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什麼事了?」
趙寅來到御書房後,疑惑的開口詢問。
「是李愔,他犯下了大罪……!」
李承乾將刑部遞上來的訴狀拿給趙寅,「這小子經常作奸犯科,朕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可這次的事情實在犯的太大,朕也無法替他遮掩了!」
「呵呵,古人誠不欺我!」
趙寅看過之後,笑著說道。
史書記載,李二曾經評價自己的這個兒子禽獸不如,但自從他來到大唐,還沒听說他犯下什麼事,他以為時代發展,將他的性格改變了。
沒想到,這小子是礙于李二,現在李二剛剛禪位,這小子就開始胡作非為起來!
「這是何意?」
李承乾被這一句眉頭沒腦的話搞的一陣懵逼。
「沒什麼,我早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沒想到岳父大人剛退位他就開始犯事!」
趙寅隨便找了個借口,總不能告訴自己將他們每個人的德行都了解過一遍吧?
「重要的是現在怎麼辦?李愔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想遮掩是不可能了,總要拿出一個解決之法來!」
李承乾現在已經沒了主意,進退兩難。
「陛下這次傳我過來,就為了這點小事?」
趙寅心中頓時無語的很。
原以為李承乾與李二不同,沒想到都當他的腿不值錢,總因為一點小事就將他叫進宮!
「小事?駙馬是不是還沒明白……?」
李承乾以為他是沒考慮事情的嚴重性,「此事若是不給百姓一個滿意的答案,那大唐的律法又有何意義?可若是真的依律辦事,朕又怕父皇與其它人說朕不近人情,剛上位就拿自己的弟弟開刀!」
「這件事跟陛下有什麼關系?李愔犯事,該交哪里處置就交給哪里好了!」
趙寅聳了聳肩,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
「可這麼做,不會有人說朕不近人情嗎?」
其實李承乾最在乎的就是李二的想法,生怕他舍不得。
「那你想做一個有人情味的皇帝,換句話說,你是想做陛下眼中的好兒子,還是想做百姓眼中的好皇帝,讓大唐江山延綿下去?」
趙寅不答反問。
他真是不明白,這麼淺顯的道理,這小子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朕現在是皇上,自然想做一個好皇帝,將大唐江山延綿下去!」
李承乾挺直了腰桿,義正言辭的說道。
「所以啊,你為什麼要在乎人情?你現在是皇帝,要為大唐江山考慮,而不是個人的感情,現如今大唐的律法講究的是公平公正,你這次若是饒李愔一次,那麼就會有下一次,或者下一個李愔,長此以往,岳父大人之前的功績就毀在你手里了!」
趙寅詳細的給他分析了利弊。
「嗯,說的有理,若不是將你找來,朕恐怕就要犯下大錯了……!」
李承乾略微沉吟片刻後,贊同的點點頭,「朕這就下旨大理寺,讓他們秉公處理即可!」
「等等……!」
然而,趙寅卻擺了擺手。
「為何?」
「陛下就沒從這件事中看出點什麼來嗎?」
「什麼?」
「長安縣令將此案移交給大理寺,這件案子也在大理寺的審理範圍之內,但大理寺竟然因為不敢抓人來找陛下,這就是失職!」
「那駙馬的意思是?」
「同時再下一道旨意,訓斥大理寺失職,不過不要有實質性的處罰,簡單的訓斥兩句即可,這樣一來,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大理寺便可秉公執法!」
「好,朕明白了,你這意思是要給其它皇子一個教訓,讓他們不要再胡來,朕不會手下留情!」
李承乾這次腦子轉的還算快,一點也就透了。
「沒錯,同時也算是放權大理寺,讓他們不要有顧慮!」
趙寅笑著點點頭。
「嗯,可這樣一來,父皇會不會……!」
李承乾心中最在乎的還是李二的看法。
「你就放心好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是陛下號召的,他不會因此怪罪與你,但若是你這次饒了李愔,陛下卻是會震怒!」
「好,那朕這就下旨!」
听完他的話後,李承乾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
……
蜀王府內,李愔睡了一夜後,總算是醒酒了。
「王爺,您總算是醒了!」
屬下見到李愔醒來,趕緊湊了過去。
「怎麼了?」
李愔揉了揉太陽穴,睡眼朦朧的詢問。
「昨日的事情,王爺都不記得了嗎?」
想起昨日的事情,屬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昨日……?」
李愔閉上眼楮,努力的回想,「你說的是飄香院那件事吧?」
「對,對,對,已經有百姓將王爺告上了官府,也不知道會怎麼處理!」
屬下哆哆嗦嗦的說道。
「處理?本王是皇上的弟弟,我看誰敢處理本王?」
李愔梗著脖子,大聲說道。
「可被王爺打傷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現如今大唐百姓的性命都十分金貴,打死人可是重罪。
「打死了又能怎麼樣?敢跟本王搶人?真是活膩歪了!」
李愔撇撇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在他眼里,百姓命如草芥,死也就死了,大不了就是賠點錢。
「行了,別廢話了,趕緊準備飯菜去,本王都餓死了,等本王吃飽了,還得去飄香院找那娘們去!」
李愔起身下床,催促屬下備飯。
「不知蜀王待會要去找哪個娘們啊?」
就在此時,劉仁軌帶領大理寺官員走了進來。
原本的大理寺卿已經退休,前幾日去找李承乾匯報的只是下面的官員,所以李承乾便命劉仁軌處理此事,畢竟涉及到皇子,擔心大理寺其它官員不敢處理。
「劉仁軌?你怎麼來了?」
李愔先是一愣,隨即開口詢問。
「這個就要問蜀王殿下都干了些什麼!」
劉仁軌雙手交疊放在小月復之上,笑意吟吟的詢問。
「本王什麼都沒干!」
李愔仰著頭,不屑一顧的說道。
「本王還沒問你呢,你帶著這麼多人到本王府來干什麼?本王要去告訴陛下!」
「好,王爺請便……!」
劉仁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本官就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抓你去大理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