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傷口是的,修長的指尖落在她的背脊上,精純渾厚的力量悄無聲息的輸入她的體內。
那些附著在她身體上的水蛭瞬間掙扎了兩下便掉落了下來。
「可還疼?」
她疼極了,但她向來是不怕疼的,搖了搖頭說︰「不疼的。」
「這是什麼力量?」她問楚行烈,這不像是內力,她以前沒見過這種力量,這要比內力精純霸道的多了。
能在瞬間讓那些怪物淪為齏粉,他身上果真是藏了秘密的。
「天生的,你信麼?」
「我也有天生的力量,為何不信?」陸卿凌扯了扯嘴角,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
她點了火折子,雖有又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來的燈在四周點燃,以便觀察周圍的情況。
雖然剛剛月兌離了危險,但這里本就是最大的危險,是萬不能松懈的。
「先將這些藥服藥,片刻後身上的水蛭便會月兌離,也不會留下蟲卵。」
她讓手下的人將藥丸分發了下去,如意冷的瑟瑟發抖,雖然西魏氣候暖和,可到了夜里還是有幾分寒涼的。
尤其是現在剛從水里出來。
輪到她的時候,如意一雙眼楮死死的盯著陸卿凌,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質問她︰「你有這種藥為何那日卻不給我用,反而讓我遭受剜肉之痛!」
陸卿凌是留有後手的,不然她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跟著往水里跳。
但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陸卿凌。
「如此說來,我是不該救你了。」
「你是醫者,見死不救,違背了你的醫德,你為何不救!」如意一雙眼楮里幾乎快要噴出火來了。
她嫉妒的很,又想起自己被水蛭折磨的那段日子,雙腿都疼得厲害。
明明有這麼便利的藥,卻要劃開她的腿,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就是見不得自己和大人親密,所以妒忌!
「你以為這天底下所有的醫者都能在第一時間準備好你要用的藥嗎?」
「若不是我家閣主救了你,你以為你現在還有活命?」
「也正是閣主經過你被水蛭咬,才研發出了這種藥,故而讓大家跳下去,姑娘,何必把人心想的那麼狹隘呢。」
玉娘用內力烘干了小丫頭的衣服和頭發,將她抱在懷里冷冷的說著。
如意被懟的啞口無言,找不到理由反駁。
瞪著眼說︰「那、那即便是剛研發出來的,沒有經過試驗,若是不成功的,她讓大家跳下河,萬一這藥沒用,豈不是要害了所有人的性命?!」
「你若是害怕的話,可以把剛剛吃下去的藥吐出來,若是吐不出來,我可以幫你。」
陸卿凌身後背著兩把月亮彎刀的男人終于忍不住了。
他就沒見過這麼事兒的女人。
所謂杠精,那便是不論你說什麼她都能給你抬杠。
「況且你看看,這些吃了藥的人,可曾出事了?」
「我、我只是說萬一而已,我又沒有說什麼,你干嘛要這麼凶我……」
如意一下子紅了眼眶,眼淚珠子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好了,大家都跑了一整晚了,該歇歇了,明日一早好出發趕路,爭取早些走出這個鬼地方。」
商陸適時的說道。
如意可憐巴巴的望向楚行烈,但男人這會兒的眼里只有陸卿凌,連三個孩子都成了背景牆。
「大人,可否來如意這邊,如意衣服未干,著實是冷的厲害。」
她哆嗦著,風一吹,感覺整個人都要當場去世了。
她瞧著他們兩人身上的衣裳都是干的,其他人又都在生火圍在了一起,唯有他們這邊,孤零零的站著最後剩下的兩個護衛干瞪眼。
「姑娘若是冷,不妨來我這里烤烤,咱們這些大老爺們兒的擠在一起,姑娘保證一會兒就不冷了。」
張大山粗獷的說著,嗓門兒大,誰都听得見。
這話本沒有取笑的意思,說的也是實話,奈何這未出閣的姑娘家听了,多少有幾分被羞辱的感覺。
當即白了臉色,一副險些暈厥過去的模樣。
但最後瞧著楚行烈依舊沒有反應,也就只好過去了。
張大山到時沒別的意思,不過是看她年齡小,又冷得很,讓男人們都給她讓了個位置出來烤火。
篝火照亮了他們的連,火星子 里啪啦的炸裂著,如意的眼楮總是不受控制的往楚行烈那邊瞧。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玄機閣的人輪流值守著,一夜到是相安無事。
天空剛放亮的時候,四周還是灰蒙蒙的一片,但已經能夠隱約的瞧見四周大致的模樣了。
她不知道在這里站了多久,那里還提著一盞燈,那早晨的風輕輕一吹啊,便掀起了她的裙擺,追隨著風的軌跡。
單薄清瘦的背影,一眼瞧著,竟無端的生出幾分清冷和孤獨來。
遺世獨立,猶如雪山上的青蓮。
「這山的走向,分明就是個圓,我們一直都在這個圓圈里繞圈。」
她緩緩開了口,有幾縷發絲飄散著。
楚行烈在她身後看了許久,才上前與她並肩站著。
「你有法子了?」
她在這里站的久了,一雙手被風吹得冰涼,他握住,放在自己胸膛,溫柔的揉搓著。
陸卿凌低頭瞧著他的動作,著實不像個王爺。
倒像是個尋常人家疼愛妻子的丈夫。
「除非把整片山都毀了。」陸卿凌對他說著。
「這里的一草一木都被人操縱著,唯有毀了才能出去,也許這整片山就是這個陣法的陣眼。」
她推演過了,不論怎麼算都算不出陣眼的位置。
「若是出不去,倒不如就在這里做一對山野夫妻罷了。」楚行烈調侃的說著。
眉眼間的溫柔像是冬日里忽然化開的春風,微微蕩漾著,將整個人都濃濃的包裹著。
「你的如意姑娘可還等著你,你卻要和我做山野夫妻?」
陸卿凌挑眉。
「吃醋了?」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天色灰蒙蒙的,遠處有一道金色的光,即將突破黑暗,帶來黎明。
指月復輕輕模索著女人微涼的唇,大掌撥開她脖頸間的發絲,露出那白皙優美的天鵝頸。
薄薄的衣料貼著她的肌膚,他忽然湊近了她,唇瓣挨著她的耳旁輕語。
「讓我瞧瞧你背後的傷如何了。」
雖是瞧著傷口,可手卻一路到了尾椎骨,那里敏感的很,輕輕一踫,便能引起一陣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