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林清弦就算再不濟也總該是向著自己的母親的。
此刻,他扶著自己的母親,憤怒的看著陸卿凌,語氣激動地問︰「陸大姑娘,母親究竟做了何事?以至于要讓你這般對她!」
他雙眸越發的憤怒,卻又死死的隱忍著。
陸卿凌勾唇輕笑,說︰「林公子可得好好問問你的母親了。」
「我祖母好生生的走在路上,為何會摔下台階?」
聞言,林清玄一愣,呆呆的看向自己懷里委屈的母親。
問道︰「母親,她說的可都是真的?」
張是一臉的惱羞成怒,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恨鐵不成鋼的說︰「看來你是寧願相信這賤女人的話,也不肯相信自己的母親了!」
賤女人這三個字可謂是刺痛了林清玄,他母親出身本就不好,論教養也是個上不得台面的。
如今不僅在寺廟中做出這等歹毒的事情來,還在佛祖面前口出穢言,簡直不堪!
如此一想,林清玄當即松了手,朝著陸卿凌追了過去。
急忙的對著她說︰「陸姑娘,對不起,方才是我莽撞了,不該對你這般。」
然而陸卿凌只是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林公子客氣了,我將軍府可擔不起你這國公府大公子這般歉意。」
「不過今早的素菜包子格外好吃,多謝林公子了。」
最後這一句話陸卿凌說的格外大聲,似乎是要讓張氏听到。
張氏果真臉色難看,險些一口老血涌上喉頭,臉色也是一陣青紅交錯。
她自個兒養的兒子,如今放著受傷的母親不管,反而追著那女人去道歉,她又怎能不氣?
他們走得快,出了院子便有寺廟里的小和尚們引路。
禮佛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在外人面前跪跪拜拜上上香也就罷了。
老太太這一下嚇得不輕,躺在禪房里好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陸卿凌給老太太扎了針,服用了些安神定心的藥,漸漸地也就睡著了。
原想著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但陸靈珊偏生就是個閑不住的,趁著沒有人發現,竟然越過了那竹林跑去了千年古剎中。
許是听外面的人說那里面關了什麼東西,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就過去了。
索性寺廟里的和尚們發現的早,及時的將人給捉了回來。
然而卻好像驚動了那里面的東西,竹林開始顫動起來,嘩啦啦的積雪從竹林上方開始抖落。
陸靈珊嚇得驚魂未定,臉色慘白的問道︰「那里面……那里面難不成真的關了什麼東西?!」
她只是覺得太過于無聊,想要過去看看罷了,卻沒想到驚動了寺廟里的人,如今好像還鬧出了大動靜。
陸靈珊惶恐不已,和尚們拉著她飛快的在竹林里穿行,他們大多神色慌張,似乎身後有什麼不得了的恐怖東西一樣。
「施主莫要說話,因為這里地處高勢,難免會發生地動也實屬正常。」
很快,他們便帶著她走出了這片竹林,隨後一臉驚魂未定的看著。
而離竹林最近的一處院子,老和尚們正在院子里講經,四周坐滿了前來听經的香客們。
而陸卿凌也在其中。
若非寬大的袖口掩藏住了鐲子的光芒,恐怕此刻早就被人發現了。
陸卿凌一手按住手鐲,手鐲傳來的炙熱溫度幾乎要燒傷她的肌膚。
而竹林的震動似乎並沒有影響這一方清冷的院子,所有人都都在認真的听著。
陸卿凌不著痕跡的離開這里,陸宛然驚訝的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麼。
她出去便看見四個和尚正帶著陸靈珊往這邊走來,臉上的神色多有慌亂。
「怎麼了?」
陸卿凌佯裝鎮定的問著,陸靈珊臉色白的厲害,嘴唇在不停的顫抖著。
小和尚們互看一眼,隨後說︰「山上積雪過多,以至于竹林有些混亂,施主,可切莫再要過去了。」
這話是同時說給她們兩個人听的。
陸靈珊不敢在這里多呆,趕緊的就走了。
等她離開之後,陸卿凌才問︰「小和尚,你剛剛那話可以騙得了陸靈珊卻騙不了我。」
「想來定是我那妹妹跑去了古剎里,惹惱了,里面的東西不開心吧?」
此話一出,幾個小僧都變了臉色。
連忙就道︰「阿彌陀佛,施主切莫亂說,那古剎只是年歲久遠了些,並不曾關了什麼東西。」
陸卿凌撇了撇嘴,又說︰「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怎的你們還撒起謊來了?」
「難道就不怕佛祖怪罪嗎?」
「這……」
到底都是一些年輕的小和尚,看了眼四周無人,便小聲的對陸卿凌說︰「施主說的沒錯,那古剎中的確是關了東西。」
「不過那關在里面的,卻是個半人半獸的妖孽!」
說到這里時那小和尚的神色已經很是驚恐了。
古剎是整個寺廟的禁忌,除了方丈大人,尋常人等是沒有資格進去的。
早些年也有小和尚不听話闖進去的,然而等到他們找到的時候,就只剩下一具尸骸了。
所以沒有見過那古剎中的人長什麼樣子,但是這些年听寺廟里的師兄們講,那東西是很恐怖的。
陸卿凌驚訝的挑了挑眉,半人半獸的妖孽?
她想起昨天晚上見到他的樣子,半張臉上都長滿了青黑色的蛇鱗,細長的瞳孔正如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般。
難不成……他是個半人半蛇的生物?
這怎麼可能呢?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存在半人半獸的東西呢?
「那他又怎麼會被關在這里面呢?」
這才是陸卿凌好奇的問題。
小和尚又說︰「那半人半獸的妖孽,是從最西邊的極寒之地來的。」
「原先中原之地是沒有這種妖孽的,自從他來了之後,便大肆屠殺我中原人。」
「曾以一己之力剿滅了整個武林。」
「爾後,被方丈大人聯名幾位長老一同關押在這里,已經快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
這是何其漫長的歲月啊!
「他當真有那麼十惡不赦?」
「那是自然的,若非如此,也不會被關在這里的。」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小和尚們搖了搖頭,他們都還年輕,不曾參與過這件事情。
只是歷來按照長老們的吩咐,不得讓外人踏入,他們也是不能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