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真挺難的

「我看,還是易容一下,然後咱們揭了皇榜進宮去吧!」

「也是,總得先看看真定王人再說。」

「以你的醫術,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

慕長歡微微蹙眉,「不過什麼?」

「沒什麼。」

「那,就按照你的說得辦吧!」

這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若是不能醫治真定王,他們只能再以和親使團的身份入宮了。

所以,他二人還是易容一下的好。

次日,他們前往齊越都城江陵。

找了一處顯眼的地方,揭了皇榜。

隨後,慕長歡與沈故淵被帶入了皇宮里。

這齊越的人似乎對待這真定王很是敬重,他所住的宮殿那是金碧輝煌,又是高床暖枕的,就連那床榻木架子都是金絲楠木制成的。

天哪!

可見這個國家的人,對待他們的皇帝是多麼的尊崇,不然也不會對一個替陛下挨了幾刀受了重傷的人如此善待。

那宮殿內伺候的宮人可當真不少。

「你們可以定要醫好朕的救命恩人,朕一定重重有賞。」

慕長歡與沈故淵先後為真定王把了脈後,她又沖沈故淵使著眼色,示意該用哪根銀針,去針灸哪個穴位。

沈故淵十分純熟的一步一步的做著,只是輕描淡寫般的隨口說了句,「陛下只要到時候能真的兌現那皇榜上的承諾便可。」

「封王拜相!」齊越皇帝連連點頭,「沒問題,沒問題。」

慕長歡轉過身,微微行禮道,「神醫要施針了,這治療期間,還請陛下與其他人且先行到外殿等候。」

齊越皇帝點點頭,「明白明白。」

說完,那齊越皇帝便打發宮人退下,而他自己也隨後推到了外殿。

就這樣連續幾日治療,才漸漸見效。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半月之後,真定王終于醒了。

只可惜,醒是醒了,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說白了,他失憶了。

這就完蛋了,他失憶了,怎麼問出月符的下落啊!

無奈之下,只能想辦法繼續留在這齊越皇宮里了。

看來還是得讓慕長歡以契遼公主和親的名義入宮。

…………

齊越皇宮,泰蘭軒。

「公主,陛下說要舉辦晚宴,邀您參加。」侍女芸凌說道。

「嗯,知道了。」

這次宴會比以往哪一場都要隆重,可見齊越帝這次是有多麼重視。

那可不嘛!這年年打仗,不僅耗費人力物力,更是攪得人心惶惶,邊疆百姓們也不能踏踏實實的生活,這一打仗要影響多少事情。

救命恩人也醒過來了,雖說是失去了過往的記憶,但好在人是好好的吧!

再加上能與契遼和親,這樁樁件件都是喜事好事。

齊越帝此時正在太後的康翔宮討論此次宴會的事。

「你可想好了,到底賜婚與哪位皇子啊?」太後隨口問著。

繼後在旁邊一听,趕緊笑呵呵的說著,「大皇子身為長子,長幼有序,是該賜婚于大皇子的。」

太後皺皺眉,「可他已有正妻,難道要讓人家契遼的公主委身為妾不成?」

「那就休了正妻……」這話說了一半,繼後才反應過來,這大皇子的正妻是太後的族內佷孫女。

今日朝中剛有人出難題,說是國家壯大了,也是該立太子了。

照理說,該冊立發妻,也就是已故的先皇後之子,皇五子慶旭為太子。

只是,畢竟慶旭還年幼,有許多大臣根本不買賬,甚至都在懷疑慶旭的能力。

這會又多出一個難題了,這契遼的公主到底該賜婚給誰?

此時,大皇子慶杰的府邸里。

側妃敏玉見稟報的太監離開了,繼續為大皇子慶杰捏肩捶背,還不忘隨口一般的試探著。

「殿下,方才那小太監說得秋思可是……她!」

慶杰聞言,垂頭看著某處,良久才有故作不屑的一笑,抬頭扭過臉拉起肩上敏玉的手,輕柔的呼在胸前,安撫道,「你且不比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她即便是之前沒死,今個也難保能過的這次的鬼門關。」

說完,慶杰緩緩站起身,將敏玉拉入懷里,溫柔的摟著敏玉,又道,「今夜,本殿下不看奏折了,去你的寢殿,你不是說為本殿下備了清心明目的湯嗎!咱們一邊說笑一邊對弈如何!」

敏玉眉眼笑彎了腰一般,點頭應著,這可是好事,沒想到今日殿下竟如此溫柔待己,連政事都不管了,還要陪著自己一起對弈!

「那自是好的,妾身這就回寢殿準備著,殿下稍後便來啊,妾身等著殿下。」

敏玉媚笑行禮後,便離開了,回自己的寢殿料理,可左等右等,半個時辰的光景都過去了,還是不見殿下來。

站在門邊上,仰頭望著星空,月光分外皎潔明亮,突地便覺得心下隱隱不安,慌忙回頭喚著宮人。

「平兒!」

宮女平兒上前行禮回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讓人去殿下那瞧瞧,怎麼殿下還沒有來,不是說不看奏折,換身衣裳便來咱們這嗎?」

「是,奴婢這就去。」

這宮人剛打發出去,卻又折回來了,敏玉剛要訓斥,便听著吵雜的腳步聲,與光芒四射的燈光,往外瞧去,原是殿下來了。

敏玉急忙走到殿門外上前迎駕。

「妾身恭迎殿下。」

慶杰的臉色似有些心事一般,上前搭了一把敏玉的手,輕聲喚道,「快起來吧,外頭風大,內殿說話吧。」

「是,謝殿下。」

二人進了內殿,宮人在外面候著,慶杰未曾在說些什麼,只是臉上有著一絲愁容,雖然面上在這與敏玉對弈,時而笑一下,可笑容背後卻有著沉重的心事一般。

敏玉觀察入微,自是知道大皇子來之前一定是遇著什麼事了,可她此刻卻不敢輕易開口去問,只得用個旁的法子。

「殿下,前幾日您說想吃羊羹了,今個妾身特地準備了一些,還差最後一道工序了,這是妾身親手做的,妾身去瞧瞧,待會也好給咱們當宵夜。」

慶杰微微抬頭,沖敏玉緩緩一笑,點頭示意著,敏玉行禮,剛準備轉身離去,便又故意回過頭,諂媚嬌笑道,「殿下,妾身可是去去就回的,您可不許偷偷動妾身的棋子啊!」

「瞧你說的,本殿下何時耍賴過!」

敏玉掩嘴一笑,慶杰也隨著一笑而過。

敏玉心思重,她本是想借著這個由頭到殿外打探宮人問話,但不想慶杰疑心,便故意去那麼說,而此時說那種話,不僅不會被視為對殿下大不敬,反而是讓人覺得有著夫妻之間的小情趣。

耳房里,敏玉听著宮人打探出的話,心下當即便怒火中燒,雙手緊握實實的攥著,一手揉搓著衣裙,一手狠狠地摁在一旁的桌上。

「這消息,可千真萬確!」

「回娘娘的話,千真萬確,奴才是親眼瞧見欽天監的大人離開的,也是親耳听著這番話的。」

敏玉的呼吸越發不暢,她恨不得此刻嘶聲力竭的喊出來發泄,可他卻不能,殿下就在正殿內,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平兒擺擺手,沖那宮人喚道,「你下去吧,這沒你什麼事了,回去且小心著點,莫要讓人瞧見了,還有,記著,今個你沒來過毓秀殿,更沒有說過什麼,你可明白?」

宮人驚慌不已,急忙跪地回道,「奴才明白,側妃娘娘放心,奴才定當守口如瓶,不敢泄露半個字。」

隨後,那宮人便離開了。

見人走了,敏玉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手指指著門的方向,剛冒出一個‘她’字,便被平兒捂住了嘴巴,小聲囑咐著,「娘娘,殿下可還在咱們寢宮呢!您小心著聲音說話。」

平兒松了手,敏玉呼吸不順,緩緩又坐下了,調節著自己的情緒與氣息。

「她上次大難不死,算是她命大,可今個明明一只腳都已經踏進鬼門關了,殿下竟然听了欽天監那幫老東西的鬼話,愣是讓人又把她救活了!」

敏玉一邊壓著氣,小聲說著,一邊護著自己隱隱作疼的胸口。

「娘娘,這事您可千萬不要埋怨殿下,殿下也是為了江山社稷,才不得已如此的。」

「那群該死的老東西,說什麼不好,竟然會那這事來說,偏殿下就信了!」

「娘娘,您可千萬別氣壞了您的身子,為那個賤婦不值得啊!」

「可你說,這該怎麼辦?若是,這賤人又被救活了之後,殿下對她再次有了興致,此後又是念念不忘本側妃的地位可就要搖搖欲墜了!」

平兒緊促雙眉,看著自己的主子,思索著,正所謂一榮皆榮,主子內地位,那麼她這個近身侍婢也很有可能遭人白眼,那可不行。

「娘娘,奴婢倒是有個法子!」

平兒說完後,臉上露出得意而陰險的笑容,隨後便在敏玉耳畔嘀咕著什麼。

隨後,只見敏玉斜嘴一笑,一副得了好法子的嘴臉,站起身,走到門外,回了內殿里。

敏玉沒有立刻便去說那事,而是與慶杰又下了一會棋,吃過了宵夜後,才開始了自己的新計劃。

「這羊羹做的不錯,不比御膳房的手藝差,往後,你可得多給本殿下做著吃啊!」

慶杰笑著夸贊敏玉,敏玉趁這個機會,突然站起身,跪在地上哭泣著說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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