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什麼驕縱傲慢的姑娘,哪見過這麼橫沖直撞目中無人的女子。
那韓氏上來行了禮後,便拉扯著太子一個勁兒的諂媚。
別說那些待字閨中的少女了,這回,就是慕長歡都覺得辣眼楮。
「西華先行帶幾位女先生在院里轉轉,多熟悉熟悉。」慕長歡低頭只嫌棄韓氏礙眼,根本不像抬頭看她。
「太子殿下,我等先行告退。」
太子剛想張嘴攔著慕長歡不讓她走,該趕走的是韓氏才是。
可那韓氏卻一點眼力勁都沒有,竟然不拿村長當干部。
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個什麼思維,既然想要爭寵討好太子,那就裝作乖巧懂事一點,至少別不給太子面子吧!
「等等!」韓氏松了手,上前幾步,打量著那些士族少女,眼神之中透露著鄙夷之意。
慕長歡轉身而去,看向韓氏,「側妃娘娘難道有什麼事嗎?」
「這些個女子,都是些什麼人?」
「回側妃娘娘,都是各士族府上的女眷。」
「是嗎?可我怎麼瞧著她們一個個的如此如花似玉的。」韓氏挨個瞟了一眼,「倒不像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女子。」
這話一出口,那些少女們可一個個的都不高興了,她們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雖都心里不悅,雖都心里嘲諷韓氏,可卻沒有一個會站出來說話的。
這,和那種不願惹事不一樣。
這是境界高,不願和俗人多廢話。
可慕長歡可沒那麼高的境界,她俗,她就愛跟這種人互懟。
「不知側妃娘娘可知何為言為心聲?」
「你什麼意思?」韓氏自然是明白這詞的本意,可她不明白慕長歡這時候說這話是何用意。
見那些女子一個個的掩嘴偷笑,她才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道,「大膽燕搖光,你竟然敢……」
一時之間韓氏卻想不出什麼詞來,這該給治個什麼罪?
慕長歡一看她這麼弱,完全跟自己不是一個段位的,再跟她懟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只會被人說她欺負人。
「太子殿下,我們先行告退了。」
慕長歡與眾人行禮,再次轉身準備離去。
可韓氏仍舊要找茬,剛才太子沒有搭茬,已經是看在她是韓氏一族的份上了,也算是給足了太師等人面子了。
偏偏不想,她還要繼續鬧下去。
「你們給我站住。」韓氏直接上前攔在她們面前。
「今個,你得罪了我,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韓氏在指了指那些少女,「還是這些女子,打著女先生的名號來這個福幼院,不就是想要趁機接近太子殿下嗎?」
太子想要上前制止韓氏,倒是那些少女中的一人伸手拉扯一下從身邊經過的太子。
他轉身看去,那少女從容一笑,又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著。
太子立刻便明白是什麼意思,細細思量一番,這個時候,確實不必他親自出馬。
回頭再看向慕長歡,微微一笑,相信她一定可以處理好,而且絕對不是她吃虧。
「側妃娘娘,你該知道什麼叫體面,你這等齷齪的思想,也不知是何人灌輸給你的?」慕長歡要笑不笑的瞥了一眼韓氏,「當真讓人刮目相看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韓氏的家風呢!」
「你,你竟敢侮辱我們韓氏一族!你當真的不想要命了!」
韓氏與慕長歡來回你一言我一語的懟來懟去,那韓氏根本沒有討到半分好處。
眼見著就被慕長歡給懟的快哭了,竟然在這時,嘴皮功夫不行了,便想要動手了!
她伸手便要掌捆慕長歡,眾人看去,激動不已,都差點上前攔著。
可唯獨慕長歡一點也不擔心,順手一抬,一把將迎面而來的手給打開了。
韓氏愣了愣,又氣急敗壞的再次伸手上前,想要實打實的打上那麼一巴掌。
可最終還是被慕長歡給破解,隨手一抓,緊緊地握住了韓氏的手腕處,用力往前一推,韓氏被推了出去,往後退了好幾米遠,差點沒站穩摔了。
幸好有人眼疾手快的婦人,擔心這個韓氏訛上心善的郡主,趕忙伸手給攙扶住了。
「側妃娘娘,你若對我們有成見,大可待太子殿下回宮後說于太子听,給他提意見,可你到好,偏要自作主張硬要找茬。」慕長歡不由得斜嘴一笑,「你也不想想,為何太子殿下這麼半天都不曾斥責于我?于情于理,若是我錯了,他都該支應一聲。」
韓氏這才恍然大悟,歪頭看向太子,太子殿下對她的臉色,哪能好看了,早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
太子這時才緩緩走上前,厲聲道,「韓氏,怎麼?還沒有鬧夠嗎?你當真是要試試,本太子對你的容忍究竟到哪嗎?」
「不不不,太子殿下,妾身不是那個意思。」韓氏趕忙上前跪地請罪,「是妾身糊涂了,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的生母是萬貴妃,二皇子的生母則是莊妃、太師的親妹妹。
那韓氏一族自然是擁護二皇子,想要捧他上位。
可當年皇後卻暗地里給太師獻策,說讓他從族中選個分量相當的嫁給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
她說,一來是在太子身邊安插眼線,二來是給這場政權斗爭下一份保,萬一二皇子之後有什麼突發事情,好歹還有個幫襯的。
太師覺得這話有理,便將胞弟的女兒嫁給了大皇子,成為了側妃。
可惜,太師壓根不知道皇後暗地里這麼給他出謀劃策的,為的究竟是個什麼目的。
韓氏被太子訓斥一番後,羞憤離去。
她的心里怎麼可能就把這事算了,那早就在心里暗暗詛咒慕長歡了。
這事,很快的便傳到了皇後耳邊。
韓氏一回去便去皇後那告了一狀,皇後也在次日宣召慕長歡入宮。
雖然皇後也指責了慕長歡沒有顧及到側妃的顏面,並在眾人面前訓斥韓氏,但並未因此事責罰慕長歡。
而是讓慕長歡這段時間里避避嫌,少與太子來往。
慕長歡也只能答應了,畢竟是皇後親自放話的,她哪敢不從啊!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太子幾次三番以各種理由邀約慕長歡出去,她都想方設法的找了各種借口全都拒絕了。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這個該死的沈故淵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她還真是有點擔心,沈故淵是不是被氣死了呢!
這夜,她又去了沈府。
可卻得知,沈故淵還未回府。
慕長歡在府里等著沈故淵,幾個時辰都過去了,仍舊不見他回來。
慕長歡與沈故淵賭氣,更是幾次三番看到沈故淵為了接近汝南公主像個小白臉一般。
一氣之下,答應了太子的邀約。
都已經這個時辰了,皇宮都下鑰了,他若是留宿皇宮不回府,也該會讓人傳個話,省的府里的人等著他回來伺候他。
不對勁。
慕長歡喚來管家,一番逼問下,才得知,原來這幾日沈故淵壓根就沒有回過府,一直呆在汝南公主的公主府呢!
好家伙,這可給他樂壞了吧!見天不回家的賴在人家那,指定有什麼吸引人的事。
慕長歡一氣之下,回了郡主府。
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跟煎餃子似的就是睡不著。
不行,得去瞧瞧。
慕長歡換了夜行衣,準備夜探公主府。
汝南公主府外,慕長歡尋了一處正好有顆參天大樹,她順著那棵樹爬了上去,又順著樹枝垂在圍牆上。
跳下圍牆,落在柔軟的青草地上。
這公主府來是來過,可是卻並未模清方向。
現在該往那個方向去找,都是個問題。
好在,自己所在的大概方位她倒是知道,順著一個方向模排吧!
在這公主府里大概偷偷模模的轉悠了有半個時辰了,躲過一撥侍衛又是一撥侍衛,越是往這個方向走,越發現巡視的侍衛數量與次數增多。
那不用猜了,這附近已經就是公主的寢室。
可是,沈故淵不會這麼不要臉,這幾天都住在公主的寢室吧!
這剛躲過一撥侍衛,靠在一根回廊主子後琢磨著呢!
身後便有人靠近,當慕長歡感覺到時,立刻轉身防御。
「公主殿下!」那人小聲喚了一聲。
是擎宇!
慕長歡再一看,擎宇的身後是沈故淵。
沈故淵緊鎖眉心,盯著慕長歡看。
慕長歡起初還一點也不在乎的回瞪一眼沈故淵,可沒一會的功夫,她就跟貓打架似的,而且還是落敗的那一方。
支撐不了多久,眼神便開始避開沈故淵。
「隨我走。」沈故淵聲音低沉。
慕長歡跟在沈故淵與擎宇的身後,一路走著都是低著頭,不敢輕易抬頭,生怕被人瞧見。
雖說她現下是西華郡主,可這個時辰偷偷溜進了公主府,就不那麼好解釋了。
進來一處院落,沈故淵進了屋,擎宇則是守在屋外。
兩人進了屋坐在那,好半晌都不曾先開口。
許久,沈故淵才緩緩道了聲,「多日不見,你看著像是發福了不少。」
「哈!多日不見,駙馬倒像是清瘦了不少。」
沈故淵看著慕長歡,慕長歡又鼓足了勁兒回瞪了回去。
這話里有話,誰听不出來似的,可他倆誰也不說穿,玩的就是個心理戰術。