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奏陛下,微臣之所以將青苗毀掉,可完全都是為了造福百姓,為君分憂啊!」
趙寅尊敬的拱拱手,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話好像在哪听過?
怎麼這麼耳熟呢?
盧富貴與鄭佔奎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心中暗自思索起來。
沒一會,兩人突然眼楮一亮,想到了什麼!
就是曲猿犁那次,也是沈源第一次彈劾駙馬,私器公造的時候。
當時這小子就是這麼說的!
這特麼的!
他們不會重蹈覆轍吧?
想到這,兩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現在不僅是他們倆心中忐忑,大殿中其它彈劾的官員,也都是冷汗直流!
這句話他們是記憶猶新,上次沈源在被罷免前,趙寅就曾說過一樣的話!
並且,上一次也是證據確鑿,兩罪並罰!
「哦?駙馬是如何造福百姓的?快給大伙都講講!」
李二在听到這句話後,頓時來了興趣,激動的說道。
上次這小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因為研究出了馬蹄鐵和曲猿犁。
這一次,不知道又有什麼好東西?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難道?駙馬又有什麼新發明?」
與李二一樣,尉遲恭、程咬金等人,也全都豎起耳朵,等著趙寅的答案。
「陛下,請給下官兩個月的時間,到時候自然見分曉!」
趙寅昂首挺胸,自信的說道。
「你私毀青苗後,種的無非就是棉花,此花只可觀賞,又不能飽月復,拿什麼造福百姓?」
王坤听完他的話後,怒斥起來。
剛才他還以為趙寅會拿出什麼驚世之物呢!
沒想到竟是為了拖延時間,這倒讓他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沒錯,老臣也曾調查過,駙馬是為了種棉花,才將那些青苗毀掉,難道這也算是為君分憂?」
其中一位官員,也接過話茬,憤怒的說道。
「如果本駙馬覺得能,你們信嗎?」
趙寅嘴角含笑,戲謔的反問!
「這不可能!」
官員篤定的搖了搖頭。
棉花就是棉花,不過是一種普通的觀賞植物,怎麼可能造福百姓,打死他都不信。
「那你們覺得如何?」
趙寅沒理他,而是回頭去問其他人。
「不知道是駙馬傻?還是駙馬認為我等是傻子?棉花就是棉花,出了觀賞,一無是處!」
「一種普通的花卉,如何能提君分憂,依老臣看,駙馬這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
「在皇上面前,駙馬休要吹噓,難道駙馬想要再加一條欺君之罪嗎?」
眾人紛紛開口,沒一個相信趙寅的話。
「那就好,既然各位都覺得本駙馬是在吹噓,不如,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雖然眾大臣說話十分難听,可趙寅並沒有生氣,反倒笑的更加邪乎!
又賭?
盧富貴現在對這兩個字過敏!
只要誰提起這兩個字,他的心跳就會加速。
更何況,今日這兩個字還是由趙寅嘴里說出來的!
這小子機會是逢賭必贏,朝中上下許多官員都吃過他的虧!
現在又要賭,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底氣?
「放心,這次本駙馬不需要你們押上官職和田產!」
趙寅嘴角喊著戲謔的笑,掃視了一眼眾人,而後,淡淡的說道︰「咱們這次玩點刺激的,就賭你們的腦袋!」
「身家性命?」
霎時間!朝堂上靜的出奇,連跟針掉到地上,都能听的見!
就連尉遲恭和長孫無忌等人,也都被趙寅驚掉了下巴!
這賭注!
還真是刺激啊!
「本駙馬需要兩個月的時間,若是兩個月後,本駙馬能夠證實所言非虛,那麼,鄭濤就是你們的下場,反之,本駙馬就甘願認輸,身家性命,任由你們處置,如何?敢不敢玩?」
就在眾人呆愣的時候,趙寅淡淡的說道。
只是,他面帶笑容,仿佛是在開玩笑一般,完全看不出一絲嚴肅。
但是,眾人在听到鄭濤名字的時候,渾身冷汗直流!
這小子不會是挖好了陷阱,等著自己往里跳吧?
盧富貴與鄭佔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們之前就覺得哪里不對,雖然表面上看,是證據確鑿,但這件事實在是蹊蹺。
那三千畝地的莊稼長勢極好,若是到了秋天,肯定能得一個大豐收!
可這小子,說鏟就命人鏟了!
這些地,隨隨便便就能產出個幾十萬斤糧食,夠養活無數人。
除非趙寅瘋了,否則他絕不會這麼做。
一個能讓沈源丟官罷爵,鄭濤滿門抄斬的人,絕不是傻子。
那只有一個可能性!
就是這小子要坑他們,甚至是一網打盡!
頓時,兩人冷汗直流,眼中盡顯懼色。
而其他人,也與他們差不多,在听到鄭濤的名字後,全都變得臉色煞白。
戶部侍郎的事情,早就震驚了朝野上下。
李二下的聖旨上說,是因為鄭濤以公報私,導致上百畝土豆被毀!
但是,有傳聞說,其實土豆並沒有損毀多少,不過是鄭濤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駙馬,才被抄了家。
難不成,這次也是趙寅設下的陷阱?
「剛才各位可是義正言辭,現在怎麼一個個都蔫了?」
見他們一個個縮著脖子,裝死蛄,趙寅當眾調侃起來。
隔三差五就彈劾自己,他嫌煩,這才提出要賭他們的腦袋!
沒成想,這群人看著正氣凜然,可到了真章,竟然一個比一個慫。
一點男子漢氣概都沒有!
「老夫從不與人賭博,恕不奉陪!」
吏部員外郎王坤,率先反應過來,連連搖頭,堅決不賭。
「打賭乃無賴之舉,老夫不屑為之,不過就是兩個月而已,老夫等的起,到時候,若是駙馬無法造福百姓,替君分憂,老夫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彈劾到底!」
「沒錯,就容駙馬兩個月的時間!」
盧富貴與鄭佔奎兩人也開口道。
隨後,兩人沒等李二開口,便迅速回到自己的隊列中。
沒辦法!
誰讓這小子越玩越大,連命都賭上了。
他們連官職與田產都不敢賭,更別說是命了!
所以,只能扔下一句話後,灰頭土臉的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