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歸

崔太妃見神醫看到自己身後的小女孩時愣了神,笑了笑,指了指小女孩喚道,「這是皇上的十三女,早前養在太後身邊,這如今太後薨逝,哀家瞧著她就稀罕,便將她養在身邊,今個一早皇上剛冊封為夷陵公主。」

夷陵公主!

太好了,小嫊,小嫊還活著!

「神醫!」崔太妃見神醫不吱聲,就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夷陵公主看。

沈故淵回過神,趕忙躬身,不敢再看向夷陵公主慶嫊。

夷陵公主時年九歲,天真可愛,一對大眼楮活像對夜明珠,同她母妃一樣,都是個美人坯子。

她眨巴著大眼楮,看著眼前被太妃祖母喚作神醫的男子,怎麼感覺有種好想他抱抱自己的感覺呢?

「微臣家里也有個妹妹,但微臣家境貧寒,不得已早早外出謀生計,在外漂泊多年,還一直未曾見過晚幾年出世的妹妹,幾次瞧她的小模樣,都是鄉里人給捎來的畫像一節思念家鄉之苦。」

「哦!原是如此,看來你幼年便跟著師父學了一身本事,看著年紀輕輕邊大有作為,可實際也是個苦命人啊!」

沈故淵尷尬的笑了,他此刻的心里,不知是個什麼滋味,五味雜陳。

沒過多一會,齊越皇帝也來了,崔太妃帶著夷陵公主離開了。

沈故淵的心里有許多秘密,更有許多未能實現的計劃。

而眼下,他所必須要做的便是盡快離開齊越,追上慕長歡趕回大燕,完成他接下去的計劃。

在沈故淵的一番極力夸張夸大逍遙王的病癥後,齊越皇帝慶棣對他所說的一切深信不疑。

其實,逍遙王慕梓白只不過是被沈故淵喂食了一種特殊的藥汁。

經常嗜睡,一睡就是昏昏沉沉好幾個時辰。

這藥汁子倒是吃不死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能盡快離開齊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這慕梓白也是帶不走的,而且,其實把他留在這齊越皇宮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慕梓白現在可是齊越的逍遙王,他的安全絕對有保障。

不日後,沈故淵也出發了。

他的馬車一走出皇宮,靈武便頂上他了。

靈武奉命在皇宮外守著,慕長歡知道,沈故淵若是知道自己先行離開了,他一定會想辦法離開齊越皇宮追趕自己。

所以,便讓靈武留下,接應沈故淵。

這一路,齊越皇帝安排在沈故淵身邊貼身保護的侍衛,一個個的都跟個狗皮膏藥似的。

沈故淵實在是沒機會溜走,這也給他上了深深的一課,不是所有身手不好的人都不會追蹤術。

靈武在暗處瞧著都替他尷尬,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與幾個暗衛一起佯裝山賊,將那些侍衛拿下了,並成功地營救了沈故淵。

路上,馬車上的沈故淵怎麼想這事都覺得窩囊,撩開簾子沖著靈武喊著,「我告訴你,昨日,你就是不出現我也能擺平他們,我只不過是還沒有想好後招,你家公主可是還要回來帶走那慕梓白的!」

今個的沈故淵完全沒了往日里的鎮定自若、冷峻沉穩,有的只是一個略有心虛的翩翩公子。

「沈大人,靈武是一介武夫,是個粗人,不懂得你們那些陰謀詭計,靈武只知道,接應你是公主殿下給靈武的任務,無論有何等困難,靈武都得立刻完成。」

靈武說著說著後面的語氣突然加重,那重音停頓在了‘何等’與‘困難’二詞上,讓沈故淵听去,心里越發不悅了。

為了避免與沈故淵多交談,靈武駕車飛快,瞧著馬車都快癲散架了的架勢。

終于,他們成功的趕上了慕長歡的馬車。

半月後,他們可算是成功的回到了大燕了。

入宮後,慕長歡與沈故淵便即刻前往御書房,面見天政帝。

天政帝與慕長歡都來不及互相關心慰問,便先把重大急事給說了。

慕長歡听後,當即便怒了,沒想到,她不在大燕時,竟然有人暗中想要加害她的太子弟弟。

「父皇,此時可查清楚了?」慕長歡咬牙切齒道,「究竟是何人所為?」

「東宮里的所有宮人、侍衛,朕都已經撤換,現下關押在天牢里一一審問。」

「父皇,將兒臣公主府里的人調去太子弟的東宮伺候吧!兒臣實在是……」

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激動不已,天政帝也心疼的緊,「長歡啊,你不必太擔心,這回,再調去伺候你皇弟的宮人與侍衛,都是朕身邊的親信。」

「可是,如此一來,那父皇您身身邊不就缺人伺候了嗎?」

「朕倒無妨,上了歲數反倒喜歡清淨,尤其是批閱奏折時,伺候的宮人多了反而煩躁。」

正事說完了,沈故淵先行離開了,隨後,慕長歡與天政帝又說了幾句體己話後,便去東宮看望太子慕九韶。

東宮內,宮人傳話說搖光公主回來了,太子側妃秦然萱急忙去了太子身邊。

「太子殿下,搖光公主回來了。」

床上的慕九韶身體還未痊愈,並不適宜下地走動,所以,每日便會在床上看看太子太傅給他準備的課業。

這一听著自己的嫡親皇姐回來了,當真是喜出望外,差點激動地下地出去迎慕長歡。

還好被秦側妃給及時攔下了。

慕長歡入東宮,從不需要宮人入內殿稟報,向來都是直來直往,如同進出自己的公主府。

「九韶!九韶!」慕長歡的擔心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來的,她也想控制控制,以免慕九韶反而擔心她,可還是忍不住想要喊出聲些什麼。

秦側妃起身上前行禮,「見過大皇姐。」

「快起來吧。」慕長歡伸手攔了一把,也顧不全再寒煦攙扶她,便徑直走向了床邊。

「皇姐,快坐。」慕九韶高興地很,招呼著慕長歡。

慕長歡坐在床邊,也不敢使勁扒拉慕九韶,生怕他身上有什麼傷再給踫著了。

可是,她不是明明已經知道了慕九韶只是中了輕微的毒嗎?

怎麼還跟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當真是緊張的過頭了,啥都給忘了。

姐弟倆也是許久未見了,秦側妃很是識趣,幾句寒暄過後,便離開了內殿,讓這姐弟倆好好敘敘舊,尤其是在這事發生之後。

直到太醫來請平安脈後,太子喝了藥睡下了,慕長歡才走出內殿,與外殿里的秦側妃攀談。

秦氏當初可是慕長歡親自挑選的,無論是從人品性情,還是家世都是拔尖的。

而慕長歡最看重的便是這秦氏的性情,溫順,善良。

「皇姐請坐。」

「你也坐。」

慕長歡問起具體發生的經過,方才她並沒有問慕九韶,她怕他想起這事便過于後怕。

她這個弟弟自幼便沒了母後,只有自己和父皇疼愛他,其他兄弟都對他的太子之位虎視眈眈,自然待他不親。

所以,在這樣的環境下成長的慕九韶,多少性子有些怯懦。

「這事,當時到底是怎麼發現的?」

「那日,太子殿下思念起皇姐,便嚷嚷著要吃五色芋圓以解相思之苦,妾身便讓小廚房準備,誰知道,剛吃了幾口,太子殿下便口吐鮮血……」

慕長歡听著整個經過,整個人都跟著心驚膽戰,為什麼這麼危險的時刻她這個做姐姐的卻不在他的身邊?

母後臨終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照顧好九韶的,可她竟然讓弟弟險些出了大事。

「那,這麼一說,當時你們以為是小廚房的人在五色芋圓里做了手腳?」

「是,起初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妾侍不信,因為妾身也食了,雖沒有太子殿下的多,但是,既然吃了,總該有些反應吧!微量的毒素,也得有個頭疼腦熱啊!可偏偏沒有。」

「所以你向父皇稟報了這事?」

秦側妃點點頭道,「是,父皇命太醫院的人徹查。」

「那,結果呢?」

「太醫們只是查出了問題出在哪,說是有人在太子殿下的醒神湯里做了手腳,加了適量的金剛砂。」

「什麼!金剛砂?」慕長歡緊促雙眉,暗暗琢磨這下毒之人。

她太清楚這東西了,前世,她可是差點死在這金剛砂之毒上,若不是有人嫉妒她,日日偷換了她的補湯,那最後怕是死的便是她了。

那那個時候早死的她,恐怕也就沒機會再重生一次了,更是沒了回來復仇、守護,慕氏皇權的機會了。

「皇姐!」秦側妃見瑤光公主愣神了,輕聲喚了聲。

慕長歡的思緒被拉了回來。

「沒事,本宮只是在想些事情。」慕長歡長舒一口氣,「九韶便托付于你照顧了,這幾日,我要去親自調查此事,或許不能時時來瞧他。」

「是,皇姐放心,太子殿下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他不好,妾身也不會好,自會好生照顧她。」

隨後,慕長歡離開了,一出皇宮便見著牧榮站在她的馬車邊上。

慕長歡走到馬車邊,牧榮將手里的錦盒遞上前。

「這是什麼?」

她知道這一定是沈故淵讓牧榮送來的,可里面是什麼?

「主子早前便發現公主殿下您的辮子損毀了,一直也沒見您再尋一根合適的,主子便請了人給公主殿下您定制了一根更趁手的,只是之前有些事耽擱了主子給公主您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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