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凌,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在西魏殺害西魏主君!」
一來,姬玉宸就給她扣了個這麼大的帽子,怪不得她說自己死了丈夫,怪不得她說自己應該被稱為楚夫人。
原來竟然是因為她就是陸卿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切沒有證據的指控都耍賴皮,沒想到你們西魏也喜歡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先是將軍府,後事西魏大殿下姬玉宸。
不得不說,這世界還真是奇妙啊。
陸卿凌勾了勾唇,笑著說︰「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就試試看今天你們能否抓得住我。」
「狂妄!」
那金帳中,女人威嚴的嗓音傳來,略微顯得尖銳刺耳。
然而陸卿凌什麼場面沒見過, 就算是西魏王太後,她也不會畏懼半分。
「褚知白,你還站在那里做什麼,難道你要與這個東陵人為伍?」
「你私藏通緝犯,本就是死罪,如今你若將她捉拿歸案,死罪倒也可以免了。」
獨孤氏高傲的說著,金帳里,她顯得格外的高高在上,所有人都站在,唯獨她坐在金帳之中。
即便是姬玉宸,在她面前,也只能盡可能的謙卑溫順。
褚知白雖嘴里說著慌張,面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不慌不亂的邁著自己的小碎步。
嘴角笑意擴大,頗有幾分得意和張揚。
「唔,那可不行,陸美人兒可是我的客人,人頭能掉,客人不能丟。」
他搖了搖頭,發帶上的鈴鐺叮當作響,一身天青色的長袍,腰間的宮絛將他縴細的腰身勾勒的淋灕盡致。
一個男人,鮮少能有他這般縴細的腰肢。
褚知白不得不算是個極品,生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偏偏看上去還頗有幾分溫潤,實在卻是沙雕本雕。
陸卿凌心頭微動,其實褚知白完全沒必要把自己給搭上去的。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褚知白壓低了嗓音無奈的說︰「我覺得陸美人兒你說的對,我的靠山都死了,這個城主的位置要不要也無所謂了。」
「倒不如往後跟著陸美人兒你浪跡天涯,做一對亡命鴛鴦,還白撿三個娃!」
一瞬間,陸卿凌心里剛剛升起來的感動猛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卿凌咬牙瞪著他,什麼亡命鴛鴦,去他鬼的亡命鴛鴦!
冷漠的看了他一眼後,陸卿凌冷冷道︰「我陸卿凌就算是死,也不會和你做該死的亡命鴛鴦!」
「什麼?你寧願死也不要和我在一起?」
「陸美人兒,你的心好狠!」
褚知白捂著自己的胸口,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
姬玉宸臉色鐵青,沖著二人怒吼︰「夠了!」
「褚知白,既然你鐵了心要和這個東陵人為伍,那就別怪我不看在父君的面兒上,取你性命了!」
這兩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著他和王太後的面兒在那兒談情說愛!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褚知白也終于收了臉上那紈褲不著邊際的表情,繼而變得嚴肅和認真了起來。
一字一句的對姬玉宸說︰「姬玉宸,往日我喚你一聲大殿下,也不過是看在主君陛下的面上。」
「若非你父君求我,你以為本城主樂意來你們這區區西魏當一個小小的城主麼!」
那一瞬間,原本紈褲的褚知白身上忽然爆發出了一股強大的氣勢。
好似之前的所有表象,都不過是他裝出來的一樣。
別院里的僕人們見了,老早就躲得遠遠兒的了。
完了完了,城主要發飆了!
陸卿凌挑了挑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這個城主,居然是西魏主君求他來當的?
姬玉宸臉色巨變,金帳內,王太後一雙明眸緊緊地盯著褚知白。
「褚知白,你當真不後悔麼?」
褚知白搖了搖頭︰「留在你們西魏老子才後悔呢,什麼東西!」
「你!」獨孤氏險些氣的背過氣去。
姬玉宸已經沒有耐心了。
然而玄機閣的人已經感到,唰唰幾道黑影落下,他們半跪在陸卿凌面前,齊聲道︰「屬下見過閣主!」
閣主?
褚知白神情瞬間就微妙了起來。
隨後十分驚訝似得怪叫出聲,指著陸卿凌便道︰「你、你竟然是玄機閣閣主?」
此話一出,不光是姬玉宸,就連金帳里的獨孤氏也狠狠的驚了驚。
這天下誰人不知玄機閣。
各個王朝都在覬覦玄機閣的武器和重甲,但凡是玄機閣出品,就必屬精品!
即便是萬金難求,皇室中人也趨之若鶩!
「玄機閣閣主?」商陸呆了呆。
忽然腦子就當機了,看向陸卿凌的目光也變得古怪而又震驚。
「你怎麼可能是玄機閣閣主!」
他們來了約莫有十二人,皆是隱藏在西魏王都的各個角落,從最底部開始滲透,如同一張蛛網一樣,漸漸的將獵物包圍。
「說起來,你們西魏大將軍魏武燕,便是我親手殺的。」
「魏武燕是你們西魏第一大將,若非你們覺得,自己的功夫能夠超越你們的大將軍魏武燕麼?」
陸卿凌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人,語調不輕不重的說著。
「就算你是玄機閣閣主又能如何,今日,我照樣能讓你死在西魏!」
「所有人听著,除了褚知白,別院里所有人殺無赦!」
「若誰能殺陸卿凌者,則黃金百兩,良田千頃!」
姬玉宸堅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玄機閣主人又如何,一人之力,如何抵擋成百上千人組成的力量。
動了,所有人都動了!
喊打喊殺聲震耳欲聾,玄機閣十二人紛紛出動,然而速度最快的還是陸卿凌。
銀色的短刃幾乎旋轉成了一朵花兒。
所到之處,血光迸射。
袖箭穿喉,他們還保持著舉劍的姿勢,便已經沒了氣息,轟然倒地。
冰冷寒光閃現,生死絕殺就在一瞬間!
兵戈相對,在她身上有的只是絕對的死亡氣息,不斷朝她撲來的西魏鐵騎,皆是恨不得取她性命。
仿佛在他們眼楮,此刻的陸卿凌就是行走的黃金般!
利劍撲面而至,刀子割破血光,膝蓋迎著胸膛,轟的一聲將身下敵人抵至冰冷的地面。
擦一聲,敵人肋骨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