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那麼多做什麼,正好今日本城中有朋友來訪,你便同便本城主一起出去見見客人吧!」
說完,褚知白將她從床上拽了起來,動作當真算不上是溫柔。
衣服也是胡亂套上去的,便被人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
城主府很大,光是來來回回的婢女就有十幾個,還不算上其他地方的,處處雕梁畫棟,假山池沼,羊腸小道來來回回的穿梭著,也終于到了正堂出。
那里坐著一個男人。
「久等了。」褚知白拉著她過來,她身上穿的是西梁的服飾,頭發散亂著,卻也有一種獨特的美。
褚知白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隨後拽著她坐下。
「這位是我的故交,你可以喚他……沈先生。」
那人穿了身白袍子,遠看,應是個溫潤如玉的清冷公子,近看卻是一張平凡的隨意丟在人群都找不出來的臉。
身形清瘦,修長如玉的手指間捏著上好的骨瓷杯。
陸卿凌對他有一瞬間的熟悉感,但腦子里卻沒有關于這個人的記憶。
「你的朋友,為什麼要介紹給我認識?」陸卿凌態度冷漠的很,即便是在面對救命恩人也一樣。
沈先生也不說話,只是捏著杯子喝茶,一雙眸子盯著她,像是在確認什麼。
「唔,這個嘛……」褚知白認真的想了想說︰「約莫是因為我覺得你好看,說不定你可以留在這里當城主夫人!」
陸卿凌垂眸笑了笑,問︰「你不知道我是誰?」
褚知白挑眉︰「我怎麼會知道自己從雪地里隨便撿回來的一個人是誰。」
「我是陸卿凌。」她淡淡的對褚知白說。
褚知白愣了愣,像是 有些詫異,問︰「東陵大將軍府那個陸卿凌?」
「那也沒關系,本城主尤其喜生過孩子的女人。」
「听說你還特別能生,一生就生了三個,你要是嫁給本城主的話,說不定能生的更多……」
「嘶!」
他話還沒說話,那上好的骨瓷杯便砸在了他的額頭,很快便起了紅印子。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婢女們又重新給沈先生拿了杯子過來,似乎對于這樣的事情早就司空見慣了。
褚知白撇了撇嘴,委屈的說︰「我這不是太久沒娶著媳婦兒了嘛!」
「所以見著是個女人就往上撲?」
沈先生冷哼一聲,目光再次看向了陸卿凌,淡淡的說︰「早就听說過你的事情,想來你也是被逼無奈,城主府很安全。」
「只要你不離開,便沒人能威脅到你。」
他語氣很平淡,但陸卿凌心里卻很震驚。
這個沈先生好像知道她的一些事情,她是被無厄追殺的,從東陵到達西梁,至少要三天時間,也就是說,他們把他帶回來,已經過去很多天了。
「沈先生何方人士?」
「雲游天下的散人罷了。」
他一舉一動都透著一股矜貴氣,陸卿凌可不信他只是個散人。
「你與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很像。」陸卿凌忽然盯著他說。
沈先生捏著茶杯的手不動,茶杯里的水卻蕩起了層層漣漪。
「嗨,什麼像不像的,陸美人兒要是看上了我家沈先生,擇日我就給你們舉辦婚禮,怎麼樣?」
他使勁兒的眨巴眨巴眼楮,一副很是期待的樣子。
「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先生起身,那衣袍襯得他身體十分清瘦,身上像是沒有幾兩肉似得。
褚知白臉色也變得正經了起來,拱手行禮︰「沈先生慢走啊!」
他走得很快,像是有什麼急事。
陸卿凌轉身回了房間,收拾好自己便準備離開城主府。
褚知白攔在門口,風騷的朝她拋了個媚眼。
更是媚眼如絲的盯著陸卿凌說︰「陸美人兒,別這麼著急離開啊!」
「讓開!」陸卿凌冷冷的盯著他,她現在可沒什麼心思跟褚知白耗著。
「不行,你傷還沒好,沈先生說過了,要好生照顧你的!」
說完,他像是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似得,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張臉憋得通紅。
陸卿凌狐疑的盯著他,問︰「他認識我?」
褚知白嘴角一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連忙搖頭說︰「不認識不認識,其實是我自己想要照顧你。」
「你這麼美,要是出去遇到壞人怎麼辦!」
「多謝城主關心,但我有自保的能力。」
「可這里是西梁!」他神色嚴肅了起來,說︰「昨日晉王楚行烈剛到西梁王都,便被扣在了皇宮。」
「你以為,東陵就沒有西梁的眼線嗎!」
「但凡是和晉王有關的,西梁都派人盯得緊緊地。」
尤其是現在西梁剛吃了敗仗,對于東陵人是恨的不行,他們還死了一位大將。
陸卿凌心里越發的怪異,總感覺他好像什麼都知道,卻又什麼都不告訴她。
「你既然知道東陵和西梁是死敵,那就更應該放我出去,若被人狀告你府里藏了東陵人,只怕你連你這條命也很難保住了。」
陸卿凌對他說著。
企圖讓他改變心思。
然而這貨思路清奇的很,竟然臉蛋兒一紅,羞澀的說︰「陸美人兒這是在擔心本城主嗎?」
「你放心,整個城主府,除了本城主,沒人敢多說一句的。」
陸卿凌深吸一口氣,強忍住想要掐死他的沖動,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褚知白模了模險些被撞到的鼻子,賤兮兮的說︰「陸美人兒,你就安心在這里呆著吧!」
「本城主知道你在擔心你的情郎,你放心,本城主會派人盯著的,一有什麼消息,就會立馬告訴你的。」
回到房間後,陸卿凌冷靜了下來是,很吸一口氣,輕聲一喚︰「玉娘。」
最黑暗的角落,一道人影緩緩出現。
玉娘剛到,為了不被人發現,隱匿了氣息。
但她身上的味道,陸卿凌能在第一時間識別出來。
「可探查到孩子的下落了?」
窈窕的身姿,火辣的身材,不知道是多少男人的理想型,卻甘願做了別人的影子。
「商陸帶著三個孩子往西梁趕了,不過路途遙遠,他們還要避開各種追殺,向來要晚些時候才到。」
她疲憊極了,靠在床頭,忽然有些厭倦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