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時機未到啊…」人影望著布滿裂紋的結界,嘆了口氣。
「蒼魁,記得將本宮兵解之後留下的記憶妥善保存,日後交還給本宮」。
話音剛落,人影便伸手拍向自己的天靈蓋,一股微妙的氣息擴散開來,人影也隨之化為飛灰,那些潔白的光團似乎因為沒有了載體,四下亂竄,嚇得蒼魁爬起來就跑了老遠,直到光團遁入虛空消失不見,才敢重新回來,在原處撿起一顆飄在半空的拇指大小的黑色珠子,這珠子表面暗淡,了無生氣,看起來就像一木質的彈丸,宛如死物。
蒼魁將珠子收了起來,伸手一揮,頭頂出現一個黑洞,蒼魁伸手探了進去,抓出來一股黑色的劫光,張嘴就啃了上去,‘卡巴卡巴’的聲音不絕于耳。
一炷香之後,蒼魁周身紊亂的氣息重新恢復穩定,捋了捋頭頂的沖天辮,不再啃食劫光。
「還是得抓緊將吞噬來的天道規則給完全融合了才行啊」蒼魁撇了撇嘴,嘆了口氣。
「這辰元老兒,死就死了,還拉著四重天的人一起死,真是個王八蛋,一點生機和靈魂都沒留下,害我損失慘重!」
蒼魁伸出雙手揉著臉,被打的通紅的臉頰還在痛著。
「先把四重天內的靈脈靈氣給吞了吧,多少是點補充。」蒼魁自言自語著,片刻後身形一閃,消失不見,只留下虛空中漂浮著的眾多空間碎片。
蒼魁走後,約莫過了兩三個時辰,幾個潔白的光團忽的從破碎的空間里鑽了出來,似乎感應到了什麼,齊齊朝著一處虛空撞了過去,隨後消失不見,細看之下,那處虛空之中竟然隱藏著一枚極為細小的透明的小劍,而那些潔白的光團,便是發現了這枚小劍的氣息,才全部鑽進了小劍里面。
這枚小劍正是傳訊飛劍,和之前被人影捏碎的那一枚一模一樣,所謂兵不厭詐,這傳訊飛劍一共有兩枚。
原本隱藏在虛空之中靜默的傳訊飛劍,在那幾個凝聚了部分眾生意志和眾生因果的潔白光團融入之後,似乎感覺到有了可以破開結界的力量,便向著布滿裂紋的結界毅然決然的沖了過去,目標點正是裂紋的中心點。
這枚細小的傳訊飛劍在即將踫到結界的那一刻才從虛空之後顯露身形,劍尖布滿濃郁的潔白色光芒,‘滋滋滋’的聲音傳出,小劍已經刺入了半截劍身,然而結界即使有了裂紋,其強度仍然十分堅固。
小劍唯一的依靠,便是那幾團凝聚了眾生意志和眾生因果的光團。
‘滋滋滋’的聲音不絕于耳,小劍周身的潔白光芒也越來越薄,一柱香的時間過去,小劍已刺入了大半截劍身,潔白光團也即將耗盡,關鍵時刻,小劍內部存留的意識猛然從小劍里鑽了出來,這股意識是一團青色的光團,是二十二位合道境修士其中的一位所留下,實在是所傳遞的信息太過重要,所以留下了一股意識在傳訊飛劍之中,一來為了確保小劍能在空間之中,精準定位,二來確保小劍遇到緊急情況,有應變的能力。
青色的光團在鑽出小劍之後,便逐漸融化開來,融化後形成的能量包裹著小劍,青色的光芒閃耀,赫然是選擇了燃燒自我,只為了能將傳訊飛劍送出結界,至于之後…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盡人事听天命而已。
許是燃燒的青色光芒是那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啵’的一聲,傳訊飛劍刺透了結界,鑽了出來,還剩余少許意識的青色光芒,只來得及將小劍隱于虛空之中,便燃燒殆盡,四周歸于黑暗。
而結界被小劍鑽出的那一個小洞,也在兩三個呼吸之後,重新恢復——
我是麼的感情的分割線——
「師姐,你說宮主為何突然讓我們去送今年開采的星石呢?」開口之人是一個看起來年方二八的姑娘,身著一身黑色道袍,道袍之上繁星點點,姑娘瓜子臉,丹鳳眼,翹鼻梁,櫻桃小嘴,眉眼顧盼之間,端的是俊俏美麗。
「再說了師姐,星石雖然每百年才能開采出不到千余塊,但一直以來都是內門的那些師弟們去護送的呀,從來都沒有出過岔子,干嘛要我們跑一趟呀,人家還要去看今年的詩詞大會呢」
听著耳邊小姑娘嘰嘰喳喳的疑問和抱怨,被姑娘叫做師姐的女子,右手輕輕了捋了捋耳邊的長發,朱唇微啟︰
「婉兒師妹,不知道你近來可有听說,去往辰元域的大大小小的傳送陣都出了問題,無論是往來通商的,還是走親訪友的,只要進了通往辰元域的傳送陣,都會被傳送到莫名其妙的地方,雖然都沒遇到什麼危險,但是所處之地都人煙稀少,距離附近城市還很遠,想重新趕回來,都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雖然只是在簡單的講述,但聲音溫婉清涼,咋一入耳,就令人感到心情輕快愉悅,宛如風拂楊柳,低回輕柔,仿佛什麼煩惱都會拋之腦後。
「顏淑師姐,你一說我還真的想起來一件事呢!」被叫做婉兒的姑娘皺了皺眉,疑惑得說道︰「先前有一位頗為有名的,才高八斗的儒家學子,在去辰元域游學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女子,生的雖然不怎麼俊俏,但是氣質清麗宛如一朵純潔的白蓮花,這儒家學子歸來之後,對女子念念不忘,幾個月前從儒家學宮告假出走,說是要將這女子明媒正娶,當時還有好多學子起哄,想要看看這女子氣質到底如何了得,便一起去了辰元域,哪知這一去,到現在都沒回來呢。」
「婉兒師妹,這又是哪里听來的八卦呀?」
「師姐別笑話我啦,人家是在和師姐說正經事呢」婉兒抱著顏淑師姐的胳膊搖了搖,隨後又接著說道︰「之所以說起這個儒家學子,是因為他的父親和我家有一些淵源,說起來我還要叫他的父親一聲叔叔呢,在這位儒家學子出走辰元域後,開始倒也沒有異常,直到前天,留在家里的本命魂燈突然熄滅了,掐指一算卻感到一切如常,隨後又是連卜兩卦,結果卦象顯示自家兒子沒死,頓時感到不寒而栗,覺得其中定有大蹊蹺,一時不敢倉促行動,便到我家找到了我父親,想讓我父親牽線搭橋聯系佔星台那邊,幫忙佔卜一下呢」
「竟然還有這種事?」顏淑秀眉微皺。
「就是呀,師姐!你說奇怪不奇怪,這位叔叔當時找到我父親,還感嘆了一句,如果不是那天正巧去閣樓找東西,親眼看到兒子的本名魂燈滅了,叔叔恐怕會一直被蒙在鼓里,連兒子本名魂燈熄滅了都感應不到!」
「後來佔星台那邊怎麼說呢?」
「還不知道呢,佔星台那邊的那些老頭子老女乃女乃,天天神神叨叨的,天王老子去了都愛搭不理的,雖然家父和其中一位老爺爺有些淵源,但不巧的是那位老爺爺正在閉關,一時半會又請不動其他厲害的佔卜師,所以這幾天還在想辦法。」
「難道是辰元域出了什麼變故嗎?」顏淑皺了皺眉,疑惑得說道︰「也不應該呀,若是辰元域出了變故,佔星台那邊常年觀測天機變換,應該早就發現端倪了呀!」
「算啦師姐,想這些也想不明白,咱們還是盡快將星石送到辰元天,然後趕緊回來,听說這一次的詩詞大會,儒家學院有好幾位才學高、人又帥氣的學子參加呢!」
顏淑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婉兒什麼都好,就是就是有些花痴。
「婉兒師妹,宮主這一次突然讓我們去送星石,雖然沒有叮囑什麼,但多半跟那些傳送陣異常有一定的關系,我們此行還是小心謹慎一些,不然若是出了差錯,你可就沒時間去看詩詞大會了」
「知道啦知道啦,師姐~」婉兒姑娘一遍搖晃著顏淑的胳膊,一遍開口說道︰「有顏淑師姐在,人家還用擔心什麼呀,都知道顏淑師姐是咱們星學宮數一數二的大美人,都夸師姐眉如遠山、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婉動人,聲音宛如那黃鶯出谷,空谷幽蘭,鳶啼鳳鳴,都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年輕才俊,私底下都為師姐賦詩寫詞不知道多少篇了,至今都沒有任何人寫的詩詞能服眾,大家都覺得這世上還沒有能完全描繪出師姐的詩詞出現呢。」
顏淑一扶額,無奈的嘆了口氣,感到頗為無語。
「你個死妮子,你看看你都是從哪里得來的這些不著邊的八卦!」
「哪有呀,還不是師姐風姿卓越,有不知道星學宮的,但肯定沒有不知道顏淑師姐你的呀!也就只有師姐你自己,對這事不以為意。」婉兒把頭靠在顏淑師姐的胳膊上,頗為享受。
「真是受不了你」顏淑用另一只手輕輕推了推胳膊上的小腦袋,見沒效果,又無奈的放棄了。
「師姐,話說還有百年,咱們學宮千年一次的星煉就要開始了,大家可都是很支持師姐的哦」婉兒說道這里,又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另一個呼聲很高的就是星媚師姐了。」
星媚顏淑腦海里出現了一個妖媚的女子,一顰一笑仿佛要讓眾生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就連自己若是一時不察,也會被她魅惑,真的是一個妖孽啊
婉兒注意到了顏淑師姐的眼神,又晃了晃師姐的胳膊,脆生生的說道︰「師姐,我听小姐妹們說,星媚師姐最喜歡看你了」說到這里,婉兒忽然將聲音壓得極低極低︰「顏淑師姐,有好多人說星媚師姐喜歡你呢,不是姐妹之間的那種喜歡,是另外一種喜歡哦!」
顏淑聞言頓時腦殼都大了,伸手在婉兒上輕輕的打了一巴掌,說道︰「死妮子,什麼話都敢說啊,看我不教訓你!」
婉兒挨了一巴掌,頓時小跑著逃了出去,咯咯咯的笑聲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