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要不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祖母那麼大的年齡,經不起這般折騰的。」
「我就不信,整個上京,除了陸卿凌就沒有一個更好的醫者了!」
陸萋萋神色焦急,儼然一副擔心祖母的孝順模樣。
陸庚年焦急的來回踱步,因為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長久了。
陸庚年雖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卻也是個十足的孝子,加之老太太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少時便對他格外寵溺。
即便是在家境貧寒的時候,他想要什麼,老太太也會盡力滿足。
「再等等吧。」
陸萋萋神色一暗,咬了咬唇說︰「父親當真信得過她?」
「父親可別忘了,五年前是女兒親手放火燒的她,父親也是允許的,如今她又怎麼可能全心全意的對待我們將軍府上下?」
「她心里定是存了什麼不軌的心思!」
陸卿凌心里存沒存心思,他們都心知肚明。
陸庚年心思一轉,陸萋萋是他這幾個兒女中,他最為疼愛的一個。
「可前些日子,你身中劇毒,也是她治好的!」
按理說,陸萋萋是要欠她一個人情的。
但陸萋萋卻並不這麼認為,只覺得陸庚年是在偏袒陸卿凌。
咬著牙說︰「那還不是因為太子殿下拿出了寶物冰蟾,才為我解了那劇毒!」
「父親……」
陸萋萋還想要說什麼,福懿閣的門被打開,陸卿凌一臉疲憊的走了出來。
屋子里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娘親!」
小丫頭撲了過去,在她懷里撲了個滿懷。
陸靈珊看了一眼,滿臉譏諷。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老太太現在正昏迷這,約莫要明日一早才能醒過來,這段時間,你們最好不要打擾。」
陸卿凌默默的受試者自己的東西,陸庚年不放心,有特意請了別的大夫來瞧。
說的都是脈象穩定,沒什麼大礙。
陸庚年也就放下了心來。
「你說什麼?那小賤人竟然治好了老太太的腿?」
屋子里,長公主恨得咬牙切齒,到現在還沒能除掉陸卿凌,不僅如此,還害的自己被關禁閉,哪里也去不了。
昨天晚上那些老鼠更是啃掉了她頭頂的頭發,她現在便是連見人也不敢了。
原來尊貴優雅的長公主殿下,如今就跟罵街潑婦般,毫無形象。
陸萋萋咬了咬唇,也是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氣憤的說︰「是啊,如今就連父親也十分相信那賤人的醫術了。」
「祖母更是偏袒的厲害。」
「母親,若是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取代我們的!」
可是現在,他們肯定就沒有辦法除掉陸卿凌。
「也許……她根本就不是陸卿凌!」
一個人的變化再怎麼大,也不可能在短短五年時間變得那麼厲害詭異。
不僅醫術了的,更是有一身詭異的功夫。
「陸卿凌以前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罷了,五年時間,怎麼可能變得這般厲害!」
長公主眯了眯眼楮,一雙眼楮陰狠的盯著。
陸萋萋一陣心驚肉跳。
連忙問道︰「難道母親是懷疑她是冒充的?根本就不是真的陸卿凌?」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相似的人,除了性格和行事作風不同,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不管她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這將軍府就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
清竹軒依舊是兩個丫頭在照料著。
「大小姐回來了。」
阿雨阿桃臉上帶著笑容,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圍了上去。
「阿桃姐姐,又好吃的嗎?」
小丫頭揉了揉扁扁的肚子,感覺有些餓了。
「有的有的,奴婢這就去給您拿!」
阿桃立馬去廚房那些好吃的過來,阿雨笑著說︰「今日奴婢們听說了小姐為老太太治病的事情,想來只要老太太的病情一穩定,往後府中其他人,也就不會過多的為難大小姐了。」
陸卿凌走到屋子里,翻出之前存放的藥材。
眉心微微沉了沉。
她的藥架,被人動過了。
「這屋子除了你們,可還有誰進來過?」
阿雨眸光一閃,說︰「倒是小少爺來過一次,不過看大小姐您沒在,也就走了。」
「陸明瑞?」
還真是個不省心的。
隨後陸卿凌又去梨落閣走了一遭,張姨娘正坐在院子里繡著衣裳。
她有著一手上好的繡工,便是上京里最好的繡娘也不及她手藝半分。
「姨娘繡這春桃和小兔子,倒是格外的傳神。」
張姨娘繡的認真,並沒有察覺到她進來了,手一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說︰「原是大姑娘過來了。」
陸宛然端著剛煮好的茶水出來。
瞧見陸卿凌,臉上也欣喜了。
「姨娘身子可大好了?」
張姨娘笑了笑,臉上竟然難得的出現了幾分好氣色。
「多虧了大姑娘,感覺身子通透輕快了些,也能出院門透透氣了。」
「這衣服……」
她目光落在那衣裳上,不像是成年人穿的。
「這是母親給小郡主做的。」
「別瞎說!」張姨娘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衣服藏到了身後,陸卿凌卻伸手拿過來一瞧。
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說︰「倒是極為好看的,多謝姨娘。」
「今日過來,是要替姨娘把把脈的。」
張氏身子好得快,皆是因為陸卿凌的靈丹妙藥。
神醫谷的藥,在外面向來都是千金難求的。
然而這一把脈,便瞬間讓陸卿凌變了臉色,像是不確定似得,再次模了模。
「怎、怎麼了?」
張姨娘被她的模樣嚇到了,還以為是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
「姨娘你……」陸卿凌神色復雜。
陸宛然也緊張的很。
「你有喜了。」
「什麼?!」
陸宛然手中的茶盞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破碎的聲音尖銳刺耳。
張姨娘也是臉色一變,陸宛然更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張氏低下頭,有些羞愧的說 ︰「是前些日子,將軍他因為陸明瑞的事情心情不好,一日喝醉了酒,便到了我這院子里來,強行將我給……」
陸卿凌此刻的心情就跟一百匹馬狂奔過草原似得,有多臥槽要多臥槽。
陸明瑞的事情也沒多久,那陸庚年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