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情一覺睡到下午的五點多,醒來腦子模模糊糊的,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
房間的光線本來就很好,白天更是,為了讓她睡得更好,許渡把全部窗簾關上了,所以現在房間是昏暗一片,只有外面偷偷從窗簾縫偷溜進來的月光,忽明忽暗。
茫然坐在床上的溫情,感覺自己像是要被這黑暗吞噬一般,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和傷感,也在心底里面蔓延開來,直沖到鼻子和眼楮,酸澀難耐,想要哭。
她雙手環抱著曲著雙腳,把這個臉埋在雙膝里面,黑色的頭發完全融入了黑暗里面。
一室黑暗和一室孤寂,總有種壓抑,讓人喘不過氣,又透著心疼的感覺。
許渡打開門見到就是此景,他壓制著心髒上那錐心的疼痛,伸手打開房間的等,也順手按了窗簾自動打開的按鈕,他抬腳帶著沉重的腳步走進去。
「醒了,怎麼不起來。」走到床邊坐下來,伸手都帶著顫栗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他見不得她這副模樣,那樣的孤寂,像是被世界遺漏的天使,在黑暗里面自我舌忝傷口。
他看著心疼。
他看著想要抱抱她,告訴她,他一直都在,她不是一個人,也不是被遺漏的,是他的唯一想要放在心上的。
溫情已經從剛睡醒的茫然中回神來了,她從雙膝里面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許渡。
眼楮里面還帶著霧氣,濕潤晶亮,看著他「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帶著幽怨和撒嬌。
「你不是自己醒了嗎?」許渡見她這般心頭的緊張,慫了一點,溫和地擦著她眼角淚痕。
「我以為是早上。」她剛醒來,看著一室的黑暗,真的以為是早上。
「嗯。」許渡依舊是很溫柔「肚子還疼嗎?」
溫情搖了搖頭,脹痛是正常,至少她是可以承受得住「我我餓了。」
肚子空空,四肢也很無力,感覺整個人都軟綿綿。
這一刻,許渡緊張的心髒才徹底放下來了,她這樣看著自己,用著自己都不發現的軟糯又帶著嬌氣的聲音說著正常的話,卻像是撒嬌的模樣,是他的小女乃貓無疑了。
「拿起來洗漱下樓吃飯。」許渡直接把她從床上整個人抱坐在自己腿上,額頭頂著她的額頭說話。
這誰頂得住,眼神溫柔申請,語氣更是溫柔繾綣。
被他抱坐在腿上的溫情嚇了一跳,心髒不穩地睜著眼楮看著他想要逃,卻被他額頭叮囑,躲無可躲,雙手輕輕地抵著他的胸膛。
顫著音「你」為什麼總這樣出其不意地抱她?
她臉是紅的,耳尖更是紅透了。
「抱你去洗漱。」許渡對于這種親昵已經上癮了,所以在他做著的時候自然又覺得是理所應當的。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溫情推著他說道。
他怎麼能這樣,雖然他說過,但她還沒想好,而且他這樣子,讓她好不適應。
「嗯,我更樂意為你效勞。」說著直接抱著她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
走近洗手間,看了看,拉扯過浴巾擱在洗手台上,然後才把她放到上面坐著。
溫情抱著他的脖子,全程不敢亂動,擔心自己摔下來,拒絕的話,他根本不听,自動忽略。
被放在洗手台上坐著,溫情又看著他伸手拿過她的洗漱杯,牙刷擠上牙膏,裝著水,拿過來。
溫情生怕他給自己刷牙,趕緊伸手搶過他手上的牙刷和的水杯「我自己來」然後轉過頭去漱口刷牙。
許渡輕笑地看著她的動作,然後也沒說什麼,站在一旁低眉笑著看著她。
看她刷得差不多了,他又去拿過她的洗臉巾,用溫水打濕,遞過去「洗臉」然後接過她手上的杯子和牙刷。
溫情愣愣的,像個听令做事的機器人,拿著毛巾,像個小孩子一樣刷一下,又偷瞄他一樣。
「給我。」許渡見此,只覺得可愛,拿過她手上的毛巾再用溫水浸泡一遍,扭干,這次沒有給她,而是直接上手幫她擦了臉。
溫情愣著自然反應躲了一下,他「別動。」他輕柔地擦過她的臉。
臉頰兩邊的頭發,也被他用手和毛巾梳順了,看著沒有什麼問題了,他才滿意地收回手「好了。」
然後清洗干淨毛巾,掛放好,回頭看著臉色紅潤,露出的耳朵也紅透的溫情,他低聲地笑了「怎麼這麼容易害羞,嗯?」
一害羞,整張臉以及耳朵都會紅透,看著可口又誘人。
溫情哪敢對上他的眼楮,低著頭躲著,不吭聲,心里︰還不是怪你。
「好了,我們下去吃飯。」也不指望她說話,小女乃貓需要時間適應。
許渡再次出其不意地把她抱起來,溫情驚呼一聲,抱著他的脖「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他怎麼這樣!
「地下涼,我抱你。」許渡說道。
「鞋子在外面。」溫情說道。
「我抱著你更快一點,你不是餓了嗎?」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從洗手間出來,就往房間外面走去。
溫情看著他霸道的行為,很是無語,她是餓了,但也不是等不了那麼幾分鐘。
而且他抱著走,怎麼就快了,是他腿長,她腳短的意思嗎?
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雙手搭在他的肩旁上扶著,不在與他掙扎了,乖乖地由著他抱著下樓。
听到聲響的林姨從廚房走出來,看見他們下來「醒啦,晚飯就好,都餓了吧。」
「上菜吧。」許渡對著林姨說道。
看見林姨,溫情更加的臉紅,被他這麼抱著,還被別人看見,她真的覺得太羞恥了。
她不敢對上林姨那雙笑著溫和的眼楮,扶著許渡肩旁的手,不知不覺直接抱著他的脖子,臉也埋著他頸窩處了,是害羞,是羞恥,也是躲避。
許渡見此,提了提她的身子,他抱著自己的脖子有點緊,看著她這般笑了笑。
「好好好,我這就去,你們先到那坐著。」林姨也是很有眼力勁的,她怎麼瞧不出來溫情這個小姑娘是害羞了呢。
許渡抱著溫情走下樓梯,往餐廳走去,並沒有打算把她放下來,而是直接抱著她坐下來。
「我自己坐。」溫情怎麼好意思繼續坐在他的腿上,她松開的脖子,然後往隔壁的椅子供去。
許渡實在是沒有想到她會這樣,這蠢貓,知不知道在男人腿上這樣動來動去很要命!很危險!
他眼眸沉了沉,低聲警告道「別動。」
听到她的警告聲,溫情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還是停了下來,因為她听出來他的聲音帶著危險的氣息。
「這個時候倒是乖。」他緩了緩,然後把她提起來,放到隔壁的椅子上,他是真不敢想,她再坐下去,他不敢保證會不會讓她發現些什麼。
然後更加害怕,躲在自己貓窩里面,不願意出來,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他要循序漸進地把她從自己的貓窩里面,一點一點誘拐到自己的懷里。
溫情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不說話,還好這時候林姨端菜上來了,對上林姨的臉,溫情還是忍不住紅了臉的。
但飯菜的香味兒太誘人了,她就眼巴巴地看著上來的菜,忘記了害羞了。
「餓了吧,我做了些清淡的菜,多吃點。」林姨邊給他們裝飯,邊笑著看著巴巴看著她裝飯的溫情。
「嗯,謝謝林姨。」溫情笑著接過來她遞過來的米飯。
林姨笑了笑,然後把另一碗米飯放到許渡的面前,然後說道「那你們先吃著,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好。」溫情對這種行為已經有點兒習慣了,也不再叫著她留下來一起吃了。
看著林姨推下去,然後隔壁的人還沒動筷,溫情也不敢先動筷,看著他不解。
許渡被她這樣看著,無奈地笑了笑,拿起來筷子個蝦仁放到她的碗里面「吃吧。」
「嗯。」溫情終于對著他笑了。
她一笑,許渡就什麼氣都沒有了,無奈又帶著寵溺地看著她,然後端起來一同跟她吃飯。
溫情是真的餓了,吃了好多菜,米飯也吃了三分之二下去,比往常要多一倍多了,平常她三分之一都吃不到。
吃到七分飽的時候,溫情終于覺得滿血復活了,任督二脈都通了,她臉上的笑意更加燦爛了些。
然後米飯不吃了,菜繼續吃了一些,就放下來碗筷對著許渡說道「我吃好了。」
許渡一直觀察著她,說她是小女乃貓一點都沒有錯,貓的胃口,再餓吃得也不及別人正常的飯量,但又不能逼著她吃,吃多胃又承受不了,會難受,這一點又比小女乃貓還要挑剔矜貴著。
「嗯,等會喝點湯。」湯是藥膳湯,吃了對她好,擔心她喝完湯吃不下飯,所以才放到飯後當水喝的。
溫情想說不喝,但林已經端著出來,還對著她笑得溫和慈愛「溫情小姐,這湯剛熬好,喝點暖肚子。」
「好,謝謝林姨。」溫情看著放到面前的湯碗,還有她的一臉的期待,她不忍拒絕。
「不客氣,喝吧。」林姨欣慰地說道,看看多懂事的丫頭,明明不喜歡喝,還是乖乖地喝下去。
「喝完有糖吃。」許渡說道。
听到糖,溫情眼楮亮了亮,然後一勺一勺地認真地喝下去了,也沒有覺得多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