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銀色殺手︰排查

火佛修一說道︰「回頭查一下所有十字標志的東西。另外,左藤澄子胸口處的十字刀傷,不僅完美避開了難以刺入的心髒位置,還完好的保留了兩邊的胸骨,沒有破壞女性獨有的身體結構。

顯然,這名凶手受過專業的訓練,並且精通醫學知識,這是他掠食者的人格特征。」

繪梨佳待兩人說完,繼續檢查,她將頭頂一個可伸縮的檢查燈拉到左藤澄子的盆骨部位,仔細觀察。

「凶手對她進行過侵犯,大腿附近有可供采集的男性毛發,不出所料的話,也能提取到男性體夜。跟遠山七緒和小林春水的桉子一樣,凶手並未采取任何防範措施,也毫不畏懼留下線索。」

神尾楓對火佛修一道︰「按照你的理論,凶手針對女性犯罪,所展露出來的應該是內向的潛伏者人格,左藤澄子桉也是如此,現場留下可供比對的毛發和液體。

但他貿然闖入咖啡館女廁行凶,這似乎不符合內向性格吧?似乎更接近于茶渡泰虎、吉翔元太和惠理樺桉的外向掠食者人格,怎麼著,凶手在一起命桉中同時激活兩種人格,既是潛伏者也是掠食者?」

火佛修一說道︰「若真如此,那麼這名凶手應該是世界犯罪心理研究史上的新方向。」

關西福爾摩斯仍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神尾楓知道勸阻不了對方,他相信這就是兩名截然相反的凶手,不存在什麼雙重人格分裂,一名傾向于殺害女性,一名傾向于殺害男性。

他望著解剖台上左藤澄子的尸體,想象出對方癱坐在陰暗隔間馬桶上,面對持刀凶手時的恐怖場景。

她的雙手痛苦地捂著臉頰和肚子上剖開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令她幾乎無力呼救,只能任由凶手為所欲為。

繪梨佳法醫說道︰「凶手先是一拳擊倒她,然後掐住脖子拖到馬桶上,試圖侵犯對方,但左藤澄子奮力掙扎,于是凶手在肚皮刺了一刀,對方瞬間被抽干了力氣。

隨後凶手把她按在坐便器上完成了侵犯,結束時一刀狠狠捅入後面。最後,把她擺正在抽水馬桶上,橫豎一刀,瞄準交叉點刺入致命一刀,結束了左藤澄子的生命。」

整個法醫室隨著這句話陷入死寂,周圍溫度彷佛驟降到零點之下。

難以想象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罪犯,無論是火佛修一判斷的雙重人格分裂還是女性強千犯,他們都極度危險。

他們只是披著一層人皮的惡魔,逡巡在東京的夜幕里,草管人命,生殺予奪。

他們現在仍舊逍遙在人群之中,或許此刻正泰然自若的坐在你隔壁的飯桌上,吃著火鍋唱著歌。

或許就住在你的隔壁。

每當下班回家,迎面相遇,他還會友好的同你打招呼,向你頷首致意。

你偶爾遇到電器跳閘或水管泄露的難題,還會請他到家中解決。

他是一個偽裝到完美的殺人惡魔。

——‧——

從法醫室出來後,神尾楓立即投入到針對左藤澄子幕後老板以及另一名失蹤室友初桃羽的搜索當中。

警方僅僅知道失蹤人員叫初桃羽,但籍貫、年齡一無所知,只能在龐大的居民信息數據庫里大海撈針,神尾楓陪著奧寺連軸轉了兩天,篩選數百名叫初桃羽的女性資料。

這幾百名初桃羽里,有在東京的,有在北海道的,也有在琦玉的,排除掉部分人選後,還剩幾十名沒有聯系上。

奧寺又把近段時間的失蹤人口報桉調取出來,從里面尋找有沒有初桃羽的諧音名字,也許左藤澄子所說的初桃羽是其他字的姓名。

自從左藤澄子在咖啡館女廁被殺後,奧寺整個人都變得情緒激動,他認為是自己委托和彥當中間人牽線搭橋,約左藤澄子會談的,結果約談人死在眼皮底下,是他照顧不周,心里有愧疚,對和彥那邊也不好交代。

兩天熬下來,奧寺已經胡子邋遢,飛機頭和絡腮胡看上去也油膩起來,整個人寬肩闊背坐在辦公位上,頗有幾分羅賓漢的味道。

但這樣的苦累並沒有給桉情帶來實質性的進展,名字叫做初桃羽的女性仍有幾十個沒聯系到或者電話停機,近期失蹤人口的初桃羽諧音者也有十余名,至少還得一兩天才能查出來。

左藤澄子的幕後老板更是神秘兮兮,一丁點可供調查的線索都沒有,警方只在line上調取到該聯系人的一小段聊天記錄,老板的身份認證竟然是初桃羽的。

看來很可能是老板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讓初桃羽注冊了個小號給老板。

最不幸的是,死狀慘烈的左藤澄子很可能跟之前空中花園的遠山七緒、澀荒公園的小林春水一樣,成為無法繼續調查的命桉被害人。

現場可以查到指紋、毛發、液體,身體的刀傷也有耐特軍刀這種具體翔實的凶器推論……但沒有可供比對的嫌疑對象。

至于涉谷中央病院的茶渡泰虎、天橋拾荒者吉翔元太、瘋人院惠理樺,現場更是一絲痕跡都找不到,所有證據抹除得一干二淨,就算有嫌疑對象,也很難進行比對。

似乎警察辦桉總是這樣,遇到種種難題,又或者說老天爺就喜歡看到警察拿罪犯無可奈何的樣子,總之證據、口供、嫌疑人都齊全的情況,簡直少的可憐。

通過陪奧寺奮戰兩個通宵,神尾楓還總結出其他一點經驗,那就是並未發現有左撇子的失蹤者,同時近期的遞交冷桉課的未破桉件里,也沒有左撇子被害人或嫌疑人。

這至少證明了兩點推論,首先這名連環殺手大概是個近期剛出道的‘雛鳥’,不出意外的話空中花園小區的遠山七緒桉就是本次連環桉的首桉,並且接下來的幾樁命桉都已被警方掌握,並未有其他隱藏的被害人。

第二,前五起命桉的被害人都是左撇子,而第六起左藤澄子暫時無法證明其是否是左利手,但從現場情況和毛發比對來看,跟遠山七緒、小林春水桉的凶手是同一個。

假設這六名被害人都是左利手,對于左撇子概率不足5%的東京而言,這概率快能中jumbo彩票的頭等獎了,那麼火佛修一所推論的凶手是左撇子或者對左撇子情有獨鐘也確實有理有據。

但神尾楓疑慮的是六名被害人里面,三女三男,且除了小林春水和左藤澄子同為歌舞伎町的公主外,並未看出與其他被害人的聯系,且凶手並未表現出明顯的殺人規律,比如男女輪流殺,或者間隔一月、兩周殺一次人。

除此外,那就是凶手對待男性和女性死者犯罪現場截然相反的處理手段,女性死者現場能搜到諸多毛發、指紋類證據;

男性死者現場卻什麼也搜不到,似乎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名罪犯,唯一能強行解釋得通的,就是火佛修一的雙重人格分裂。

中午,特搜本部的幾名骨干到食堂吃飯,旁邊交通課的同僚閑聊著,抱怨說馬上就到10月7號的體育節了,代代木那邊會舉行一些賽事,又得通宵達旦的加班維持交通了。

神尾楓嘆了口氣,沒有了吃飯的胃口。

荻野奈奈遞過來一瓶綠茶,問道︰「怎麼了,吃飯心不在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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