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是不是听到了，爸爸兩個字？
確定不是風太大，他听錯了嗎？
慕心淡淡的回著︰「沒喊什麼。」
艾老頭瞪大眼的看著她︰「不對，你剛才就是喊了，我听到……」
他有些激動︰「你剛才喊爸爸了。」
他听到她喊爸爸這兩個字了。
他真的听到了，確定不是風太大，听錯了。
慕心看他那樣，有些想笑，可還是抿唇︰「行了，听到就听到了，看……」
她話還沒說完，艾老頭就撲過來，緊緊抱著慕心。
「寶貝，你真好！」
慕心沒有拒絕他的擁抱，「老頭，你再抱緊一點，我就可以下去跟我媽作伴了。」
他真的是抱太緊了，她都感覺要喘不過氣了。
老頭連忙放開她，呸了兩聲︰「胡說什麼，淨說不吉利的話。」
慕心笑了笑︰「行了，我到旁邊吹一下風。」
她有些不敢面對唐婉。
哪怕是遺像，也沒那個勇氣。
只看到遺像，她就想到在她大婚的日子，她的媽媽，就那樣死在她的面前。
而她，無能為力。
想到幾年前大婚的事，慕心的心，像是壓了一塊巨石，怎麼都喘不過氣來。
艾老頭在唐婉墓碑面前，單膝跪下。
他抬手輕撫著照片上的唐婉，滿是愧疚。
「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也不知道你為我生過一個女兒。」
「如果我不急著回去，而是留下找你，把你帶回去，現在你跟心心，肯定是不一樣的生活。」
「對不起……」
艾老頭沒有太多想說的話，只是這一聲對不起。
從他知道慕心的存在，就一直想說了。
是他對不起他們母女倆。
特別是知道慕心過的是什麼日子，又都遭受了什麼，他就更加愧疚。
他想過找她的，可事出緊急，他沒有找。
他也沒想到，會這樣，一錯，就是錯過終生。
艾老頭對著墓碑，深深的磕了一個頭。
「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心心，我會加倍的愛她，疼她，護她一生。」
他會給慕心最好的。
慕心站在不遠處，看到艾老頭這樣，斂了斂眸。
她走過去，「老頭，講完沒？」
艾老頭站起來，委屈的看著慕心︰「再喊一聲爸爸？」
「想的美。」慕心翻了個白眼。
艾老頭跟在她身邊︰「寶貝，就一聲？」
「不要！」慕心拒絕著。
「就再一聲，一聲。」
艾老頭跟在慕心身邊，就求著她再喊一聲。
慕心停下來，「給你兩個選擇。」
艾老頭睜大眼的看著她︰「你說。」
慕心︰「第一我再喊你一聲，第二呢，挽胳膊走走，去游樂園玩玩？」
听到這兩個選擇，艾老頭表示好糾結。
「我有選擇困難癥，要不，兩個都選？」
好想听寶貝女兒喊爸爸。
好想跟寶貝女兒挽胳膊走路。
好想跟寶貝女兒去游樂園玩。
好想……
好想把小時候沒做過的事情，都做一遍。
慕心挑眉︰「治療選擇困難癥的唯一辦法，就是都不選擇。」
看她又走了，艾老頭忙跟上，「第二，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