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們覺得,死亡或許並不可怕,他們死了,但卻活在了無數人的心中,被這個世界,被歷史所銘記。
以前他們以為只有那些戰功赫赫的將軍,才有資格萬古留芳,但是現在他們知道,在白袍軍里,他們死了,同樣會有人記住他們的名字。
「好,去吧。」
洪天宇一揮手,那些骨灰盒和鎧甲裝入到一輛輛馬車里,由這兩千人護送著前往壽春。
洪天宇親自將車隊送到城門口。
「送兄弟們回家了!」
洪天宇大聲道。
身後的白袍軍紛紛舉起破甲錐,又落下。
「咚!」
「咚!」
「咚!」
整齊的聲音在城門處響起,每一名白袍軍在此刻,都熱淚盈眶。
就連負責守城門的士兵們,也都受到感染。
此刻秋風之中,無數人紅了眼眶。
將兩千人送走,洪天宇回到府中。
而另一邊,張遼和鐘繇又喝了點酒,張遼親自把鐘繇送到門口,只是剛出院子的門,就看到外面圍了許多虎豹騎的士兵。
看著這麼多人站在門口,鐘繇和張遼剎那間酒就醒了大半,心道︰「難道出什麼事情了,引起了士兵嘩變?」
正在驚訝間,旁邊的副將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張遼的臉頓時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副將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苦笑道︰「這些將士突然就圍到門口,嚷嚷著也要加入白袍軍。」
「什麼?」
張遼和鐘繇都瞪大了眼楮。
虎豹騎是曹操手下精銳,以前每一名士兵都為能以加入虎豹騎為榮,可現在怎麼突然間就要加入白袍軍了?
「听說西陵侯在壽春建立了一個烈士陵園,把每一名陣亡的將士名字刻在紀念碑上。」
「就在半個時辰前,西陵侯讓新加入白袍軍的兩千人護送著這次戰死沙場的白袍軍戰士的骨灰和衣物,前往壽春。」
「虎豹騎的將士們听說了,都非常感動,說加入白袍軍,死了也有人記得,那才不枉在世上走一遭。」
听到副將的話,張遼和鐘繇都傻眼了。
「沒想到西陵侯竟然有此壯舉,難怪他們想加入白袍軍,連我都想加入進去了。」
張遼一時之間充滿了感慨。
旁邊的鐘繇神色也是無比復雜︰「西陵侯了不起啊!建烈士陵園,刻英雄紀念碑,護送每一名陣亡的將士回家,這樣的將軍,士兵們豈會不為他賣命?」
「不止如此,我還听說,凡是戰死沙場的士兵,他的父母妻女皆由西陵侯府來供養,每月可到西陵侯府領取錢物糧食。」
「他們的子女成年之後,若是從軍,會有一系列的優待,即便是不從軍,只要在西陵侯的管轄範圍之內,也會大開方便之門,解決士兵的後顧之憂。」
「西陵侯不止用兵如神,而且愛兵如子,我不如他啊!」
張遼搖了搖頭。
鐘繇雖然沒有說話,但神情之中的震動卻是顯而易見。
第二日,清晨。
洪天宇在府中議事,召集並州的各部官員,包括鎮守雁門郡的夏昭,鄧升二人也都前來。
當著眾人的面,洪天宇宣布了朝廷的任命,並把並州的軍政大權完全交到鐘繇的手上。
辦完交接以後,洪天宇正式率白袍軍和虎豹騎出發。
同時,無數探子從太原城離開,返回九州各地。
天下間的目光,都在看著洪天宇。
大漠,匈奴大帳內。
呼廚泉單于面沉如水,在他的前方,箱子里擱著左右賢王的頭顱。
殺自己的親人,還敢把頭顱送上門來,洪天宇簡直欺人太甚!
那個負責送頭顱的使者,扔下頭顱以後便策馬離去。
他的匈奴騎兵竟然沒有將那人追住,這讓他連殺使者泄憤的機會都沒有。
「單于,下令吧,讓我們踏平並州取了那洪天宇的項上人頭。」
一眾匈奴大將紛紛叫嚷著。
匈奴人骨子里帶著野性,西漢以前,漢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牛羊,武帝以後,有霍去病,衛青把匈奴打的四分五裂,分為南派和北派。
呼廚泉是南派匈奴的首領,南派匈奴算是親近漢朝的一支,但縱然如此,只要一有機會,他們就會反叛,侵略漢朝的邊境。
而漢朝對他們的政策最多也就是教訓一下,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連匈奴的儲君都被殺掉。
「西陵侯殺了左賢王和右賢王,一定會提防我們報復,現在我們要出兵並州,只怕會中了他的奸計。倒不如轉而攻打幽州,給曹軍一重創。」呼廚泉沉吟片刻,開口道。
「單于,若我們去打幽州,萬一洪天宇派兵襲擊我們老巢怎麼辦?」
當年匈奴和西漢作戰,衛青的兵馬損失慘重,但霍去病攻陷了匈奴的王庭,創造了輝煌的戰績,匈奴人對此一向心有余悸。
「我大漠之地幅員遼闊,漢軍豈敢深入進來?只需留三千兵馬駐守王庭,其余的,隨我一起發兵幽州。」
第二日,洪天宇帶著大軍離開太原以後,便直奔北方而去。
經過這些日子的休整,白袍軍戰力又回到了巔峰狀態。
而虎豹騎亦是曹操兵馬中精銳中的精銳,有這三萬兵馬,洪天宇根本不把匈奴放在眼里。
兵馬出了太原,一路過雁門郡,出安邑,直接來到漠南。
戰車之上,洪天宇斜躺在位子上面。
這一趟北征在許多人眼里,凶險萬分,可洪天宇卻完全當成了度假。
三萬鐵騎,而且個個都加裝了馬鐙,縱然虎豹騎沒有復合弓這等神兵利器,但光憑奔射這一項,單兵作戰能力便已經不弱于匈奴騎兵。
再加上嚴明的軍紀,令行禁止,對上一盤散沙的匈奴兵,在洪天宇眼里自然可以輕松獲勝。
洪天宇坐鎮中軍,而趙雲作為先鋒大將。
就在洪天宇被顛簸的有些犯困的時候,一名斥候來到戰車前,稟報道︰「奉趙雲將軍之命特來請示,大將軍,我們抓住一個商人,自稱知道匈奴宮廷所在。」
「把他押過來。」
洪天宇猛然間坐直了身子。
對付匈奴最難的一點便是匈奴是游牧民族,王庭的位置不斷變換,漢朝縱然想對他們造成重擊,卻往往不知道他們的大本營在什麼地方。
畢竟遼闊的草原人煙稀少,想找到匈奴王庭談何容易。
不大一會兒工夫,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子被帶了上來。
除了這男子以外,另一邊還有一群人被士兵看守著,瑟瑟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