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的時候剛栽到這小子手里,若不是他及早收手,放棄彈劾,恐怕現在會跟紀斌一樣,丟了官職,沒收田產,癱在床上。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繼續去招惹趙寅的話,那真是沒長記性。
別說是一個族人被打,就算是被殺了,也與他無干。
這件事,愛誰管誰管,反正他絕對不會上書彈劾。
打死不會!
「三叔公,您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見盧富貴臉色不太好,盧峰不解的問。
三叔公的性格,他最了解,平時只要王公大臣或者皇親國戚,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他便跟打了雞血似的,斗志昂揚。
可是今天,一說對方是駙馬,怎麼忽然,臉色驟變?
「唉!你剛從衢州回來,對最近朝堂上的局勢不太了解,你不懂!」
盧富貴深深的嘆了口氣,隨後將他拉到一邊,叮囑道︰「這個駙馬,可不是那些尋常的皇親國戚,以後你再見到他,最好也敬而遠之,叔公也是為了你好。」
「三叔公,那小子就是一個小小的駙馬,您平時連皇子都不怕,今日怎麼會懼怕他?」
盧峰皺著眉頭,疑惑不解的問道。
「這事我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總之,你信我的沒錯。」
盧富貴沒法跟他細說,總不能說自己跟宣化一樣,被嚇怕了吧!
最後搖搖頭,轉身快步離開了
幾天後!
「少爺!大事不好了,剛才酒坊的工人來報,說咱們酒坊的酒,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顧客上門,這可怎麼辦啊?」
福伯愁眉苦臉的說道。
此刻趙寅正在府內的搖椅上,愜意的接受兩位公主得按摩。
「走,咱們去瞧瞧!」
趙寅睜開微閉的雙眼,從懷里掏出兩顆麥芽糖,交到了身後的兩只小手上。
這一幕任誰看了都會大跌眼鏡。
不但讓公主按摩,而且還是兩位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腦袋不想要了嗎?
最初,福伯也替趙寅擔心,怕有一天會招來殺身之禍。
但是久而久之,他也就習慣了。
「我也去。」
長樂公主與城陽公主緊隨其後。
駙馬府沒有了趙寅,沒有了麥芽糖,她們還留在這里做什麼?
幾人到達貞觀酒坊門前,不由的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李家酒坊門前,人頭攢動,排起了長龍,店里的伙計是忙得不可開交。
反觀自家的酒坊,卻是空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
當然了,除了他們幾人。
「駙馬爺,您這幾天都去哪了?我們等的你好苦啊!」
林伯見他們進來,便熱情的過去迎接,一張老臉,全都堆到了一起。
靠!
這家伙,說話怎麼總是這麼惡心呢?
「有什麼事好好說,別搞的好像個玻璃!」
趙寅一臉的嫌棄,不知不覺間冒出一個現代詞匯。
「玻璃?什麼是玻璃?」
林伯一臉的懵逼。
「沒什麼。」
趙寅懶得和他解釋。
「噢!駙馬爺,小老兒就是想您了!想問問您,什麼時候得空,能將那美酒的釀造方法,教給小老兒!」
林伯笑嘻嘻的問道。
原來是為了釀酒的事情,趙寅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還以為林伯對自己熱情,是因為玻璃呢!
幸好!幸好!
「還說學釀酒呢!你看看咱們這店里,一個人都沒有。」
趙寅指著冷清的鋪面,拉著臉說︰「本駙馬上次交待的桃花釀,和改進版的貢酒,你都做好了嗎?」
「駙馬爺,您交待的事情,小的不敢怠慢,依照您給的方法,現在已經全部釀造好了!」
林伯指了指後院排的滿滿的大酒缸,無辜的說道︰「您看,這邊的,都是桃花釀,那邊的,都是改進版的貢酒,現在酒坊沒有生意,可不怪我們啊!是對面酒坊在惡意競爭!」
「惡意競爭?」
「沒錯,他們家的貢酒原本是一百文一斤,但自從您正式接收這個酒坊之後,就降到了十文錢一斤,這些連成本都不夠,更不要提賺錢了,您說,這不是惡意競爭,是什麼?他們就是要讓我們賣不出去酒。」
林伯苦著臉,委屈的說︰「不單單是降價,他們每買十斤,還送二斤,小老兒按照您的吩咐,將我們酒坊的酒全部定價一百五十文一斤,可這個價格根本就沒法跟他們爭啊!」
「噢!前幾天對面還給您送了一封書信。」
林伯從懷中模索出一個信封。
原本,趙寅還在納悶,李家怎麼會給他送信,可當接過林伯遞過來的信之後,便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信,而是「挑戰書」。
「呵呵,有點意思!」
趙寅饒有興趣的笑了笑,將信拆開。
「神經病!」
看完後,他忍不住咒罵了一句。
對方顯然是在用激將法,想要讓他也降價,兩家一決高下。
這是想靠著李家財大氣粗,活活的拖垮他!
只有傻子,才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去,將你釀造好的酒拿來,本駙馬把把關!」
趙寅將書信握成一團,丟向對面的李家酒坊,而後吩咐道。
「你們倆,快去,給駙馬爺拿酒!」
林伯叫了兩個小伙計去取。
沒一會,兩人就跑回來,每人手中都抱著個小酒壇。
「駙馬爺,您給瞧瞧!」
林伯親拿來了碗,小心翼翼的給趙寅倒上,昂著頭,期待的望著趙寅。
「嗯!還行!」
趙寅接過酒碗,品了兩口,微微點頭。
他內心其實是十分滿意的,不過為了防止他驕傲,才故意說的含糊一些。
林伯釀酒的手藝是祖上就傳下來的,按照自己給的方法改良後,甚至比現代人釀造的還要好!
「多謝駙馬爺,多謝駙馬爺!」
得到了趙寅的夸獎後,林伯喜笑顏開︰「那美酒的釀造方法,駙馬爺什麼時候傳授給我?」
「這個就看你表現的怎麼樣了!」
趙寅含含糊糊的說道。
那可是他發家致富的搖錢樹,怎麼可能傳授出去。
「那!能否讓小老兒再嘗一次?」
林伯舌忝著老臉,開始討要起來。
自從上次嘗過那美酒之後,他再喝其它的酒,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寡淡無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