咬著牙,盡量讓自己淡定下來。
對他說︰「太子殿下,我並沒有對她做什麼,只是昨夜里丫鬟過來告訴我說,縣主的院子了似乎闖了人進來。」
「出于擔心我便過來瞧瞧,怎的她今早就割腕了,若真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身上可是萬萬背負不起這條人命的。」
她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無非就是在告訴楚景時,昨夜她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如今把人帶進了將軍府,太子也依舊不管不顧的半夜進來,和那安平縣主歡好,著實是有傷風化!
「縣主是我東陵貴客,我又怎會說出那些話來威脅縣主。」
這一屋子里的人都听的明明白白的,就算知道是陸萋萋干的,自家人也會維護自家人。
「太子,縣主在我將軍府照料著,自然不會出什麼岔子。」
「往後老臣也定會派人好生伺候,只是這事兒若是傳到了天啟,只怕是……」
陸庚年這是在點醒楚景時,凡事點到為止,不要太過了。
安平縣主手中有二十萬大軍的虎符,一旦這事兒傳到了天啟,說不定便會派人將她接回去。
也就意味著東陵失去了一個強有力的友軍。
太子想娶安平縣主之心,已然是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