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城門?」
「居然是半月城門!」
少女激動的大喊了起來,陸卿凌抱著懷中的孩子,那旋轉的巨大漩渦已經飛速的移動了過來,黃沙中的風暴越來越強,那黑袍人再次朝著陸卿凌飛了過來。
那門緩緩打開,少女瞪大了眼楮,立馬大喊︰「快進去,那里面是安全的!」
陸卿凌咬牙,來不及細想那門到底是何方神聖,但眼前這個情況,似乎只有進到那扇門里才是安全的。
一個閃身,朝著古門沖了進去,隨後消失在漫漫黃沙中,隨著她們的消失,那些黑袍人緩緩對視一眼,繼而化作黃沙,歸于地面。
又是一片風平浪靜,刺眼的光亮讓三人都忍不住擋著眼楮,等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眼前的荒涼和陰暗,讓人的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兒巨石一般。
二寶緊緊地抱著陸卿凌的脖子,小臉兒蒼白,聲音也很是虛弱。
「娘親,二寶好不舒服,這里是什麼地方?」
陸卿凌心里一沉,二寶向來是個堅強的孩子,小病小痛也從來不會顯露出來,若非是真的不舒服極了,也斷然不會開口說出來的。
「二寶乖,我們待會兒就離開了。」
那少女看了二寶一眼,他額間被刺破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反而留下了一把特別的傷疤,看上去就像是一道印記。
她意味深長的說︰「身為半月城的鑰匙,他現在不舒服是正常的,若是舒服,那才不正常呢。」
少女手中長鞭盤在了腰上,一身怪異的服裝,是她們從沒見過的樣式。
「半月城的鑰匙?」
「你果真什麼都不知道。」少女大步往前走,說︰「我叫冥月,曾經也是半月城里的人。」
「你叫陸卿凌,你母親是殷雪,她是個偉大的女人。」
冥月淡淡的說著,她對這里似乎十分的熟悉,但這里很荒涼,人煙罕至,周圍的建築都很破舊,周遭沒有太陽,沒有草木,只有枯樹老鴉,昏黃的環境,壓抑的讓人難受。
「你認識殷雪?」玉娘看了一眼問。
「當然。」冥月下巴高抬,似乎很是得意和驕傲。
她們找了間屋子,外面雖然破舊,但里面卻十分的干淨整潔,冥月看向四周的時候,一腳踹開了一個櫃子的門。
從里面露出幾雙恐懼的眼楮。
「出來吧,她們不是壞人。」
少女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一雙眼楮很大,臉上帶著些細小的斑點,卻更添純真。
只見從屋子里的角落緩緩出來幾個衣衫襤褸的人,有老人有孩子,有男人也有女人。
然而當他們看見陸卿凌的時候,竟然紛紛後退了好幾步。
「是……是她?是她回來了。」
冥月搖了搖頭︰「不是,她只是殷雪的女兒。」
她上前露出那孩子的額頭,說︰「他是半月城的鑰匙。」
幾個老人對視了一眼,似乎是相信了冥月的話,然後上前,企圖用一雙枯瘦的手去觸踫那個孩子。
但卻被陸卿凌躲開了。
「你放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的,他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半月城的鑰匙。」令
但陸卿凌不是那麼容易相信別人的人,尤其是這個憑空出現的冥月,看似年齡不大,卻認識她的母親。
不但如此,她還認識自己,這一點便能證明,她是有備而來的,也知道今天那個黑袍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冥月姑娘恰到好處的出現,如今又帶著我來到這個地方,到底有什麼目的?!」
陸卿凌目光犀利,時刻戒備著。
少女听她這麼一說,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來。
「半月城是你父親和你母親一手創立起來的地方,他們不屬于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屬于虛幻。」
「這里的人都是異族,也有少數人族,他們和平共生,一起住在這個地方。」
冥月似乎是在回憶過往,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可到了後面,她的神色都變得難過陰郁了起來。
「總之,這你對你來說不是個壞地方,他們也沒有惡意的。」
半月城就是個異族和人族共存的地方,外面的事情無法容忍異族,只有在這里,異族才能勉強生存下去。
那老人顫巍巍的看著陸卿凌懷中的孩子,他難受極了,小小的一團縮在陸卿凌的懷里,眉心緊皺,嘴里一聲一聲的念著娘親。
老人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孩子女敕白的手,枯瘦和肥女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道虛弱的光緩緩流進孩子體內,額間傷疤漸漸復原,老人像是累極了,氣喘吁吁的後退兩步。
說︰「這孩子……這孩子果真是半月城的鑰匙!」
「半月城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進來過了……」
這里荒涼,虛無,不似從前那般繁華似錦。
老人激動的說著,周遭的異族都跟著激動了起來,他們紛紛朝著陸卿凌和孩子跪了下來,像是在默默無聲的跪拜。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
陸卿凌有些無法忍受,懷中的孩子臉色明顯好轉。
「他們這是在跪拜你,你是半月城主人的女兒,也將會是半月城的下一個繼承人。」
冥月冷笑︰「人族容不下我們異族,四處捕殺我們賣給人族的貴族取樂虐待。」
「異族和人族更是不能通婚,一旦被發現將會萬劫不復,因此那些年,異族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環境中。」
「爾後,你母親和父親創建了半月城,容下了大半的異族,以及願意和異族通婚共存的人族,避免他們被人族追殺。」
「可就在二十多年前,人族發現了半月城,他們闖進這里大肆屠殺,並封印了半月城。」
「你父親在那一場大戰中身亡,你母親懷著你嫁給了東陵將軍陸庚年,自那之後,少數存活的異族被關在這里,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們苟延殘喘,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看著半月城的門再次被打開,迎來希望!」
冥月眸子里閃著森森恨意,她對人族的恨意早就已經刻進了骨子里。
陸卿凌被驚駭到了,她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人可以強大到創立一個單獨的空間來,而這個人正是她的母親和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