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寶。」
陸卿凌朝著角落里的孩子招了招手,他向來都是不粘人的,性子又冷得很,倒是和楚行烈像極了。
孩子抿唇走過來,小小的掌心在她掌心中,軟乎乎的。
「有沒有想娘親啊?」
她模了模孩子的臉,三個孩子中,就屬二寶的性子生的最為穩重成熟,不過四歲多的孩子,卻能處處為別人著想。
「想。」
「娘親去靈山寺禮佛,可是遭遇了刺客?」
「嗯,不過娘親現在也是好好的,你們不必擔心,好生跟著商陸叔叔學功夫。」
二寶點了點頭。
商陸倒是每天被這三個孩子纏的頭疼,男孩子最是調皮愛動的。
小寶總是偷偷模模跑去找那個小馬奴玩兒,倒是比較省心的,反正商陸也不知道。
「好了,都去玩兒吧。」
「那娘親好好休息!」
到了晚上,三個身影悄悄咪咪的出了晉王府的狗洞。
與此同時,將軍府了,收到了聖旨的長公主今日已經被閉門思過不許外出了。
陸萋萋還在太子府養傷,即便是知曉了,也還沒回來瞧著。
打更的更夫一過,便有巡守來回晃蕩著。
然而夜里寒涼,大多偷懶打盹兒去了,也不認真,倒是讓人鑽了空子。
漆黑的夜里,角落里蹲著三個小不點兒,小丫頭手里捧著一只老鼠。
認真的對小老鼠說︰「就是那個房間里的壞女人害的我娘親,我娘親受傷了,可疼可疼了。」
「你也得讓她疼一疼,回頭我把我的糖果給你吃,好嗎?」
說完,那小老鼠吱吱的叫了兩聲,像是听懂了一般。
白團子跳下大寶的肩膀,四處巡邏著,三人一獸,在將軍府里偷偷模模的做壞事。
夜里長公主睡不著,腦子里全都是陛下派人傳的聖旨,她堂堂長公主,竟然會被禁足!
不光如此,就連陸庚年也去了柳姨娘那賤人的院子里。
今夜她注定了是要獨守空房的。
這種雪上加霜的感覺讓人很是不好受,翻來覆去的都睡不著。
不出一會兒,長公主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床板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撓著,吱吱的令人牙酸。
緊接著,頭頂忽然傳來一片潮濕,她伸手一模,竟然聞到了一股惡臭的味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枕頭上竟然爬了一直碩大的老鼠,居然在她的頭頂上拉屎!
「啊!」
驚恐的慘叫聲幾乎要掀了將軍府的房頂,長公主驚慌失措的從床上一躍而起,才發現整張床都已經被鼠潮給包圍了。
它們紛紛爬上長公主的身上啃咬著。
「來人啊,救命啊!」
長公主撕破了嗓子的喊,可那些值守的侍衛們早就睡死了,任憑長公主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前來。
「滾開!都滾開啊!」
院子外,幾個孩子趴在牆頭上偷偷的看著,一雙雙小眼楮閃閃發亮。
「咬,咬死她才好!」
「哼,壞女人,叫你還敢不敢傷害我娘親!」大寶激動的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不過長公主這邊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將軍府里的人。
陸庚年帶著一群家丁趕過來,一派的衣衫不整,身邊兒還跟這個同樣衣衫不整的柳姨娘。
一推開門,滿屋子別的老鼠頓時嚇得柳姨娘掛在了陸庚年身上,驚恐的尖叫著。
老鼠們四處逃竄,很快就逃的干干淨淨的。
那個向來養尊處優的女人狼狽惡臭的倒在屋子里,老鼠啃壞了她身上的衣服,頭頂更是禿了一塊兒。
「這……」
「將軍!將軍救我……」
陸庚年震驚的看著屋子里的楚韻之,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這幅場景。
柳姨娘趕緊拉住陸庚年,柔柔弱弱的說︰「將軍不要去,萬一里面要是還有老鼠怎麼辦?」
隨後嫌惡的捏著鼻子,掐著嗓子細聲細氣的說︰「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將軍府里怎麼會招來這麼多老鼠呢,還偏偏只往長公主的房間里鑽,還真是奇了怪了!」
隨時疑惑不解的口吻,可那一張臉上,卻明明白白的寫著幸災樂禍幾個字。
柳姨娘現在是真想大笑三聲,才好抒發自己暢快的心情啊。
一身惡臭的長公主被人抬了出去,屋子也不能要了,三小只瞧著也沒什麼戲可看了,趕緊的就溜了。
後門處,陸卿凌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那明顯被爬過的狗洞,三小只低著頭站在她面前懟著自己飛飛女敕女敕的手指頭。
「說,去哪兒了?」
她聲音威嚴的很,臉上更是不見一絲笑容。
她平日里對三個孩子是比較縱容,卻也看的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一旦有點兒風吹草動,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去、去將軍府了……」小寶最是老實巴交了,又害怕娘親生氣不敢說謊。
陸卿凌嘴皮子狠狠一抽,恨不得給他們一巴掌。
奈何孩子還小,打不得。
「看來你們玩兒的很嗨啊。」
小白團子在西歐奧丫頭的腳底下蹭了蹭,一臉懵懂的抬起頭看向陸卿凌,隨後還歡快的叫了聲。
小丫頭心一緊,果不其然,那小白團子被陸卿凌拎著脖子。
無辜的睜著一雙大眼楮,殊不知危險降臨。
「我讓你看好小寶,你就是這麼看的?」
「嗚嗚……」小白團子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兒,奈何它還小,不能反抗。
陸卿凌冷笑一聲,彈了一下它的小腦門兒,惡聲惡氣的說︰「從現在開始,你沒肉吃了,你完了!」
然後隨手一丟,將白團子給扔進了院子了。
商陸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天而降,下意識的伸手一接,居然是個 白團子,還是個大名鼎鼎的東陵點楮虎。
「娘親,我們知道錯了……」
小丫頭見陸卿凌掉頭就走,連忙小碎步跟了上去。
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想要去抓住陸卿凌衣擺,卻被她躲了過去。
小丫頭小嘴兒一癟,差點兒就給哭了出來,然後又堅強的給憋了回去,這讓剛抱著白團子出來的商陸瞧見了,可心疼壞了。
正欲上前,瞧見陸卿凌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到嘴的話又給活活的憋了下去。
「額,那個……」
「有什麼事兒,咱們進府再說,外面冷,可別凍著小世子和小郡主了。」
他尷尬的抓了抓頭,明明自己是王府的侍衛,為毛要怕一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