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頭望了 一眼嚇得不知所措的楚淨知,黑色面紗下浮起一抹笑容。
這公主膽量不錯,還沒被嚇得昏過去呢。
「公主殿下,你欠我一條命,可得好生記著。」
楚淨知愣愣的,在她還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的時候,眼前的女人忽然消失,再轉眼便已經和那巨型傀儡打斗了起來。
剛才還凶猛無比的傀儡在他面前,瞬間被打的找不著北。
這種東西,在陸卿凌面前只能算得上最低級的。
傀儡身上的機關就在它的手臂上,下面藏著一個彈簧匣子,只要破壞了那個匣子,所有的齒輪便會在第一時間停止運作。
猛地向下俯沖,身體起飛跳躍,月色下,她便如同那貓兒似得逗弄著傀儡巨人。
玩兒夠了,陸卿凌腳尖輕點,她飛快的來到那傀儡的面前,趁著它抬手的一瞬間,猛地一手抓在了它的手臂上。
伴隨著一聲低吼,傀儡巨人的手臂竟然被她活生生的扯了下來。
沒有了匣子機關的支撐,傀儡巨人頓時停下了所有動作,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只手還保持著舉刀的姿勢。
楚淨知看的目瞪口呆,這女人好強悍!
居然可以徒手扯斷那個巨人的手臂!
戰斗終于結束了,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結束了,他們來得及時,索性還剩下了好些護衛。
玉娘檢查著刺客們的身份,他們身上都很干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不過好在還留了一個活口,被砍去了雙手,陸卿凌迅速卸了他的下巴,他的舌頭下方赫然藏著鋒利的刀片。
他們都是殺手,一旦被抓,他們便會立馬吞下刀子,從里面割破自己的喉嚨自盡。
要麼就用來偷襲不注意的地方,從而逃走。
這種手法,陸卿凌早就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歐陽氏還真是煞費苦心,為了不讓西魏和東陵結盟,特意跑了這麼遠來殺她。」
陸卿凌勾了勾唇,又一下子合上了他的嘴,還給他塞了一顆藥下去。
說︰「別急著否認,剛剛給你喂的藥七日斷腸散,雖是劇毒,卻不會讓你這麼快就死了,反而會讓你格外的慶幸,想睡睡不著,想死死不了。」
「等到第七天的時候,你就會腸穿肚爛而亡,最後化成一灘血水,連個全尸都沒有。」
玉娘默不作聲的翻了個白眼,剛剛閣主從她手里拿的糖居然還有這麼大的用處。
「我……我們只是想要殺了東陵公主,你說的什麼歐陽氏,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也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人沒了手臂,痛的厲害,卻怎麼也暈不過去,他這會兒寧願自己暈死過去,也不要這麼清醒的疼著。
「東陵之外有西魏,而西魏之外有天啟,大梁。」
「大梁向來和西魏沒什麼交情,除了你們天啟皇室,還能有誰?」
陸卿凌嗤笑一聲,這時候也並沒有注意到身旁忽然有一只手扯開了她臉上的面紗,露出那張絕美清冷的臉蛋兒來。
她愣了一下,然後看到楚淨知那一臉的不可置信!
「果真是你!」
楚淨知驚恐的後退兩步,手中緊緊拽著她的面紗。
陸卿凌模了模自己的臉,無奈的對她說︰「原本只是想讓你欠我一條命,如今看來,是要欠我兩條了。」
她方才有刻意掩飾過自己的嗓音,沒想到這楚淨知還挺聰明,猜出是她了,還大著膽子上前扯了她的面紗。
也怪她自己沒有防備。
陸卿凌蹲下來,暫時不打算理會楚淨知。
「你們的刀法也是天啟才有的,雖然你們掩飾的很好。」陸卿凌接著說道。
那人臉上閃過一抹異樣。
「哎,你要是說了,也許還能活,反正現在其他人都死了,沒人會知道你還活著。」
「活著不好麼,非要找死。」
「你說的沒錯,是歐陽氏讓我們來殺她的。」那人猶豫了半晌說。
「為什麼?」陸卿凌問。
「東陵若是和西魏結盟,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天啟了!」
「西魏狡詐,東陵兵強,兩國若是結盟,天啟自然會成為他們眼中的肥肉!」
這倒是對的,畢竟國與國之間的紛爭從來都沒有停止過。
天啟居安思危,也是正常的。
不過陸卿凌總覺得這事情好像遠不止這麼簡單,畢竟她只是猜測的,到底是不是天啟,她真的是瞎說一通,用來套話而已的。
「好了,話問完了,這刺客就交給你們處置吧。」
陸卿凌口哨一響,遠處立馬飛奔來兩匹好馬。
她也是一早得到的消息,便馬不停蹄的趕來了這里,幸虧來的還不算晚,楚淨知還活著就行。
那刺客落在了護衛們的手里,自然是殺之而後快了。
「你為什麼會在西魏?」
楚淨知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問。
陸卿凌好笑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公主,笑道︰「我在哪里,還需要向公主報備嗎?」
「那你為什麼又要救我?」
「我樂意!」陸卿凌將自己的手扯出來,準備離開這里了,但這位公主就是緊緊抓著她,似乎不想讓她走。
陸卿凌的目光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那張白皙的小臉兒。
說︰「公主莫不是看上我這個通緝犯了,打算和我以身相許,然後好浪跡天涯?」
「你!」
楚淨知氣的臉蛋兒陡然一紅,心中又羞又惱。
大聲的說︰「本公主性取向沒有問題,只有像你這麼惡趣味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她挑了挑眉,這公主還知道自己性取向是正常的呢。
「既然公主的性取向是正常的,那為何又要緊拉著我的手不放呢?」
陸卿凌笑意盎然的繼續說︰「不過說起來,像公主這種驕縱蠻橫,又自以為是的家伙,應該也沒什麼男人喜歡的吧。」
「真不知道你那老父親是怎麼想的,就算是從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女人,也比你有女人味兒多了!」
比毒舌,她可從來沒輸過。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這般說她,楚淨知臉色難看的人。
「那又怎樣!」
「我是公主,大街上的人不如我尊貴!」
她下巴微抬,到底是從皇室里出來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