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掌刑

「孟祭酒,我記得學府有一條規定,若學生敢忤逆師長,可以責掌刑,對吧?」

趙寅看向孟凡達,而後問道。

「對!確實有此規定,並且,夫子可以先斬後奏!」

孟凡達見趙寅看向自己,熱情的站起來問道︰「不知駙馬可需要老朽請人來幫忙?」

「你們兩個自己選,是自己將手伸出來,還是叫別人進來幫你們把手伸出來?」

趙寅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李元昌和杜荷兩人,嘴角帶著戲虐的笑。

「哼,本王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麼樣?」

李元昌仰著頭,滿不在乎的將手伸出去,杜荷也一臉不屑的遞出手。

「啪!」

「嗷!」

李元昌願以為他根本不敢下手,可沒想到,自己剛將手遞出去,趙寅便用手中的竹條狠狠的抽了上去,毫無防備之下,疼的他嗷嗷直叫!

那聲音,簡直慘絕人寰,讓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你你是什麼身份,竟然敢打本王?」

李元昌疼的臉色煞白,憤怒的咆哮起來。

「在這國子監中,我自然是你們的夫子!」

趙寅瞪了他一眼,又將手中的竹條舉過頭頂,「怎麼?不服?還想再來一鞭?」

「你!」

氣憤的快要噴火的李元昌,抬頭瞧了瞧他手中的竹條,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將後半句話給咽了回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

「好了,下一個!」

見他乖乖閉嘴,趙寅將目光落到了杜荷手上,「不要再躲了,這一下,你肯定躲不了的!」

「你你不要太過分!」

杜荷說話的聲音,明顯沒有了剛才的氣焰,顫顫巍巍的帶著一絲恐懼,同時,向眾夫子看去,希望他們能為自己說說好話。

可那群老頭,全都饒有興致的看著好戲,根本沒人理他。

「閉嘴,將手伸好!」

趙寅根本不理他,厲聲喝道。

誰讓他在課堂上挑事,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好!」

見夫子沒一個搭理自己的,杜荷把眼楮一閉,將手遞了出去。

他現在是太子的親信,這個時候絕不能認慫,否則的話,日後就不可能得到太子的重用。

思及此,他咬咬牙,心一橫,才伸出了手。

「啪!」

「 !」

杜荷雖然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可這一鞭下去,也是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

于此同時,他的手也與漢王李元昌一樣,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嗯!」

杜荷咬緊牙關,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嗯」字。

「怎麼?你不服?」

趙寅將手中的竹條高高舉起,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難道你一下沒挨夠,還想再來一下子?」

「額不,不用了!」

已經體會過一次的杜荷,可不想再被抽一次,十指連心,那滋味,煞是難受,恐懼之下,他也顧不得顏面,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還不快將木炭撿起來,跟本夫子寫?」

趙寅指了指剛才被他們扔到地上的兩塊木炭,無奈之下,兩人只好撿了起來。

「隨便寫一句話,想到什麼,就寫什麼!」

趙寅那這竹條,敲了敲黑板,嚴師的模樣被他拿捏的非常好。

杜荷稍加思索,便手握木炭,開始書寫

「大唐滅隋,國立邦興!」

「我來寫下半句吧!」

李元昌眼珠一轉,對杜荷說道。

而後,邁著步子,走到黑板前,將後半句詩寫完整︰惠賜萬民,苦行免役。

他們一直都是用毛筆書寫,忽然換成了硬邦邦的木炭,十分別扭。

「你們兩人好大的膽子,竟敢寫反詞!來人啊!快將這兩個反賊拿下!」

然而,兩人剛寫完,趙寅便將薛仁貴給叫了進來。

隨後,他們兩人的胳膊就被扭到身後,摁著兩人的肩膀給押跪到地上。

「好你個趙寅,你是不是活膩歪了?信不信本王砍了你的腦袋?」

「吾乃朝廷命官,豈容你隨意誣陷?我要稟告皇上!」

他們兩人本就心生怨恨,現在又被當眾扭跪在地上,頓時暴跳如雷的咆哮起來。

剛才被打手心,已經讓兩人顏面盡失,現在又讓他們下跪,簡直是忍無可忍。

所以,兩人對趙寅,可謂是痛恨至極。

台下的一眾學子們看到這一幕,也是一臉懵逼,不知道趙寅到底在搞什麼鬼?

太子李承乾也是呆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最終卻沒有說話。

「誣陷?本駙馬還不屑!」

趙寅淡定自若的走到他面前,而後用手中的竹條指著兩人寫的字,「你自己念念,剛才寫的是什麼?」

「你給我听好了!」

杜荷瞪了他一眼,梗著脖子看向黑板,而後大聲念出來,「大唐滅隋,國立邦興,惠賜萬民,免役苦行!這首詩明明是稱贊我大唐盛世的,怎麼就成了反詩?」

「虧你也好意思說這是稱贊大唐的詩?」

趙寅拍了拍他那張因憤怒而憋紅的臉,笑的十分邪乎。

「趙駙馬,這首詩的確是在稱贊大唐盛世,沒錯啊?」

眾學子中站起一人,壯著膽子認真的說道。

「駙馬?」

趙寅將手中的竹條高高揚起,「你剛才竟然叫我駙馬?這里是學府,不是朝堂!」

「對不起夫子,學生錯了,學生口誤!」

那名學子慌忙認錯,並且改了口,施了一個弟子禮。

「本駙馬說它是反詩,你們還不服是不是?」

趙寅將雙手背到身後,在上面來回的踱步。

眾人心中暗自翻了翻白眼!

剛剛還說這里是學府,不是朝堂!

逼著人家改口!

可轉眼間,這小子就開始自稱駙馬!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趙夫子,剛才兩位學子所寫,的的確確是一首稱贊我大唐的詩文,學生敢問夫子,為何說這首詩是反詩?有何依據?」

李承乾咱三思慮過後,起身恭敬的執了一個弟子禮,態度謙卑的問道。

「趙夫子,恕老朽才疏學淺,到現在也沒能看出此詩的問題,還忘夫子提點!」

其中一位國子監的老夫子站起來,狐疑的問道。

「姓趙的,你今天若是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本王定不饒你!」

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李元昌,奮力的往上掙扎,卻沒能成功。

「好好的一首頌詩,卻被你說成是反詩,我看你才是要造反之人!」

杜荷也是惱羞成怒,朝著趙寅怒吼。

但是,任憑兩人如何掙扎,都被侍衛牢牢的禁錮,根本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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